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次的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面前的一切困难。”
“您自己也是在面对这样的困难,是吗苏丹”汉弗雷凝视着萨拉丁的侧脸问着,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萨拉丁在一开始就让自己找到了他可能正面临的难题,但是他却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您希望我怎么做”
“我和贡布雷是埃及苏丹和罗马皇帝,而你是博特纳姆伯爵,”萨拉丁深沉的望着汉弗雷“如果你和你父亲一样,我是不会邀请你到耶路撒冷来的。”
“我不会忘了是谁杀了我的父亲。”汉弗雷脸上露出了愤怒“我知道做为毁约者的儿子,我没有权力为他复仇。但是做为一个儿子,我会捍卫他的尊严。”
“你的暴躁脾气和雷纳德一样,”萨拉丁微微皱起双眉,不过他很快就好像忘记了这些,然后他以一种平静却透着力量的口吻不容置疑的说“我要夺取安条克和阿卡,这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的。现在我要和你谈的,是另外一件事。”
汉弗雷终于有些慌张了,他先是想尽力掩饰,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努力。
他有些难以自制的向萨拉丁迈出一步,然后又无奈的摊开双手:“苏丹。我知道地中海沿岸对您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是做为一个基督徒,如果您认为可以让我看着一位耶路撒冷国王受到进攻却置之不理,那是对我的侮辱。”
“伯爵,我并不这么要求你,”萨拉丁摇了摇头“事实上我的兄弟阿迪勒已经带领军队向安条克出发,即便你现在赶去,一切也已经晚了。”
“上帝,这是真正的宣战”汉弗雷气愤的攥紧了拳头,虽然已经知道萨拉丁会进攻安条克,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萨拉森人居然会这么快就开始了行动“那么您还要我到耶路撒冷来干什么”
“我要和你谈的,是我会如何对待那位耶路撒冷女王伊莎贝拉。”萨拉丁平静的回答。
汉弗雷的愤怒的表情霎时凝固在脸上,他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埃及苏丹,过了一阵好像才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的蠕动了一下,在想了想之后,他终于用一种似乎是在尽量解释的口气说:“苏丹,我向您应该知道,伊莎贝拉是是伦格的”
“我知道,她是贡布雷的女人。”
“呃”
差点被苏丹这句话呛到的汉弗雷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想到一位耶路撒冷女王做为情妇的身份,即便是敌人也知道得清清楚楚,汉弗雷不由为鲍德温家族的没落感到一阵无奈。
“所以我才要邀请你来,我知道做为一个忠诚的朋友,你完全可以为贡布雷和我签订一个条约。”
看着苏丹的表情,汉弗雷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陷入萨拉丁早已设计好的圈套里了。
当一阵阵沉闷的钟声传进黑暗的卧室时,西比拉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本能的伸手去抚摸身边,但是摸到的只是冰冷的空床。
想起丈夫在一天前已经带领军队离开安条克,西比拉不由有些淡淡的怅然。
不知道为什么,当盖伊对她说巴里安试图和他合作时,西比拉的心头浮现出了一丝隐约的不宁。
也许是好消息来的过于突然,西比拉总觉得在这个巨大机会的背后,似乎有着什么令她放心不下东西。
她还记得,在向丈夫说出自己的担忧之后,盖伊嘲笑她变得胆小了。
“这一次我用约翰做为人质,难道巴里安会用自己唯一的儿子冒险吗”盖伊这样安慰着妻子。
而且西比拉自己也知道,她那莫名其妙的担忧似乎有些多余了。一想到只要能够占领的黎波里。自己夫妻就能成为耶路撒冷唯一的国王,西比拉同样认为,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
不过虽然这样说服了自己,但是看着离开城市的丈夫,西比拉的内心中还是不停的泛起一阵阵的忧虑,而且当独自一人在深夜中醒来时,她不由想起了被老贡布雷夫妻带走的女儿们。
“西蒙娜她们还好吗”西比拉心中惦念着,她无法忘记当决定把女儿交给玛丽时,她心中的那种难以遏制的痛苦。
这种如同交出人质一样的举动,唯一换取来的并不是罗马对他们夫妻的宽恕,而只是女儿们的安全。
在那一刻,虽然西比拉心目中有着一个也许显得过于飘渺遥远的梦想,那就是也许随着女儿的长大,也许有一天她们当中的某一个会有机会成为罗马的皇后,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尽量摆脱这片始终动荡不安的土地。
圣地已经不再是人间天国,除了可怕的萨拉森人,西比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中和自己夫妻为敌,特别是经历了提尔主教忽然投靠伊莎贝拉的事情之后,她越来越担心女儿们的安全。
这让她认为女儿们跟随在自己身边是危险的,所以在关键时刻,她才会做出大胆的决定。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延,对女儿们的思念却变得越来越浓,特别是在丈夫不在身边的深夜,西比拉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
一声沉重的钟声重重响起惊醒了沉思的西比拉,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钟声,就在西比拉为这钟声忽然变得急促起来感到意外时,伴随着钟声,一阵混乱从外面传了进来。
侍女们慌张的脚步声夹杂着骑士靴子踏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响传进卧室,西比拉立刻清醒了过来,她刚刚抓起旁边的长袍披在身上,房门已经被用力推开。
“陛下,城外的哨塔传来了警号萨拉森人来了”一个骑士站在被侍女迅速竖起来的屏风外面大声报告着,当他看到急匆匆穿上衣服的西比拉出现在面前时,他继续紧张的禀报“我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萨拉森人,可是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了。”
“派人给国王报信,要他立刻回来”西比拉紧紧攥着拳头,她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去猜测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巴里安的诡计,一想到留在城里的那些数量可怜的军队,西比拉隐约预感到,安条克可能已经无法保住了。
“我们这就派出信使,不过陛下如果萨拉森人要进攻安条克,那么他们的军队人数一定不会太少,所以”骑士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西比拉,不过听着外面街道上变得越来越混乱的局面,他还是压低声音说“陛下请您尽快下令做好最坏的准备。”
“什么准备逃跑还是投降”脸上浮起一丝怒容的西比拉紧盯着眼前的骑士“我是鲍德温家族的后代,我曾经被迫放弃了耶路撒冷,难道要我再一次向敌人投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