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要揍他一顿,不过,我知道一个小秘密,你且过来,这个秘密,却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老头突然露出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扫了一眼萧潇和江海流。
贺旗附过身去,老头小声的说了几句,贺旗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了几分颤抖,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头所说的秘密正是贺旗在小时候的一段往事,大凡男人,总有些包的皮过长的毛病,而贺旗那里,却有一颗大大的黑痣,贺旗大约在七八岁的时候,动过一次手术,割去了包d皮,而那颗黑痣也随之被切掉了,贺旗根本没什么亲戚,就算有,他也不知道,这个秘密除了贺旗自己,也就只有他的父母知道了,眼前这个老头,竟然能说出这段往事,就证明他在自己小时候,的确是认识自己,还有自己的父母的,毕竟长着这么奇怪的一颗黑痣,又是极为隐私的地方,是不可能到处解开给人看的,更何况贺旗小时候住的地方,极为偏远,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玩伴,也没有幼儿园给他上,这个秘密,的确是非常有分量的佐证
“我是你爷爷,又如何不知,你爸妈天天把你锁在家里,这种事情,除了我,还有哪个知道”老头笑呵呵的看着贺旗,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慈祥,正是爷爷看着孙子的眼神。
“这,这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你,你都不曾来找我,我爸妈又在哪里,他们,他们还在这个世上吗”贺旗已经信了八分,联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受到的苦楚,特别是那种连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孤独寂寞,贺旗这个一米八几的男儿,凄然泪下,哽咽的说。
“唉,这些年,苦了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内蒙,在监狱里,直到上个月,才出来,知道你父母出事的时候,已经是你十五岁的那一年了,我托了几个朋友去找你,到你家的时候,你已经不在那里了,唉,贺旗,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父母。”贺江长叹一口气,竟是老泪纵横,干扁瘦弱的身体,深深的陷在了沙发之中。
“我父母,还在吗”贺旗眼巴巴的看着贺江,问道,眼睛却已经红透了,因为他早已经听出了答案,只不过,人总是有一些期待,总是在渴望着奇迹,但是,这奇迹,往往也只是憧憬罢了。
贺江沉默了许久,一言不发,只是不住的叹气,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贺旗这些年来,无数次期待着自己能够有一天,再次见到自己的亲人,随着时光的流逝,这份念头,不仅没有消失,反倒愈发的强烈了,他无数次的设想过自己和双亲见面的那一天,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有人告诉父母不在了,自己会怎么办他曾经告诉自己,如果这是真的,自己绝对不能哭,因为,这样会让父母伤心。只是,只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十七年来的孤独煎熬,十七年来的翘首期盼,在这一刻,化作了抑制不住的悲痛,在这一刻,贺旗,不能自已的热泪盈眶。
“爷爷”贺旗抱着贺江,高声痛哭起来。
“哭吧,哭吧,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总有一天,这些苦,咱们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的,总有这么一天的,孩子。”贺江轻轻的拍着贺旗的背脊,轻声的安慰着贺旗,一张枯黄的老脸,却早就泪流满面。
第一卷 再见 第二十九章 我们是暗墨
“他们,是怎么死的”贺旗悲愤的抬起头来,红着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
“空难,九十年代初,北京有一个人,叫沈太福,通过高额返息的办法,非法集资十亿元人民币,全国因此倾家荡产的有十几万人,你父母看不过,设下了一个大局,将那沈长福骗到厦门,谁知道,就在他们一起前往厦门的时候,飞机竟然在起飞的时候,失去了控制,一百三十八个人,没有一个人活下来,你父母当时用的是假名字,如果不是许久不见他们来看我,我托了朋友去打探,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贺江叹了口气,眼泪又涌了出来。
“只是空难这么简单”贺旗又哪里会相信自己的父母会因为一场空难死于非命,摇着头,满脸的不相信。
“沈太福这件事,牵扯太过,事发当日,涉案的骨干人员,都在那架飞机上,事后根本查不出任何人为的原因,这个案子,正是因为这场空难,才不了了之,这些年来,我一直拜托我的师弟左千华暗中调查,十七年来,终于让他找到一条线索,你父母当年,曾经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本该是你父母随身携带的,却无端的留在了南京,这样东西里,也许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这次,我来上海,就是要带去看看,你父母留下的东西。”贺江擦干了眼泪,慢慢的说道,低沉的语调中,透着的是无尽的凄凉。
“那,是什么东西”贺旗问。
“巨子令,我暗墨巨子令。”贺江昂声说道。
“巨子令,暗墨,爷爷,这,这都是什么啊”贺旗一怔,有些懵了。
“贺旗啊,你爷爷我本是安清道第八十五代掌旗,当年道上提起我铁索横江,哪个不佩服,谁人不知晓,后来遇到了一位义士,教我救济天下的道理,这位义士,正是暗墨巨子墨青云,暗墨,本是墨家分支,你那本墨攻正是此人所做,墨青云认为世风不古,世人愚昧,不以雷霆手段,不能救人水火,不以彼之道还至彼身,不能让民众惊醒,暗墨当年收拢天下大盗巨骗,不知道做下了多大的事业,但凡有卖国求荣,损公肥私,坑害百姓之徒,都被暗墨门徒出手惩教,墨青云死后,我接下了这暗墨的巨子令,后来传给了你的父亲,暗墨一门,最为要紧的就是这巨子令,历代巨子,非死不能脱身,你父母留下这巨子令,必是另有深意啊。或许这十七年来的谜团,就此可以解开,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就在这巨子令中。”
“原来这墨攻是这样来的”贺旗低着头,喃喃的说道,那墨攻贺旗看了不下百遍,起初被那惊世骇俗的化身为魔吓了一跳,后来再看下去,竟然发现此书中所记载的各种手段,竟是无比的阴险狡诈,当时还曾暗道这墨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如今听贺江一一道来,却也明白了许多,那墨青云收拢大盗巨骗,所图的正是用他们的手段去教育世人,那书中所记载的,却也正是这些大盗巨骗的得意手法。
“那,那暗墨,岂不就成了骗子,那书我看过,全是这些骗人招数,却也,却也着实有用。”贺旗有些迟疑的说,贺旗当年不过是为了从中找出些父母的蛛丝马迹,但是那书的内容却又过于精彩,明明知道是不好的东西,却又难以自拔,他曾经认定有朝一日,自己如果走投无路,就绝对可以凭借那本书上教授的各种本事,横行天下,但总归是初学试用,虽然的确做下了好大的案子,但心中,却总是难为情的,毕竟,骗子,不是什么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