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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不少,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上前拦路了,哪怕是几天前,他大张旗鼓的出了广渠门,朝臣们也只能用默默注视的目光为他送行。

对于三公公的红火,谷大用倒是不怎么在意,可刘瑾却是眼红得紧。

可羡慕也没用,自从那次朝会之后,皇上又是好长时间没上朝,朝臣们吃了几次亏,干脆也不催促了,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这几个月,倒是应了一句老话: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拦不住那就随他去,这些日子,朝臣们秉持的都是这个观点。反正没了瘟神在,皇上孤掌难鸣,充其量也就是罢罢工、打打人,不然他还能做什么跟朝中的老狐狸斗,皇上您还嫩着点儿。

这个观点一直保持到了正德出广渠门,然后彻夜未归之前。到了第二天,朝臣们不得不捏着鼻子开始了痛苦的回忆,天啊,大伙儿咋就忘了呢,这奇葩的皇帝还会玩失踪

若是在前两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京城早就侦骑四出,各关隘也会关闭,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来。

防火防盗防皇上,正如去年元月的那一次,只要没有太大的疏漏,总是要把皇上堵回来的。可今年却不行了,京营各部基本都已经脱出了外朝的掌控,

无论是严词责令,又或是许以重酬,种种手段用尽,也只有勋贵组成的老京营有些动心,可傻子都知道,凭这些老爷兵,能不能把京城附近的路认清楚都是个问题,别提找皇上,还要把对方堵回来了。

其他各部都是严密的控制在内廷,或者谢宏体系的军将手中,外朝的信使也罢,还是朝臣们亲身上门也罢,结果都一样,连营门都进不去。

没有圣旨,休想调兵转了半日,得到的只有这么一个硬邦邦的答复,朝臣们束手无策,甚至不少人都打起了听天命的主意。

反正皇上这次身边带的人不少,也不像是会出意外的样子,除非他发了疯,出关跑去草原打鞑子其实,要是那样的话也不错,没了这个祸害,大明朝廷就能回到正规了。

很多人心中都转着这样的念头,只是不能诉诸于言辞罢了,什么奸佞蛊惑什么的,都是对外说的,大伙儿谁还不明白啊根子还是在皇上身上。

没有皇上的指使,那个三公公敢在金銮殿上动手打人没有皇上撑腰,谢宏又岂能有今天的声势就算没了这两个人,皇上追求放浪的脚步也不会停止,让皇上消停下来,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沸反盈天之中,一股暗流又开始涌动起来。

不过,随着山东急报的到来,朝臣们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开了,这些老官场都是人精,结合情报,他们马上就猜到了,正德出城所为何事,甚至还猜到了他的去向。

很显然,皇上要去天津,接应谢宏的船队

山东的急报到达京城比天津还要早,不是因为路程,而是送信的模式不同。飞鸽传书的安全性不如驿马,可时效性却很强,因此,早在天津方面收到消息之前,京城就已经震动了。

震惊朝野惊诧。

朱钦的心情,在京城中的大臣身上也是重复了一遍,甚至还犹有过之,毕竟朱家的产业在福建,生意也是往吕宋方向做的,某种程度上,可谓事不关己。

可是,对大多数江南士人来说,这消息直如五雷轰顶一般。

尽管消息还没有到得到证实,可只要想想那个可能性,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瘟神抢劫良民可是有前科的只要他有那个能力,面对各家的商船,肯定就没有下不去手的理由。

如今,皇上已经动身去接应了,八成这猜测就是事实。想到自家的财货被谢宏洗劫一空,甚至连船和人都搭进去了,众人心中直欲滴出血来,实在是心疼啊

“王阁老,怎么办,怎么办呐这种时候,您可得拿出个主意来啊”

“是啊,那谢宏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若是长此以往,那各家的生意要怎么办”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祸害,居然还在天子之侧,莫非是天要亡我大明唔。”

江南士人们聚集在了大学士王鏊的府上,这些人多是来问计的,不过六神无主之下,也有人说了些犯忌的言辞,总之是一片乱相,吵得王鏊头都大了。

看着眼前这一群城府不足的家伙,王鏊心中也觉凄凉。

在维护朝纲的斗争中,江南士人一直冲在最前线,结果却屡遭挫折,兼之对方手段狠辣。几度风雨之后,到如今,朝中的江南士子人数虽众,可大多都是些历练不足,品级也低的人,再不复从前众正盈朝,齐心合力的时候了。

想起当日盛况,再看到今日这乱哄哄的情景,又让王鏊如何能不叹息呢

“诸位同道,不要吵了,这样乱嚷就能拿得出对策了吗”忽然有人高喊一声,声若洪钟,在纷乱之中王鏊依然听得清楚,抬眼看时,见众人也为他话语所慑,都是安静了下来。

那人挥舞双臂,继续说道:“不过是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罢了,别说未必属实,就算真是如此,以各位的家业,也不至于就此伤筋动骨,又何必作此世俗之态为今之计,当是要尽快拿出对策才是,而不是在此吵嚷。”

说话这人嗓门很大,和他名字也是相合,正是右都御使洪钟。

“宣之所言不差,正是这个道理。”

王鏊对洪钟微微颔首,然后转向众人说道:“那奸佞倒行逆施也非一两日了,不少同道也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老夫看在眼里,也是痛在心上啊。今日他又对诸位同道横加劫掠,实是天理难容,只是这应对之法,却得好生筹谋,以免再中奸计啊。”

有人长叹一声,提醒道:“王阁老之言确是持重,不过,如今皇上已经离京旬日,以近卫军的行军速度,快则两三日,慢则三五天,必至天津,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再有千般妙计,也尽是枉然呐。”

“正是如此,圣心为奸佞所蛊惑,实是让人为难”这话也引起了一片唏嘘。

“难怪那奸佞不隐藏行踪,大张旗鼓的沿岸而行,原来早就布下了这等手段,实是阴险之极,更是唉。”

这人话犹未尽,可众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谢宏故意如此,就是为了张扬其事,顺便重重的搧江南士人几个耳光。

打脸呐,抢了大伙儿的财货,紧接着又招摇过市,搞得天下皆知,还有比这更凶悍的打脸手段吗

“还不止如此,你们想想,那奸佞为什么四下宣扬,说船队中的财货极多”又有人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