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周阳在周亚夫心目中已经是继承人了,窦婴对周阳下手,其心思之恶毒还用多想么尽管周亚夫和窦婴交情深厚,此时也是不得不怒了。
“厉方,你如此身手,瞒得我好苦哎此事多说无益,丞相,窦婴告退”窦婴脸色不怡,略一抱拳,拂袖而去。此番前来,本想治治周阳,却给周阳反治一道,事与愿违,与周亚夫结下如此介蒂,别提他心中有多郁闷了。
望着窦婴的背影,周阳大是欢喜,周亚夫和窦婴反目成仇,裂痕已经出现,和太子的决裂势不可挡了s:这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古老的学派,这个学派的人不仅学识渊博,而且武艺超群,在战国时代曾经令诸侯闻风色变。关于这个学派,将在后面介绍。
第三十二章 转机
周阳此番装病,就是为了拖延,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策,却是胜过日日陪太子读书。周阳原本是想,先拖着,再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万未想到,窦婴弄了一个方士来,送给他一个机会,一番运筹,终于使得周亚夫和窦婴反目。
这次能成功,也有几分运气使然,厉方如此高明的身手,猝不及防之下被周阳把手给烫伤了,也是他大意所致。
窦婴是太子一派的核心人物,周亚夫与他反目,这裂痕就制造成功了,周阳欣慰不已,却是装作一副气哼哼的样儿:“这个窦婴,以仁义自诩,却是蛇蝎心肠,暗地里尽做如此恶毒事其心可诛”
“可恨,可恼”周亚夫恨恨不已:“我周亚夫有眼无珠,和他相交数十载,却未想到他竟是如此恶毒算我瞎了眼,识人不明”
“咦阿父,我好多了谢阿父相救”周阳故作惊讶,一副轻松之状。这番收获比预期还要好得多,这病嘛也该好了。
周亚夫满腔怒火刹那间化为乌有,大是欢喜,大手一伸就要搂着周阳,却给许茹抢了先。许茹把周阳拥在怀里,欢喜无限,呜呜的饮泣起来:“阳儿,阳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今的周阳君子豹变,在周亚夫心目中的地位比起当初弃子之时高得太多,喜悦难禁,顾不得避嫌,把周阳和许茹一齐拥在怀里,一双大手在周阳和许茹头上不住抚摸,虎目中噙着泪水:“苍天有眼呐,阳儿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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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养心殿。
养心殿是皇帝休憩之用,景帝处理国事毕,就会到这里来歇息。景帝身着寻常深衣,头戴幞头,跪坐在矮几上,御案上摆放着一个玉盅,盅里盛着香气四溢的茶水。景帝端起玉盅,美美的呷了一口茶,嗒吧嗒吧嘴唇,放下玉盅,双目缓缓闭上,怡然自得。
景帝猛的睁开眼,扭头一瞧,一个身着寻常宫卫装束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景帝派去打探梁王动静的中年人。
“先生快来,可有要事”景帝一见此人,脸上立时泛起亲切的笑容。
“皇上圣明。”此人快步过来,冲景帝施礼。
“哦是何事”景帝大感兴趣,问了起来,朝对面的矮几一指:“坐,先坐下再说”
“谢皇上。”这人坐了下来:“皇上,我此番前来,有两件事要禀知皇上,一件是喜事,一件是坏事,皇上是先听喜事,还是先听坏事”
“呵呵”这话轻松,颇多调侃之意,景帝指着这人开怀而笑:“你呀你呀”
这人接过话头:“皇上国事繁忙一天,难得小憩片时,我就说点轻松的话,为皇上略增氛围罢了。”
“先说坏事,让朕先生气,再说喜事,朕就欢喜了。”景帝也以调侃口吻而言。
这人微一颔首:“两件事其实是同一件事,涉及到同一个人,周阳。”
“周阳周亚夫的小儿子他可是又破案了”景帝剑眉一拧。
这人摇头:“没错,就是他。这次,他不是破案,却比破案更让人惊讶”
“哦”景帝大感兴趣了,身子略微前倾。
这人站起身,向景帝施礼:“贺喜皇上周亚夫和窦婴交情深厚,引为知己,在太子一事上,更是相互援手,阻碍皇上大计,皇上一直想把两人拆开,却未成功。如今,两人已经反目成仇了。”
“真的”景帝虎目猛的明亮如九天之上的骄阳:“这可是大事呀,于眼下之事有莫大的干系。谁做的难道是周阳”
这人轻轻击掌:“皇上圣明正是周阳做的”
“他怎么做的快快说来”景帝有些急切了,实在是窦婴和周亚夫两人相互援手,让景帝很是头疼,一直想分开二人,却没有机会,这可是他的心病,能不急切吗
这人笑容满脸,不乏赞许之意:“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把探听到的情形一说。
“哎呀这个周阳好了得,他能破厉先生的道术”景帝右手指节重重叩击在御案上,有些难以置信:“厉先生的道术何等精深,朕心仪不已啊,周阳却给破了,难道说周阳的道术更加了得”
在汉朝,神仙、阴阳、道法、仙术对人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就是皇帝也不免,景帝脸上露出欣然向往之色。
这人忙道:“皇上,所谓道术仙法,并不存在,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罢了。想那秦始皇,派徐福率三千童男童女入海寻求长生不老之药,如今不见徐福归来,可证其误神仙不可期,长生不老,尽是虚妄之事,皇上万万不可信”
“谢先生提醒,朕几自误也”景帝抱拳一礼,颇有些惭色。
这人回礼,安慰景帝:“厉师弟的道术,不过是本门秘法。凡事观察入微,必能证其理。不明其理之人,才会以为是仙道之事,何其谬也。”
“呵呵”景帝略一沉吟道:“照这么说来,这个周阳也会此等之术了”
这人微一颔首:“周阳此人我未见过,不过,听厉师弟言及,此人智计多端,识见不凡,厉师弟一时不察,落入他的算计中,右手给滚油烫伤,得休养一段时日。”
景帝抚着额头:“厉先生这一露底细,窦婴府里就没人了。这也不要紧,朕一直担心窦婴和周亚夫合流,这才派厉先生暗察窦婴动静,如今二人成仇,窦婴兴不起风浪了。周阳呀周阳,当日他破案之后,朕本有杀他之心,只是考虑到梁王盯上周亚夫,正好两边利用,才放过他。没想到,他竟为朕立此一功呵呵”
景帝拈着胡须,笑得很是欢畅,了却一大心病,他能不欢喜无限
“皇上,为了大计,周亚夫不得不除。可是,其忠心却是不容怀疑。”这人有些惋惜,为周亚夫说起了好话。
景帝眼里厉芒闪动,好象利剑一般:“周亚夫的忠心,朕并不怀疑朕相信,就是死,周亚夫也是一个忠臣可是,为政者,光有忠心还不够,得明白事理要不然,那些愚夫竖子,岂不人人都是能臣了”
越说越激动,景帝胸口有些起伏,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亚夫忠是忠,却蠢老是坏朕的大计,朕不得不除他他要是有周阳这般明白事理就好了先生,你说,周亚夫蠢,周阳明白,这父子二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