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数千人。就这种天生散脉的废物,要不是长着一张俏脸蛋,扔到哪都没人注意。”
尖细声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将他拿了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男子,这时压着声音道:“刘师弟你急什么,那傻子虽然是个废物,不过我看木星子太师叔倒是对他另眼相看,要是你我犯了忌讳,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犯不着。”
刘姓男子闻言不甘心道:“再过五年就是宗门二十年一度的真星大会,张师兄你资质超群十五年前就踏入星核期一举获得了井雀星的称号,不说张师兄你便是孙师兄如今也跨入了星核期,你们自然是不用操心了,可是我如今才刚刚突破凝星期进入星痕期,五年时间如果没有足够的丹药和星玉,以我的资质想要踏入星核期最少还得十五年。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我听人说,陈友谅那厮居然已经星痕大圆满,你们也清楚陈家和我刘家乃是世仇,我要是再败在他手上,被他死死压着,在天星宗有两位师兄帮衬我自然不怕,可是族中那些老家伙铁定会抛开我这个嫡子扶持那个卑贱之子,到时我可真就没法翻身了。”
这刘姓男子叫刘继忠,是大罗帝国最为显赫的五大世家中刘家的嫡长子,其弟刘继勇便是当年一举重创沈云天的金虎星。他口中的张师兄和孙师兄是四象星院朱雀星圣泉的弟子井雀星张耀和孙经年。张耀当年曾跟金虎星刘继勇交过手,对其十分忌惮,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碍于世家传嫡传长保持血统的缘故,刘继忠早就被扫地出门。
张耀思量了几番,才道:“刘师弟这些年你为我办了许多事,我都记在心里,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不过孙师弟说得没错,在缓缓,这事急不得。等那傻子自动下山,太师叔们不再关注,我们的机会多得是。”
三人一路走一路低声说着,不知为何明明隔着那么远,夜孤云却听得一清二楚,如在耳边。初时他还听不大明白,待听到娈童二字,乃至后面的勾当,夜孤云不禁脸色涨红,他的母亲是个疯子父亲懦弱,自身又不能习武,因而为村民所不喜和辱骂,自小的遭遇令他敏感异常。这娈童兔儿爷的事情他自然知晓,乃是他最忌恨之事,如今加诸自身,那源自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尊令他只觉得深深的耻辱,那一字一句如刀般刻在他的心底。
在他心中这三人比之桃安村的胖子二牛更是恶毒卑鄙。那三人中的张耀和孙经年,夜孤云记得在两仪微尘殿中这两人就曾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冷笑。
夜孤云死死咬着牙,全身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跳似乎随时都要炸裂开来,紧握得双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有血顺着指缝,咚咚落地。尽管心中难受却也只将这份屈辱深深埋藏在心底。他暗暗咬牙道,总有一天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要一一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光阴似箭,弹指又是两天。
烈日如火,直烤得大地如火如荼。
夜孤云迷糊中抿了抿嘴,他的嘴唇早已经干裂开来,泛着淡淡的血丝,冷汗不断得从他额头,从他稚嫩的脸庞,悄然滑落,重重得砸在地上,化为一片青烟。多日滴水未喝,寸粮未进,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他是又饥又渴又累又困。那长跪于地的双膝也早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了娘亲的呼唤,声音忽远忽近。
我要死了吗夜孤云想。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乌云大作,电闪雷鸣,片刻间倾盆的大雨滚滚而下,落在夜孤云的身上,丝丝的凉意使他清醒了几分。他晃了晃头,却更是昏沉了。突然他觉得一片冰冷,他抱紧了双肩,那双从始至终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双膝此刻也禁不住的打颤。
他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熬不住了,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如今他真的忍不住了。哪怕他把牙咬得再紧,哪怕把嘴唇都咬破了,他还是禁不住低低呜咽起来。诸般的往事,诸般的痛苦,一时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真的好累,好累。模糊中他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绝世女子朝他走来,夜孤云边笑边哭,他道:“我不会放弃,我真的没有放弃,你看,我真的没有放”
他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那女子紧紧的抱着他,泪如雨下,低低道:“痴儿,痴儿”
第三卷 不以风骚惊天下就以yd动世人 第二百五十章 尘封的往事,夜孤云的心四
第二百五十章 尘封的往事,夜孤云的心四
两仪微尘大殿。
这里是天星宗继任宗主的权力象征。也是五院院主聚首商议大事的地方。然而自五百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切都变了。神位下,七把象征着天星宗权位的檀木座椅,有四张一直以来空悬无人。
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提起过也没有人知道
或许事实的真相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然而天星宗所有的弟子都很清楚,这是一个禁忌,一个一触可能会如火山般爆发的禁忌。
今天兴许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天星宗五院院主第一次聚齐了,这也算是一大奇迹了,或者准确的说,这是一个意外。
五人按照次序,分作两排,次第而坐。坐在中间的赫然是两仪星院院主木虚子,一云子虽然辈分最高,也只能坐于两侧。天星宗明确记载着:但凡宗门宗主不在,两仪星院院主可暂代宗主之位,行使宗主职权。这就是门规,谁也不敢妄议。
一云子很老了,须发皆白,慈眉善目,道骨仙风。宛似神仙中人。他打破了大殿内如死灰般的静寂,慢吞吞的说道:“清妮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没有异议的。”
木虚子正襟危坐,一脸肃然,转头对一云子道:“师叔,您应该很清楚,依照本门门规,元辰星院是不允许收男弟子的,过去不行,现在也照样不行。既然是祖师爷定下的门规,我们就必须遵守,必须维护。”
说着,又扫了四周一眼,淡淡道:“诸位师弟,以为如何”
木星子双眼微闭,默然不语。木清儿脸若冰霜,宛若笼着一层寒雾。唯有木音子作揖,正色道:“师兄所言,自是不无道理。我赞同。不知师叔与三师弟有何看法。”
一云子,老眼紧闭,昏昏沉沉,好似睡着了一般,充耳未闻。见此,木星子也不好再装傻充愣,双目微张,仔细想了想。方道:“既然是门规,身为弟子,我们自然是不能不遵从的。师兄的决定我无异议。”
木清儿满面怒容,连声冷笑道:“合着你们是要联手欺负我一弱女子了。”
打了个哈哈,木音子有些尴尬道:“师妹,你这话说得”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木清儿冷冷得瞪着他,起身道,“规矩是死得,人是活得,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变通。就不能改。”
木虚子猛地拍了下座椅,怒声道:“放肆。宗门规矩岂是你说改就能改,若如此还要规矩作甚”
木清儿迎着他的目光,毫不示弱,冷声道:“师傅还在呢,这么早就摆出宗主的架子来还真当自己是宗主了,末不成你真要拿宗门规矩来压我,把那孩子逼上绝路。亏你们还是修行之人,平日说什么悲天悯人,善行善德,如今看来不过是口是心非,道貌岸然而已。你们不肯收。难道我收还错了不成。”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木虚子本就不是什么善碴,平日里大家都对木清儿颇有照顾,即便如此,也被刺激得火起。木音子见两方几乎都要暴走,赶忙出来打个圆场,道:“师妹此言差矣。天道本无情,更何况我们修行之人。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修行中人,本就不论是非,不论对错,不论善恶,只争生死而已。何况那孩子天生不能修行,留他在这里也不过是虚耗光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