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丁家的神医国手也不禁有些踌躇不安起来。
为皇后玛蒂娜在最危险的时候接生下皇子亚历山大带来的声望,让丁泓即便是在罗马帝国也已经成了颇为著名的名医,如果不是依旧要跟随着丁家的商队到处流浪,丁泓只需要在君士坦丁堡悬壶济世,也就足矣赚的个盆满钵满。
可是现在,丁泓却不禁开始犹豫起来,尽管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为皇帝诊治的腹案,但是他所需要做的那些步骤举措,却并不适合在丁璇的房间里进行。
这让丁泓感到为难起来,因为在族中和丁涉这一房的关系较深,丁泓十分清楚为什么丁璇会不避忌讳的跟随兄长离开家乡,甚至不惜漂洋过海吃尽风浪颠簸之苦,也不肯返回。
丁璇是为了避开家中为她挑选的一门亲事才绝然跟随兄长离家,而丁涉则因为对胞妹的疼爱,毅然力排众议的应允了下来,一想到这其中的缘由,丁泓不禁感到为难起来。
但是皇帝的病情却显然也已经不能再拖。
“皇帝所得是缓疾热病,此病伏与体内,逢季而发,虚寒入体,发时异常凶险,必须尽快医治才好。”当丁泓试探着向丁涉说出时,他看到自家九弟脸上浮起的一丝凝重。
对于因为帮助玛蒂娜接生而已经不知不觉的搅进了这个异国宫廷的局面,丁涉虽然并不反对,却也并不十分热衷,他深深知道其中的凶险坎坷。
不过如果说之前为皇后接生还能说是医者本份,可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就不禁让丁涉感到担忧起来,而且看着丁泓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丁涉知道其中显然还有着更多令人为难的事情。
“五哥,你我兄弟有什么方便是否的,尽管说就是了。”
丁涉是这样对自己的族兄说的,不过当他听完丁泓的解释之后,他却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要用热醋蒸煮全身,辅以药草”丁涉听到这个时候不禁脸色连变,他看着妹妹的房门不由神色难看起来,当他通过内娜向阿历克斯要求立刻把皇帝搬离妹妹的房间,进行治疗时,却受到了阿历克斯严厉的拒绝。
“陛下的病情必须保密,任何人都不能泄露出去,”阿历克斯当时眼中露出的冷酷丝毫不亚于白化病人的那双可怕的透明眼睛,而且他也立刻露出了一旦丁家人试图反抗立刻命令近卫兵予以屠杀的意图。
一时间双方在教堂走廊门外僵持不下,而这都让那些远远看着这一切的祈祷者们看的清清楚楚。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终打破僵局的却是那位丁家的小姐,当她轻轻开门从里面出来,告诉僵持不下的两个人,她的房间里恰好有个浴桶可用时,人们知道丁璇已经做好了承担这一切的准备。
以调制宴席的名义,大批的醋粟被运进了教堂,尽管人们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不过这个时候人们正津津乐道的议论着关于皇帝兴致所至,忽然“拜访”某位异国小姐的趣闻,所有没有人注意到这其中发生的变化。
不过让丁家人感到十分懊恼的是,不知道听信了旁边那个小萨拉森人在耳边说了什么之后,那位罗马的宫廷总督居然厚颜无耻的向他们提出要他们配合着演上一出戏剧的要求。
在这个要求中,丁涉和他那些族人成了要为自己被欺负的妹妹讨要公道的“娘家人”,而阿历克斯俨然和那些老近卫兵们成了任由打骂,只是一步不退的忠诚卫士。
对于这样的要求,丁涉只是背着手远远打量了一眼被他一盯,不由向阿历克斯身后躲去的胡斯弥尔一眼,然后他仰起头看着略显阴暗的天顶寻思了一下。
“这由我小妹来定,如果她肯应允,”丁涉莞尔一笑“我也不必做这不通事理的恶人。”
罗马人不禁感到为难起来,他们知道这样下去会意味着什么,不过意外的是,丁家的小妹听到这个请求之后,看着躺在床上额头滚烫的伦格,只是轻皱眉头淡淡叹息一声。
当内娜把丁璇的这个举动告诉丁涉时,丁家的掌舵人同样一声轻叹,随即吐出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十万大千,一朝冤孽。”
滚烫的透着冲鼻酸气的醋粟水不停的浸泡,让被用粗布包裹的伦格身子阵阵发烫的同时,外面则正上演着一出可笑,却让很多人惊心的戏码。
这个时候不论是阿历克斯还是胡斯弥尔的心中,他们外表镇定下的焦急却一直在折磨着他们的身心,直到第二天房门终于轻轻敞开,略显疲惫的丁璇在内娜陪伴下出现在人们面前。
“皇帝要继续召见色雷斯大教议团的首领们,”内娜有些茫然的眼神看着神色紧张的阿历克斯,虽然似乎不太愿意,可她还是接着说“他真的疯了,这样会没命的。”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三十章 只恨非为男儿身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一百三十章 只恨非为男儿身
皇帝想起召见他的大臣们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心中泛起的是这样一个带着暧昧心思的想法。
对于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尽管被人刻意隐瞒,但是却始终逃脱不了那些喜欢打听别人家长里短的那些人的耳朵。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埃多尼亚人知道了皇帝连续几天都那那个东方女人的房间里渡过的传闻,至于传出这个消息的人原本说了什么,已经没有人再去计较,总之当这个消息驾着流言蜚语的马车在埃多尼亚城了转了一圈,重新回到祈祷者总团的大教堂时,即便是当初放出话去的人自己,也为自己听到的那些描述瞠目结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