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来世又从懵懂幼童做起,又怎么去感受那份果是甜还是苦”
英摇头反驳,“善是宽厚、是豁达、是境界,为人,更是为己,为善者,心安然,精神是愉悦的。人,更应该注重精神上的修行。”
枭嗤笑,“行恶者,同样愉悦,哪个敢让我不愉悦,人挡杀人,神挡诛神人生一世,只问我心,不求他人苟同,做想做之事,不受半点拘束,谁敢说我不自然”
英叹气,“我不与你辩,以燃所留知识,这种命题,辩上数日恐怕也没个结果。我们谈实际的东西,约束自己行为,你和我,都有责任。我会注意我的言行,尽量谨慎;你也不能太过放纵,随意妄为,以异能影响世界秩序的正常衍进,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不行,我只做我想做的,只按我认为对的方法去做。”枭一口回绝。
“这一次,你必须让步,否则,我宁肯死,也不能让你继续控制这身体为害。”英口气也异常强硬。
“英,不要那么幼稚,一动不动就以死相胁。我不接受威胁,也不会让步,只承认实力。想要发号施令,就让自己完整,就让自己的灵魂变强。”
“既如此,我将取消你白天观察者的身份,我们互不干涉,你别管我是否会中陷阱丧命,我也不会管你把整个洛杉矶的人杀光。”
枭愣,这么极端的话,英这还是第一次说。随即笑道:“你终于想通了想通了要么是光做暗的奴仆,要么暗做光的影子,势均力敌,就只能分道扬镳。”
“是,想通了以前我轻视了一种不可能,那就是你对于自己所选择的人生道路的忠诚和坚持便如同我自己,纯粹的象是宗教狂热者。”英沉声道:“你代表的永远是自私、自我,是不可改变,不可逆转的。彻底的压制或者让对方消亡,那才是最终的结果,只是或早或晚。我已经无法容忍你嗜杀成性,完全无视他人感受的本性。”
“这是你的决战宣言”
“是的,没有燃的调停,同时,你我也有公平的发展空间和准备时间,让实力决定命运。”
“你不再顾忌燃,不再顾忌拼斗的结果可能是毁掉一切”
“我已经想过了,你和我都来自燃,如果命运注定要以完全的死亡作为终结,由燃拉承担这个结果,也并不算冤。”
“好,你有这样的决心,就让我们来一次完全的了结。你将注定败亡,而我同燃最终会合而为一,那意味着舍弃所有虚伪和感情方面的不理智,达到精神上的完美。我无比期待那一天在这之前,我必须尽力保护这身体不受伤害。”枭口吻狂傲,仿佛胜负已经有了结果。
枭又道:“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吧同燃合一,成为另一种完美,圣人”枭在说圣人二字时,语气中明显带着不屑。在他看来,现代社会的圣人,就等于贱人,做好事、做善事,不求名,不求利,最后苦了自己还换不来一个好,不是贱是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英讨厌枭借机挖苦的性格,就如同讨厌别人诋毁他的信仰一样。
“为了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你和我不能把战争变成一种漫长的消耗,定一个时间吧,决战时间。”枭说。
“一月为期”枭的话让英感觉正中下怀,如果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就胡乱开战,很难确保不被别人渔翁得利。
“好,这一次,我让你呵呵”枭傲气十足。
谈话到这里,以无须再多言。两人终于决裂,两人也都为对方、向彻底不可救药变化的速度之快而感到些许遗憾。
枭选择了沉寂,也只能沉寂,英将所有曾共享的感官功能全部封闭,从此以后两人彻底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英整个下午都在思考中度过,大义灭亲,走出这一步,英觉得其实已经是自己的一种失败,因为他早些时候的目的是拯救、改变枭,而非现在的死局。
在英的心中,有一丝丝愧疚的苦涩滋味徘徊不去,同时,也有一种解脱的放松徜徉蔓延。望着那透过枝桠、执著倾泻的光线,英再一次想到了他的信仰,“为之就算死,也好过在忍受中被扭曲,有些事,终须面对”英这样告诉自己,目光渐渐变的坚毅无比。
夜晚很快降临了,枭搭顺风车先回到小东京的藤田宅。
所有宅邸的护卫都已受过藤田繁宗的关照,见枭回来,远远的便驻足站立一边,躬身行礼,敬畏之态,等同于见到家主回宅。
枭很随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对这些的谦恭一律坦然受之。力量,造成这一切的终究归源于力量。当力量大到成为一种相对的绝对时,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屈服、适应、生存。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无法战胜,还因为内心的强者崇拜在作祟。
“强者改变别人,弱者改变自己”枭自得的翘了翘嘴角,因为他心中笃定。事实一再证明,他所奉行的法则,便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在体现的法则,那些所谓的正面的东西,不过是人们心中美好的希冀和臆测,纵然偶有出现,也都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所以,英一定会输,他的天真和幼稚只会让他处处碰壁,让他一再看清自己的信仰是多么虚妄的东西,如此一来,他的灵魂力量将很难成长。
前宅已经在望,那挑起的飞檐下的风铃都已清晰可见。走上一尘不染的青色条石台阶,进得最外的门厅。
“我回来了”枭在玄关扬声道。
对面的木门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拉开,是美佳子。枭一回来,早有人通报进内宅,恭迎是必不可少的。
里边,一身金菊纹中振袖和服的藤田织子双手交握于身前,温柔的颔首施礼,“先生辛苦了”
“还好”枭应答着进入三和土,织子上前,如同妻子般蹲下身为枭松开鞋带,脱下鞋,美佳子则已在温水中摆湿面巾,走过来向枭微微欠身,征询同意。见枭没有拒绝,便细心轻柔的开始为枭擦脸、擦手。织子将鞋摆放好,站起身,同样先向枭行一礼,然后为枭宽去上衣,两人这才迈着轻快的小步子,随着枭向内走。
“先生,请先歇息片刻,饭菜已着人去准备,日式料理,不知是否合先生口味。”始终落后枭半步距离的织子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