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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一刻惨胜当成大胜,说国家的不会忘记,军队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我不是政客,这些话我也不会说;

思前想后,突然之间我就想通了,想到这些平常应该非常适合现在讲的话,我为什么就偏偏讲不出。

因为整个左武卫,和我有了一种血肉联系,就像是亲生兄弟。

我不可能在亲生兄弟惨死的情况下,还盲目地号召更多的兄弟去牺牲;也不可能把兄弟的性命,和那些物质的奖励等同在一起。

或许你们不知道,我并不是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八岁前,我一直都被寄养在养父母的家里,就在国家北方的一个名叫隐贤村的小村庄,吕唯晨、吕学文,杨挚爽,方圆,都是我在那个村子里的伙伴。

村庄并不富裕,我三岁就要帮着割草,烧水,五岁家里的柴都是我劈的,七岁就要跟着养父上山打猎,穿的是布衣,吃的是粗粮,睡的是板床,晚上最多的娱乐活动,就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在村子里捉迷藏,可那是在我十八年的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我有肩膀特别宽厚的养父。

因为我有双手特别温暖的养母。

因为我有世界上最可爱、最懂事、最听话的弟弟和妹妹。

因为我有和我一起上山捉兔,下河捉鱼,听起我讲的故事就两眼冒星星的小伙伴们。

因为我有世界上最和蔼的姑姑、婶婶、叔叔、伯伯等一大家族人。

因为我有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这个家,在我八岁的时候被翔国人给毁了,我永远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得。

后来我上山,跟着师父学武。能得到他的指点,是我这一辈子最值得庆幸的事。虽然他一直对我都很严厉,但我内心中对他只有深深的敬意和感激,如果不是他的悉心指导,我绝不可能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

在跟了师父三年之后,随着陌生感的减少,我终于又有了家的感觉,师父不是我血缘上的亲人,但胜似亲人。

时间飞逝,很快又过了八年,我十六岁,到了游历大陆的年龄。于是我又没有了家,只是这次我是主动离开的而已。

这两年,我经历了无数次劫难,这些劫难,虽然让我变的更加强大,却也让我在每逢佳节时,更加思念家的滋味,每到那时,寂寞、空虚、冷等负面情感就会塞满我的心灵。

而就在我刚才进入军营,看到向我行礼的左武卫时,胸口突然多了奇异的情感,让我冰冷的心,重新又温暖了过来。是的,这是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是突然就有,而是在一次次跟着伙伴们同生共死累积下来的,一直到进入军营的那一刻,这股情感才发生质变,如爆发的火山般喷涌而出。

左武卫全体士官,就是我的兄弟。左武卫军营,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生命中一个永远无法割舍的地方。”

听到萧逸飞话语,许多低着头的左武卫慢慢抬起了头,他们的脸上水流纵横,既有雨水,也有泪水,左武卫士兵何尝不是自己的兄弟,左武卫军营何尝不是自己的家,这场失败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压力,现在在马大将军逝去后,他们似乎又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家在废墟中诞生。

第两百三十二章 新生

顿了一会,萧逸飞才又开口道:“是,这并不是一场值得称赞的胜利,甚至可以这么说,这并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因为虽然我们杀伤了数倍于己的敌人,但我们并没有完成大王交予我们平定西部叛乱的任务。

正因为如此,我预计国家并不会给我们太多奖励,甚至随后补充的兵员,也可能只是从守备军和预备役民兵中抽调。但是,我们可以拥有一件其他精锐卫所所不具备的特质,那就是团结,那就是亲如一家,只要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左武卫的旗帜,就一直会飘扬下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萧逸飞突然大声道:“是谁几百年来,一直守护着祖国的西部”

“左武卫”

“是谁在一直在清剿着马贼,保护商人的安全”

“左武卫”

“是谁击败了数倍于已的兽人,获得了大胜”“

“左武卫”

“是谁让大地颤抖,是谁让山脉遁走,是谁让河流阻隔”

“左武卫,左武卫,光荣而又勇敢的左武卫。”

“斩断所有枷锁,粉碎一切抵抗,踏平无尽坎坷,我们是谁”

“左武卫,左武卫,我们就是战无不胜的左武卫。”

喊到这里,许多左武卫士兵都泣不成声,他们还记得这是上一次马大将军向自己的问话,可是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物是人非,自己也从希望的云端跌落到了现实的谷底,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想到那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更是让他们彷徨。

在全场都痛苦而压抑的情形下,一阵高亢的歌声突然传入了所有左武卫士兵的灵魂,在他们的内心处,点燃了熊熊火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在萧逸飞时代流传数千年的古代战歌,突然又响彻新纪元的天空,虽然许多人并不能理解这首战歌的字面意思,可它带起的效果却与千百年前无异。

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