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们慌张的使着眼色时,他的手开始无意识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陛下,请您不要胡思乱想,上帝,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这个蠢货。”赫克托尔一边和女官们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进,一边焦急的分辨着“陛下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您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你刚刚告诉我,伦格要在北方行省和科马吉尼推行新法,可我不久前才下令让法尔哥尼镇压科马吉尼的暴”
玛蒂娜暴躁的喊着,她似乎习惯性的要用一边喊叫一边跳脚的方式发泄心头的悲愤,可她的脚尖还没来得及离开地面,后面已经悄悄靠近的女官们,已经奋不顾身的扑上来,把年轻的皇后紧紧搂住
“我的上帝,陛下您要干什么,您要杀了我们吗”
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随在玛蒂娜身边的女侍一边大哭,一边把皇后搂在怀里用力摇晃,当她首次毫无畏惧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赫克托尔时,她的勇气不由令四周其他的女官霎时肃然起敬。
“请您离开大人,这个时候我希望您离皇后陛下远一些”女侍悍不畏死的站起来挡在赫克托尔面前,她的这个举动立刻引起了其他女官的共鸣,她们一时间忘记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当她们排成一排站在赫克托尔面前时,白化病人不禁对面前这些模样艳丽,却又难的显出端庄勇敢的贵妇们感到无可奈何。
“请把这个交给陛下,也许这个能让她安静下来,或者说看了这个之后,她才会知道,皇帝陛下对她的宠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赫克托尔把一个盖着伦格印章的密信递到了女侍面前“请告诉皇后,皇帝陛下永远爱她,不过也请她能明白,做为罗马的皇后,在拥有着巨大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着旁人所不能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说着,赫克托尔转身从侧门向着利奥厅的方向走去。
进入利奥厅后,在四周不知所措的仆人们的注视下,白化病人径直走到了伦格那张硕大的桌子前,看着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签署的文件,他略微沉吟,随后拿起一根鲸骨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
“我尊敬的陛下,我遗憾的告诉您,也许您安排给我的任务会无法完成。做为您的臣子,我无法形容玛蒂娜皇后陛下对您的爱有多么浓重,这种爱甚至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写到这里,赫克托尔抬起头望着正闻讯从侧门进来的几个宫廷御医,当他有些意外的看到,那个叫丁璇的东方少女也带着她的家族医生出现时,白化病人的双眉皱得更紧了。
“陛下,做为亲眼看到了在边境行省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知道推行新法的困难甚至是危险,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罗马公法必须得以贯彻。
请原谅我用如此无礼的口气对您说话,但是请允许我说,推行新法是您做为罗马皇帝的责任,更是您不可回避的命运。
而做为您的臣子,我的陛下,请允许我向您发誓,我将跟随着您的脚步一路走下去,直到最终走向辉煌,或是走进深渊”
当写到最后一个词时,赫克托尔手里的鲸骨笔重重的用力一顿,随着上好的羊皮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破口,赫克托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息。
他抓起桌子上的火蜡封印在信笺封口上用力按下,然后他不顾人们猜测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大步穿过觐见室和走廊,来到了利奥厅的外面。
看着拿着密信飞快消失在甬道上的亲随,赫克托尔到了这时才深深喘了口气,他回头看着那些正愣愣的望着他,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的罗马大臣,嘴角上霎时又浮现出明显的讥讽笑容。
“赫克托尔,你都干了些什么”
一个尽量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出现在身后的阿历克斯,白化病人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疲倦。
“我好累,阿历克斯,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赫克托尔把手搭在宫廷总督肩头,当看到阿历克斯因为肩膀上几乎是被他全身的重量压住露出的诧异时,赫克托尔不禁微微苦笑着低声说“你能相信吗,我从科马吉尼几乎一路不停的赶来,除了在船上睡了一阵,我已经快四天没好好睡一觉了。”
阿历克斯的脸上露出诧异,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赫克托尔这么急于赶回来,他吩咐随从准备房间,然后在人们的注视下,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向利奥宫外走去。
“我会告诉你一起的,阿历克斯,不过让我先睡一会儿”
赫克托尔在他陷入梦乡之前含糊的说着。
而就在赫克托尔沉沉睡去的同时,在玛蒂娜的寝宫里,年轻的皇后正拿着那封丈夫给她写来的信笺微微出神。
“伦格,你真的这么爱我。为了我,你会放弃你的帝国吗还是为了你,我该放弃我的尊严”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九章 丁家人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三十九章 丁家人
终于到来的一一九零年。让很多人似乎早早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躁动。
随着围绕着地中海而不停变化的局势,人们似乎看到了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正向着他们如脱缰野马般呼啸而来。
不论是繁闹的城市还是僻静的乡村,人们讨论的往往都是那些最引人注意的话题。
在法兰西的村庄里,人们会议论着又有哪位贵族骑士离开了家乡,参加了东征的军队。
在英国,肮脏却颇为威严的伦敦城里,贵族们之间则一边悄悄议论摄政王约翰的所做作为,一边又在私下里议论不时从法国传来的关于理查的一些传言。
至于在意大利,在德意志,或者是在梵蒂冈,人们从来没离开过关于东征的话题。
同样的,在东方的城市中,不论是法兰克人还是萨拉森人,都对据说已经越来越近的十字军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