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微感惊讶。
两人在客店吃早饭,萧逸飞“天真无邪”地道:“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吃早饭,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这里是鼎国的西部荒野了,往上已经是兽人部落,往下是精灵森林,武国探子的触手还没这么长。”
“原来我已经出国了,那你是要再这里教我、训练我吗”
“不是。”
“哦,还有多远的路啊那里好玩吗”
“你到了就知道了。”
“嗯,那我们吃完就走吗还是用飞的吗我能不能学啊”
隐龙顿时感觉头大无比,心想小孩子就是麻烦,道:“闭嘴,我直到允许你开口为止。”
萧逸飞“可怜兮兮”地看着隐龙,心中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心里有鬼,而隐龙的眼睛好像能看透世界上一切秘密,所以他一定要给隐龙留下“浅薄”“幼稚”的小孩子印象,才不会引起他的好奇,从而来窥视自己的内心世界。
被萧逸飞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隐龙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道:“偶尔可以说几句,但不许太多话。”
萧逸飞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着馒头,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隐龙顿时头大,以前从来都是别人迁就他、服从他,没想到会对个小孩子束手无策,阴着脸道:“你会洗衣服吗”
萧逸飞摇摇头。
“会做饭吗”
继续摇头。
“拖地,打扫房间呢”
萧逸飞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也不会。今天是一刀镇的大集日,所以我们要买几个奴隶回去。”
“这里还有奴隶”萧逸飞鼓起眼睛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是什么吗”
“奴隶买卖”本来想说妓女,但想想实在不符合自己八岁少年的形象,萧逸飞便临时改了口。
隐龙点点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了争斗,就会产生奴隶。现在各国混战,不但输的一方被抓来当奴隶,就是很多活不下去的平民,也会卖儿女儿,或者干脆自入贱籍。”
萧逸飞叹了口气:“只有等到天下大一统,才能真正禁止奴隶买卖,人们才有真正的好日子过。”说完他心中才一震,这明显不是自己这个年龄应该说的话,还好隐龙也没在意,只是道:“年纪挺小,想得到真不少。不过就算天下一统,也要看帝王是否英明,但无论是哪个社会,总会有被压迫被欺凌的人。”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萧逸飞当然没把这么有哲理的话说出来,所以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馒头。
两人刚付钱走出客店,便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波浪般闪开一条大路来,本来道路人多挤得满满当当,现在竟然能空出这么一条路来,真不知道挤扁了多少人,可即便如此,两边的人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萧逸飞微微皱眉,看着前面走来的趾高气扬的十几人。
那些人或拿刀或拿弓或拿法杖,如众星拱月般聚集在一个青年周围;那青年骑在一头一米多高,五米多长、既像穿山甲又像蜥蜴的怪物背上;直视望去,萧逸飞只看到了他的下巴和鼻孔,他的脸都已经仰到天上去了。
萧逸飞叹了口气,隐龙不会随便杀人,可绝不会受挑衅。就像狮子不会故意去找黄鼠狼的麻烦,但是如果一头黄鼠狼嚣张地指着狮子的鼻子道:“你没看到你挡住大爷的路了吗”狮子肯定也不介意给黄鼠狼一个教训。
但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个用鼻孔看人的青年突入跳了下来,从人群里拖出一个少女来,淫笑着道:“哎呦,这位姑娘长的可真俊呐,跟好哥哥一起回家看金鱼去哦。”
少女刚才简直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不要,我不要看金鱼。良哥,救我,良哥,救我啊”
一个少年慌慌张张地挤出人群,吞了口口水道:“少爷,你不能这么做啊是您的父亲强噢不,她的母亲,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少爷斜着眼看着少女,终于还是精虫战胜了理智,道:“你又没证据,再说我只是带她去看金鱼,又不做其他的事。”又恐吓道:“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喂狗”
听着少女的哭泣和喊叫声,少年却只是低下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人群也是敢怒不敢言。
青年哈哈一笑,跳上了怪物的背脊,掉转缰绳:“回家回家,赶快回家,我要和我妹妹说说知心话。”
看到少年躲躲闪闪的目光,少女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用无神而空洞的眼睛看着天空,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种种悲惨的事情都落到我身上这个世界真的就没有公理和正义贼老天,你一定要我死才甘心吗
少女左手握住了怀里的匕首正要往自己的胸口扎去,却听一声大喝打破寂静:“嗨,孙子”
第十章 人如其名
看到所有人都直瞪瞪地看着自己,萧逸飞指着那脸色苍白的少年道:“我骂他。”
那嚣张跋扈的青年冷哼了一声刚要转头离开,却听萧逸飞又指着他的鼻子道:“更骂你。”
你刚才不懂规矩堵了大爷的路,本来就想教训教训你,现在算你运气好,没想到你倒是嫌自己小命长了
青年面色一沉,挥了挥手,后队四个武士便狞笑着一边朝萧逸飞走一边抽出刀来。
青年满脸不屑地道:“跪下喊一声爷爷饶命,我就放过你。”说着打了个哈欠,心中暗忖:“和小孩子搞斗什么气,还是回大床上快活要紧。”
但是他张大的嘴巴却是怎么也闭不上了。
双方都是不停地往前走,可是在相距还有十步的时候,那四个武士的头颅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而他们的身体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足足走了五六步才扑倒在地,彷佛他们身后有隐形的刽子手同时挥刀砍断了他们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