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丁说完用右手费力的搬动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左臂,在拒绝了御医的帮助之后,他把左臂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的仁慈不会予以不值得拥有它们的人,而且如果如同阿迪勒信里说的,那么理查和他的异教徒都不值得宽容,我不会因为他接着休战召集力量责怪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敢于在休战期里破坏协议,我就不会对他们任何人有一丝的怜悯。”
略显激动的萨拉丁因为声调不由微微提高而喘息起来,当御医立刻拿出一个乘着绿色汁液的水晶小瓶,把里面的汁液给他喝下之后,苏丹才喘着粗气略微缓和下来。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帐篷里的声音,一个全身包裹在黑纱中的侍女捧着一个装满清水的杯子走了进来,她把杯子举到还在喘息的萨拉丁面前。
但是,就在苏丹刚刚本能的举起右臂要去接过杯子时,这个侍女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柄闪亮的匕首
随着乔安鞑发出的一声惊恐的喊叫,锋利的匕首已经狠狠刺向了苏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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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八章 埃及苏丹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八章 埃及苏丹
冰冷的匕首从眼前闪过,刃面上映出的反光在上一刻还闪动光泽,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萨拉丁的眼前
乔安鞑的喊叫还在嘴里回荡,这位忠实的御医本能的向前扑去,匕首在瞬间刺透了他卷起的外袍袖子,可接着继续刺向苏丹的前胸
听到叫喊的卫兵已经出现在帐口,那个永远跟随在萨拉丁身边,时刻保持着警惕的老兵手里同样抓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在远远的地方,随着他的手臂挥舞,一抹光亮瞬间飞出,向着刺客后心掠去
一切都在瞬间当卫兵手中匕首的光亮忽而隐没在刺客的后背中时,那个刺客的身子不由的猛然一跳,接着她一头向着萨拉丁怀里栽去。
闻讯冲进帐篷的卫兵迅速扑上去,他们一边七手八脚的把那女人从苏丹身上扯开,一边在乔安鞑的呵斥下把苏丹紧紧包围在中间。
但是,当那女人的身体慢慢滑落后,人们却惊愕的发现,苏丹的肋下已经殷红一片,一柄细刃锋利的的匕首的握柄斜斜的露在苏丹满是褶皱的外袍下。
“安拉”乔安鞑发出了如同哭泣般的无助呻吟。
在萨拉丁的幼发拉底河之战中,让他的那些儿子和亲戚们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把所有的儿子和拥有势力的亲人都带在了身边。
虽然之前对于阿迪勒的宠信让很多萨拉丁的族人感到不满,而且让他的儿子们感到嫉妒,可是在他们看来,这依旧只是苏丹对手下大臣的宠信而已。
可是现在,苏丹的儿子们已经不止是嫉妒,他们开始感到焦躁不安。
谁能驻守耶路撒冷和大马士革,谁就有可能会成为苏丹未来的继承人
当初这个想法让萨拉丁的儿子们甚至几乎拔刀相向,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终获得这个机会的却是一个连他们的族人都不是的外族人。
尽管由此传言四起,但是还没有人相信苏丹会把那崇高的地位给予那个外族人,不过这也让阿迪勒成为了那些王子们试图招揽的目标,他们相信只要得到那个父亲信任的人的支持,那么他们就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梦想。
这样的想法让王子们不止一次的纷纷给阿迪勒写信,他们希望他能靠向自己一边,同时也希望他能与其他的兄弟断绝来往。
整整一个多月来,幼发拉底畔的萨拉丁军营中,都洋溢着这种令人感到诡异的气氛,王子们并不尽力战斗,而是绞尽脑汁的试图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而同时不停的试图希望能从远在圣地的阿迪勒那里得到一个支持自己的信号。
就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中,萨拉丁军队和拉赫曼儿子的残部展开的是一场并不激烈,甚至显得漫不经心的战争。
拉赫曼的部落把这当成了自己最后生存的机会,他们疯狂的一次次向萨拉丁发起了进攻,当他们发现苏丹的军队中很多人并不那么勇猛时,他们变得更加凶残,甚至在那时他们幻想着自己也许能够获得胜利的奇迹。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被完全包围,但是就在那些贵族王子们认为一切似乎就要结束时,从苏丹的主营却传来了一个让他们感到不知所措的消息苏丹病重
苏丹的儿子们在这一刻听到的并不是父亲病重的消息,而是好像看到那个用金丝织就,上面镶嵌着黑宝石的苏丹幕眠帐正在向着他们张开如翼的帐幕欢迎他们。
听到消息的王子们立刻扔下手中的事情,几乎是疯狂般的向着主营奔去,很多人因此被撞倒,这让埃及军营里立刻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惶恐的到处打听,当各种各样的谣言在军营里开始泛滥时,萨拉丁的军营变得惶惶不安,这种恐慌的气息很快就如同瘟疫一样传染向四面八方,当这种恐慌逐渐被那些已经绝望了的拉赫曼族人感觉到时,他们当中立刻响起了感谢安拉的呼声。
勇气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军营里的勇气在这个时代则往往是决定战争命运的关键,当拉赫曼的族人在呼喊着安拉的名字从破烂的营地中冲出来时,他们好像看到了真主给他们指引出的一条通向胜利的光明之路。
埃及军在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失败,在各种恐慌谣言的摧残下,原本已经不知所措的士兵和敌人刚一接触就立刻溃不成军,在面对比自己数量少得多的敌人面前,埃及军队却好像早已忘记了他们曾经是占领过圣地的伟大军队,随着在河畔展开的一场完全颠倒过来的厮杀,拉赫曼族人就如同真的获得了安拉庇护般,向远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勇猛进攻。
喊杀声在刚刚飘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注意,那些守护在御帐外的王子和苏丹的亲人们愕然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终于看到远远奔来的第一波退却下来的士兵时,他们的脸上才开始变得严峻起来。
可是真正让他们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