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
“哦。”夏筱冉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觉得沈竹轩也挺寂寞的,寂寞到要用左右手互搏术来打发时间。
“你会下吗”
“我会,但是不厉害。”
“我教你。”
“好呀。”
于是夏筱冉抱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在竹潇苑一直待到夕阳西下后,才回墨染阁。
第二天,她醒来时,沈墨宣又已经不见人影了。想着昨天在竹潇苑过的,比她傻呆在墨染阁发呆有意思多了,于是吃过早饭又去了。
说起来,沈竹轩这个宅男比她这个宅女厉害多了,绝对是资深的那一种。所以每回她过去,总能见他折腾出一些新鲜东西出来,两个人玩着聊着,也没觉得无趣,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日,夏筱冉又是在竹潇苑用过晚膳,才回墨染阁的。
她一进院子,就看见喜鹊正站在门口等她,一时想起今儿个在竹潇苑写的东西,便把那张纸掏出来丢到喜鹊怀里,开口道:“你明日早些替我炖好这上面的汤盅,每日炖一种,补血补气的别弄混了。”
喜鹊还来不及看那张单子,急急地拉过夏筱冉,压低了声,道:“小姐,姑爷回来了。”
“哦”夏筱冉看看里屋亮着的灯,开口道:“他今天倒是回来的早。”
喜鹊见夏筱冉一副不上心的模样,赶紧提醒她:“姑爷回来时脸色不大好,只怕是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小姐你赶紧去哄哄他。”
“嗯。”夏筱冉摆摆手,别了喜鹊,往里屋走。
一进屋,夏筱冉便见沈墨宣背对着门口,站在茶室的茶几边。她小跑了两步冲上去,从后面抱住沈墨宣的腰,笑着跟他撒娇:“夫君,你回来啦。这么多日没见着我活蹦乱跳的样子,有没有如隔三秋之感呀。”
夏筱冉感觉到了,沈墨宣的身子有些僵硬,像是肌肉被极力绷紧着,直到被她抱了片刻后,他的身体才松弛下来。
看来喜鹊没看错,沈墨宣确实有什么心烦的事情。
沈墨宣转过身来,牵着夏筱冉的手,沉默着,注视了她良久,他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像是有几种矛盾的情绪来回纠结着,争夺着。
最终,沈墨宣轻叹一口气,眼眸间泄露出一丝倦意,他把夏筱冉抱进怀里,将头埋在她颈间,好似贪恋她的气息一般,轻轻地呼吸。
夏筱冉虽不知道他这是为何,但也没开口问他。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吐纳着彼此的气息。
直到沈墨宣开口,“染染,你来替我打理天水楼好不好”
“天水楼”夏筱冉对沈墨宣这飞来一笔,弄得有些没有头脑,“为什么呀”
沈墨宣松开她,露出一个颓败之花重新吐新绽放的笑容,“为夫不想如隔三秋,为夫想每日都见到你。”
、大船驭海,小舟翻江
第二日,天水楼。
“少爷早。”一个灰衣男子见了沈墨宣和夏筱冉,低头鞠躬,恭敬地请了一个安。
这时又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脸喜色,老远见到沈墨宣,就热情地招起了手,等跑近了才气喘吁吁地对沈墨宣道:“少爷,徐老爷肯抬口了,您料得果然一点没错,压低了价,留点空间让他抬,这个价格正是您当初说的那个价。”男子笑眯眯的,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地跳动着,看模样像是心底都在乐。
沈墨宣倒不见那样的兴奋,一脸的淡定平静,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别了两人,沈墨宣领着夏筱冉继续往屋里走,刚绕过后院的小屋,就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来人抬头一看,见到沈墨宣那张眉头微蹙的脸,先是一惊,接着又喜色一上,笑了起来:“三少爷,你可算来了,李大人正在前厅等你,看模样是真心想要那尊玉佛,否则也不会公务繁忙。还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我们天水楼。只不过这价,他还想商议ot
听他这一说,沈墨宣皱起的眉头收的更紧了,“启运,我们天水楼的规矩,你不知道”
被沈墨宣一反问,这个叫启运的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低着头支吾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可是这一次他开的价,已经和原本的价格相差不多了,可见他是当真想要得到。再说了,他可是三品的官,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对咱们天水楼,甚至整个沈家可都是百害无一利的啊。”
启运说得肺腑真诚,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沈墨宣。
他轻轻抬抬眉,这回倒是一派轻松的模样:“你就回他,说我们不卖,让他觉得什么价位适合自己,就买什么吧。”
“这”启运支吾一阵,表示很为难。
“如何”沈墨宣抬眼瞟了他一眼,嘴上却带笑,“莫不是要让我亲自去”
“不用不用,小的这就去回了李大人。”启运自然是不敢,他的活都让沈墨宣干了,沈老板还请他来做什么。
“咦”沈墨宣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一滑,落到了他身后的夏筱冉身上,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改了主意,“这样吧,你先过去陪李老板喝喝茶,安抚安抚他的情绪,待会儿我过去处理。”
一听沈墨宣变了主意,说要过去,启运愁眉一展,脸色立即放晴了,他使劲点点头,忙不迭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