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道:“总是有些不放心啊,这两个老家伙,如果出来的话,可是一场大麻烦。”
“是在担心我吧”贺旗嘴角抿过一丝嘲讽的笑,淡淡的说道:“几十米的通道,没有人能活着潜出来的,不放心的话,不如补上一枪好了。”
“不是什么好办法,英雄惜英雄,这样的结局,也算完美。”白子岳低头想了片刻,随即摇着头笑了笑,抱了抱拳,正色说道:时候不早,恕白某不能远送,来年今日,必有元宝蜡烛奉上,如果有来世的话,白某自当交你这个朋友。”
“一定。”贺旗点点头,笑着走进了那齐胸的水流中。
一个小时候后。
“将军,已经没到了洞顶,出不来的。”几个精壮的士兵从水中浮出,爬上船来,冲着白子岳敬了个礼,说道。
“再见面,或许就是十九年后了吧,到时候,我会来看你的,如果,我还活着。”白子岳点点头,怅然的望了一眼水中荡荡的荷花,默默的说道。
“哦,这是什么”余光中,白子岳突然看到一张从风信子中掉落的纸条,眉头一皱,抢在柳千寻前捡了过来。
“谁诉心事与春风,
谁抚玉箫冷夏花,
谁揽朱玉惜秋尽,
谁凭雕栏看冬雪,
千与千寻寻不得,
万山万城万里波。”
“也只有这样的人,会走这样的路吧。”白子岳叹了一声,突然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转身看去的时候,几艘炮艇拦住了去路,弹幕中,一个少女站在船头,宛如夏花。
“你们一个也回不去的。”这句话,突然在白子岳的脑海中闪过。
“成败色难,得失容易,原来,你早就看透了。”白子岳身子一晃,一行殷殷的的血慢慢从他的眉心趟了出来,仿佛极稠的一行血泪,沿着面颊缓缓滑落,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渐渐散去的乌云,就在这黄昏中,久别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血色的霞光在火焰中,直冲云霄,此时,天水交际,茫茫一片,看着这凄美的景象,他突然笑了。
第十卷 屠苏 第一章 苏醒
“很奇怪吗”暗室中,昏黄如豆的灯光浅浅的映在男人手中的酒杯上,女孩有些愕然的站在那里,从她走进这件暗室到现在为止,男人的眼睛就从未离开过那只晶莹剔透高脚杯,有这么一刹那,她甚至忍不住想要问问,那妖艳如血的七十年波尔多,难道就这么让他沉迷吗
“如果不喜欢的话,还有些别的。”女孩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那修长的瓶身,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样难得的东西,似乎并没有被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看在眼里。
“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在哪里罢了。”男人淡淡的说道,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慢慢的拉开窗帘,杯中的红酒优雅的打着旋,美得醉人,正如同女孩绝美的容颜一样,通透的落地窗静静的折射着男人的身影,孤独而又落寂,而在男人的脚下,则是霓虹喧闹的繁华。
“夜深千帐灯,故园无此声。”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远处汇成一条灯海的车水马龙,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也许,只有在这杯底,才能看到心底那个真实的自己,她,已经不在了吧”
“我已经尽力了,只是那个时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佐朴温,他,他是个疯子,杀红了眼睛,我劝过他的。”女孩大大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慌,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如雪,咬着嘴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惊惶失措的说道。
“算了,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让你去冒这种风险,和佐朴温这种疯子打交道,本来就已经是我的不对,他,没有难为你吧”男人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的笑了笑,又问道。
“还好,他总算讲信用,拿了那笔黄金之后,就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于水里的那些东西,他并不是太在意,急匆匆的留下一批人就走了。”女孩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的奇道。
“白子岳在果敢那么多年,总是有一些亲信的,其中颇有几个野心勃勃的人,白子岳在的时候,还能压制一二,白子岳一死,少不得闹出些事情来,佐朴温人虽然疯了点,不过算盘还是打的清楚的,好不容易从军政府那里抢了这个差事过来,如果闹出兵变,反倒难以交差,白子岳老奸巨猾,八八事变之后就一直龟缩在自己的老巢之中,在果敢对他动手,风险极大,与其说是他帮了你,倒不如说是你帮了他,一个漂亮的伏击,加上收回果敢这样的功劳,足以抵得上十几船珠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