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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平日处理政事的地方也在外宫,离永乐宫不是很远。跟着一个大肚子,在红墙之下疾步疾行,喜鹊好几回都想调个方向去找傅凝芸。

这些日子,凝妃娘娘对小姐照顾良多,每日过来看小姐不说,还担心她无聊,不时找些皇上送得新鲜玩意,带过来给夏筱冉赏玩。天气好的时候,凝妃娘娘就会带小姐出去逛花园,说是多走动,生产时会容易些。她还不时带很多小孩子的衣物和用品,听幂儿说,都是凝妃娘娘亲手做的。她家小姐也终于脱离了最初那种坐等“发霉”的日子,每天过的精彩,多了活动,饮食也好了许多,凝妃娘娘从宫里送来的补品接连不断,一天天走过来,她终于看见自家小姐慢慢丰腴起来,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所以,这个时刻,喜鹊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傅凝芸,在这宫中,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可是看着前面挺着个大肚子,却疾步而行步步生风的夏筱冉,心里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

喜鹊咬咬牙,只能放弃了去找凝妃娘娘求助的想法,亦趋亦步地跟在夏筱冉身后。

“哐”夏筱冉一脚踹开勤政殿的门,张嘴直呼:“傅春秋”

喜鹊被夏筱冉大胆的举动,吓得直哆嗦,四下看看,奇怪,今日连个侍卫太监都没瞧见,皇上真的在这里吗

夏筱冉此时却没有喜鹊这么多个心眼,她一心一意只想找到傅春秋,然后质问他把她夫君藏到哪里去了,所有的希望和绝望都维系在这个逐月国帝王的身上,她必须找到他。

运气不错,傅春秋正高高端坐在龙椅之上,下头站着陆晓,两人见到夏筱冉的一瞬间,皆是惊讶闪动,但傅春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等夏筱冉发作问话,就笑着对她道:“不是我。”

夏筱冉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狐狸般的男人,笑起来很讨厌,但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如此厌恶他的笑容,那个带着幸灾乐祸神色的笑容。

“活生生的人,难道还会凭空消失吗”夏筱冉分明不信,指着他,怒道:“快点给我把人交出来”

傅春秋苦笑,沈墨宣确实不在他手上,“或许你该去问问你爹。”

“我爹”夏筱冉一蹙眉,回瞪他,“若果真是我爹,他又为急着找我夫君”

傅春秋抿唇划出一道好看的唇线,他眯起眼,狭长的眼眶里隐隐透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色,清亮的嗓音在勤政殿宽敞的大厅里回荡,直至夏筱冉的心变得冰凉。

他说:“有句话叫作,贼喊抓贼。你爹,他等不及了。”

眼前忽现黑影,一团一团的,时隐时现,夏筱冉身体晃了晃,下腹开始坠坠的疼痛,她扭紧眉,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与傅春秋对视,额间慢慢泌出细汗,然后是小汗珠,慢慢滑下来,悬挂在下颚尖。她依然倔强地看着高高而坐的傅春秋,咬咬牙,忍着阵阵剧痛,一字一句道:“我爹,他才不会和你一样,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陆晓和喜鹊站在她旁边,这时也看见她的样子不太寻常,陆晓赶紧向前一步走到她身边,柔声问她:“染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别急,此事并不寻常,我们从长计议,再求良方。你若身子不适,我先送你回去。”

“我没事。”夏筱冉伸手扶住站在她身边的喜鹊,这几天时常会有这样的疼痛,好几次都把她疼得差点晕过去,每回她都以为自己要生了,结果孩子到现在还稳妥地待在她的肚子里。

疼痛是一阵一阵的,时强时弱,这会儿好似平息了一些,她扬起头,打算再次与傅春秋理论时,一阵更强的绞痛席卷而来,她立刻没了力气,整个人往喜鹊身上倾。

喜鹊是个小身板,哪里受得住她这个大肚婆排山倒海般的压倒,急得喜鹊直嚷:“小姐,你用点劲,我站不住了”

好在陆晓就在一旁,很快就扶住了夏筱冉,被陆晓分担了重量的喜鹊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间被夏筱冉吓出来的冷汗,转头去看被陆晓扶住的夏筱冉,这一看便得来一声尖叫“啊”,她那双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颤抖着右手,她指着夏筱冉,语调起伏抖动:“血有血小姐你在流血”

、嗷嗷嚎叫,呱呱落地

生孩子究竟有多疼,夏筱冉在心中排练过不下一百次,但在这一刻,疼痛真的来临之时,她才知道之前的臆想纯属扯淡,前几日偶尔出现的疼痛预习,也只是雷阵雨前的闪电,有影无声,吓唬人。这会儿真的要生了,疼痛铺天盖地黑压压地扑向她时,才知道为何有那么多生了孩子的女人,叫喧着要把这神圣的差事让给男人。

“啊”真他娘的,疼

“小姐小姐”喜鹊吓坏了,她已经是第二回见着这架势了,但第一回是夏月怡,那会儿她尚且只是被吓到,这次却是生生急出了眼泪,手足无措,早就乱了分寸。

傅春秋一跃而起,站在龙椅旁远远地看着下面,显然也被夏筱冉突然就要生了这件事情惊住了,垂在袖中的手激动地抖了抖,大声道:“快,快传太医”他是第一回见到这种场面,还未做过父亲的他,显然已经被夏筱冉裙底的那滩东西震慑住了。

“皇上,之前皇上为了面见微臣,已经将所有的侍卫和太监支走了。”陆晓还算淡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此时他正扶着夏筱冉在地上坐下,又担心大理石的地砖太凉,让喜鹊先扶着夏筱冉,自己也在地上坐下,伸出那双长腿垫在夏筱冉身下,让她坐在他腿上,再让她仰起上身倚在他胸前。

傅春秋这回也缓过神来,扯下龙椅上边的软靠枕提在手上,快步走下龙座,依然站的离夏筱冉远远的,将靠枕丢给喜鹊,令道:“快给她垫着。”

夏筱冉这会儿正疼得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想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很疼很疼,比大姨妈到访还要疼上几十倍,但潜意识里却咬紧牙不愿大声叫出来,一把抓住一团柔软的布,使劲抓住,狠狠地掐紧。

“啊”陆晓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引出一声闷叫,低头看见夏筱冉正掐着他的大腿。皱着眉,忍了痛,额角挂着汗珠的他转头对喜鹊道:“喜鹊,你快去凝妃娘娘那里找她。告诉她这里的状况,她自然知道怎么办。”

“哦哦哦。”喜鹊听了连连点头,顿时有了主心骨,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撒腿就往殿外跑。

这时夏筱冉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被针扎一下觉得很痛,但被刀砍了一下,再被针扎,就觉得针扎也不是那么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