出两道细细的黑焰说:“又是一只小鬼,我说你就不能给弄点好些的货色。这种程度的灵,它们的恶我吃起来不过瘾啊。”
“少来,给你一只邪灵你也得啃得下才行。快动手吧,时间不早了,再拖拖拉拉就搭不到车回家了。”
祸斗从嘴喷出一小道黑焰,嘀咕了一声“别命令我”,但它还是朝杨柳扑了过去。于是下一刻,厨房响起了杨柳尖厉的叫声。
在厨房楼下的一间卧室里,一个胖得跟冬瓜似的男人正来回转着圈。他已经年谢顶,脑袋亮得跟月亮有得一拼。男人三步一叹,五步一停,时不时朝楼上看去,满脸忧色。
恰好杨柳的尖叫从楼上传来,顿时吓得胖子打了个哆嗦。
“我说动静怎么这么大,老刘啊,那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能搞得定不”一个电着卷的年女人缩在角落里,害怕地说道。
这胖子就是刘哲,他苦笑道:“他马家是咱东三省最有名气的通灵家族,要不是我老鬼老爸和马家那老头有点交情,人家还指不定请得来呢。如果连他们也不行,那我就”
“都怪你”刘哲的老婆抱怨道:“叫你玩女人现在好了,倒玩出个女鬼来。你说现在怎么办”
“现在上面不正在办着嘛。”刘哲烦恼地摇了摇头,说:“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错了还不成,只要能够逃过这一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碰其它女人。要碰一回,叫我断子绝孙。”
听丈夫了毒誓,刘哲老婆变色道:“别乱说,别乱说。你要有个三长两断,我也不活了。”
话音方落,楼上“轰”的一声,像是煤气爆炸。震得天花板直抖,那墙壁的灯管更是闪个不停,吓得老刘两口子脸都绿了。但这声大响过后,楼上再无动静传来。刘哲的老婆朝胖子猛打眼色,胖子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出去看看生了什么事。
刘哲虽然不想去,却给老婆给推出门来。看房门倾刻关上,老刘朝门啐了一口道:“呸,刚才还要生要死的,现在就不理我死活,说得唱得好听”
嘴上这样说,但胖子还是大着胆往楼上走。他家二楼是用餐的地方,餐厅和厨房使用开放式的设计,可说一目了然。上得二楼,刘哲便摸索着去开灯,这不开还好,一开吓一跳。
二楼黑烟迷漫,简直就像爆炸现场,还飘着好大一股烧焦的味道。浓烟里,一个人影连连咳嗽地走了出来,却是满脸黑灰的马小宝。
“怎么。。怎么样了,大师,那个”刘哲见是马小宝,连忙问道。
被个年人叫成“大师”,让马小宝浑身不自在。他摇头道:“别叫我大师,俗”
又道:“放心吧,鬼我给你收了,以后她不会再骚扰你了。不过,这个”
马小宝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眉头挑了挑道:“你懂的”
“懂,当然懂。”刘哲眉开眼笑地说:“明儿一早,我就给您过帐去。”
“嗯,要不怎么说刘老板是个明白人。”马小宝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张名片,塞到刘哲的手里说:“银行帐号在卡片背面,行工行还是建行都可以,刘老板你自个看着办。”
“您这准备得还挺齐全。”刘哲感叹道。
“那是,这是我的风格。”马小宝拍拍刘哲的肩膀说:“看在刘老板和我老爷子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妨再告诉您一件事。”
“啥事,您说。”
马小宝沉声道:“实不相瞒,您和那女鬼过从甚密。她虽最终没害得成你,可你身上已经沾染了她的鬼气。如果不把鬼气拔除,轻则影响了运道,重则会缩短您的阳寿。”
“什么”刘哲一听,顿时汗如雨下:“这个大师,不,小宝。不哎,我的小祖宗,你可得救救咱。要多少钱,你说”
“提什么钱啊,俗”马小宝摇头道:“我像那种人吗,再说拔除鬼气也花不了我多少功夫。只要我使一套五行辟邪拳,打掉刘老板你身上的鬼气就行了。不过这样一来,刘老板却得受些皮肉之苦。”
“一点点苦算什么小祖宗你快揍我吧”刘哲连忙把头伸了过去。
马小宝暗笑,这年头什么稀事都有,怕是把自己往人家拳头上送的事估计也不多。虽然不能真个杀了胖子,但把这矮冬瓜揍一顿,也算是给杨柳出气吧。
于是马小宝抡着拳头,大叫一声“看我的辟邪拳”。跟着一记左勾拳痛打在刘胖子的胖脸上,顿时把胖子直接打得滚下了楼梯去。
第3章末班车
马小宝离开刘哲家时,已经是深夜快12点。这个时候,街上倒也不显得冷清。毕竟已是初夏,天气渐热,城市的夜生活便日益活跃起来。像现在深更半夜的,在小巷子里,在已经关门的商店外。有讨生活的小贩摆起了各种小炒烧烤的摊子,用他们的辛勤去为自己争取更加多彩的明天。
不过小食摊挺热闹,过往的车辆却有点少。马小宝住的这个城市也不是什么大县城,这个时候别说公交车,连出租车都少见。但马小宝还是走到公交车站旁,小城市的公交车线路是不多,但也有一两路公交车运营到深夜。其一路正好会经过马小宝的家,要不他早折腾着让刘胖子送自己回去了。
没过多久,一辆公交车从远处的马路慢悠悠地驶来。深夜有些雾气,让公交车那碧绿色的电子灯管显得有那么几分鬼气森森。通常每个城市多少会有那么一些灵异怪谈,而在这些怪谈里基本都会有一两例关于深夜公交车的传说。像什么无头司机、开往黄泉的公交车等等不胜枚举。
这些传说多是人云亦云,以讹传讹,但却也不能否认其一两例有那么些真实性。然而这些真实的灵异传说,却远没有谣传的戏码来得曲折动人。越是真实,越趋向于平淡。可惜人有通病,都喜欢往曲折离的方面想,要不然就不会有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也不会有现在的天才灵师。
马小宝胡思乱想,公交车到站。车门打开,他一拉扶手就蹭了上去,用屁股对着ic卡感应器一蹭,在司机憎恶的表情,马小宝给自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大晚上的,车上没几个人。在马小宝前面坐着个老太太,七老八十的那种。穿着深灰色的衣裳,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顶着一头白花花的头,乍看让人以为只剩一个脑袋,好不吓人;而马小宝的对面则坐着个年人,满身酒气,不时拍打着肩膀低声念叨着“老了”、“肩膀酸”之类的胡话。
至于车厢后半截则空当当的,只有在最后的那一排座位上坐着个女生。车厢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女生长什么模样。只是她不时哼着小调,因为离得远马小宝听不清楚,只觉得声音很糯很柔,有催眠曲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