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曲词渐尽,音亦渺渺,可众人却都是沉醉不已,只觉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
“好”钱宁霍然而起,高声赞叹,也不理那些被他惊醒,因而投过来不满的目光,沉声吩咐道:“李千户,等下你拿本官的帖子去拜会此间东家,对,就是那位谢千户,说本官明日登门拜见。”说罢,就欲出门。
“可是大人,您不听接下来的评书了吗”李千户很茫然,这位钱大人行事也太过古怪了,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啊。
“哼,曲词若此,故事还能差得了吗你只管听着便是”钱宁头也不回,只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让李千户更加茫然了。
没多久,李千户就不茫然了,因为果然如钱大人所说,这故事简直太棒了,侠客,剑法,李千户听得如痴如醉,再回想起刚刚的曲词,更是让他沉迷不已。只可惜,上午的故事很快结束了,遗憾的感叹了几声,李千户总算还是记起了自己的职责。
“锦衣卫李千户”听到有人投贴,谢宏也很疑惑,自己虽然挂了个头衔,不过还从来没跟锦衣卫打过交道呢。那位李千户自己倒也知道,不过这人怎么会突然上门呢等打开名帖,谢宏更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钱宁”
前些日子,曾禄去京城之前,还曾经谈到过这个人,而且谢宏来自后世的记忆中也是有这个人的存在的,这可是正德身边除了太监之外的第一红人啊,嗯,好像还有个江彬。
这个人来宣府难道是正德要宣召自己了谢宏激动了,“那位李千户走了没有”
“没,还在外面”马文涛有些奇怪,这些日子想求见谢宏的人多了,干什么的都有,想要拜师的,求曲的,求见面的最可笑的是,那个天香楼的老板居然想买铺子,被拒绝之后,又说要买钢琴
最后被赶走的时候,态度还很嚣张,笑话,钢琴可是可是咱们这候德坊立身之本,哪里能卖没钢琴这些商家都拼命盗版呢,要是有了钢琴,还不让他们把咱家的生意都给抢光了
要说谢兄弟就是厉害,随便发明个词儿都这么顺口,盗版,哈哈,这些人可不就是强盗么诶,谢兄弟怎么这么着急的出去了,不就是一个千户么,真奇怪。马文涛摇摇头,跟了出去。
“是啊,谢兄弟,要说咱们也是自家人,既然来了宣府,怎么开店也不通知老哥一声啊就算帮不了大忙,至少也能出点力,再说”马文涛出来的时候,李千户正扯着谢宏寒暄呢。
“李大人,刚才你说,钱大人已经到了宣府”谢宏心里急着呢,可没空听他套近乎。
“可不是么,刚刚钱大人还来了候德坊呢,不过听了曲词后就走了,临走吩咐老哥来拜会兄弟。啧啧,兄弟这才华果然了得啊,那曲词钱大人都是叫好,故事老哥也很喜欢”
李千户不知道缘由,可是看钱宁的举止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很可能要发达了,所以他也不管谢宏有些不耐烦,一个劲的套着近乎:“以后兄弟在宣府有事,只管到千户所来,老哥决不推辞。”
谢宏已经没注意他说些什么了,满心里都是欣喜,又出现了一个正德身边名人,而且还带着善意,谢宏觉得有云开月明的感觉。
终于要见到正德了吗
正文 第98章 商家们的逆袭
“郑老板,今天你家的生意如何”
“嗨,别提生意了,前几天好歹还有些人,今天候德坊的新曲子一出,外面人全疯了,都奔着候德坊去了,唉,宣府城哪里有人还记得我这破店啊”
“周老板,你不是派了乐师去听了吗,那乐师怎么说的”
“别提那乐师了,还说什么宣府第一乐师呢,回来居然给我说什么那曲子是反律,而且那钢琴也有古怪,不是不能学,只不过用别的乐器演奏出来不得神韵。”周老板唉声叹气的。
“反律是什么意思”众商人都是一脸茫然。
“哼,平日里的曲子都是宫、商、角、徵、羽五音,可那沧海一声笑却是羽、徵、角、商、宫,正好将五音反了过来,普通乐器当然不得神韵,周老板,你那乐师说的倒是没错。”一个冷冽的声音兀然响起。
“原来是张老板”众人循声看去,正见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张老板竟然也精通音律,难怪能经营起偌大一个天香楼,真是失敬啊。”大伙儿都认识这人,正是天香楼的老板张大名。
“就别在这里客套了,咱们宣府的风头可都让一个外向小子给抢走了,你们就没点不甘心么”张大名语带讥嘲,冷声说道:“周老板,你学不到那曲子,回府的时候不好受吧张某听说,参将大人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那周老板本来面色就苦,听了这话,脸色更是绿幽幽的跟苦瓜一样,只差没掉眼泪了。
“郑老板,听说经历大人手头正紧,你这母鸡下不了蛋,呵呵”
郑老板闻言先是浑身一颤,然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椅子上。
“吴”张大名又转过头对着另外一人,那人不等他说话,已经是面无人色。
“张老板,大伙儿向来都知道你精明,你若是有办法就拿出来,大伙儿议议,就别在这里到处揭人短了。”
“张某只不过想提醒大家,这外乡人可不光是抢了咱们风头那么简单。”张大名一脸义愤填膺,道:“本来这宣府城平平安安的,大伙儿都是相安无事,可偏偏就来了这么一个外乡人,搅得宣府城鸡飞狗跳的,咱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依张老板的意思,应该怎么办”周老板问道。
“当然是联合起来,对付候德坊了”
“张老板难道不知道么,工部尚书曾大人可是跟候德坊东家亲厚,他可是二品”郑老板一脸怯色。
“怕什么,咱们又不抢他的。”张大名一撇嘴,十分不以为然,“那候德坊凭什么压了咱们一头他靠的就是那钢琴只要没了钢琴,或者大伙儿得了钢琴,他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拿什么凶。”
“可是那钢琴十分怪异,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个大箱子,就算离得近了,也看不出来任何端详。在下曾遣了懂行的,凑近了看过箱子里面,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只说里面有好多物什,别说匆匆看过,就是任咱们看,都不一定能学明白了。”周老板只是摇头。
“周老板竟然能抵近了看,真是厉害啊。”郑老板惊叹道,他也派过人去,只是根本凑不上去啊,这东西这么紧要,候德坊东家也不傻,怎么可能不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