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文雅秀美的神态,在刹那间忽然变得苍老衰败,再也没有往日那种光采
苏小小喘声道:“他立刻就会醒来,请他走”说完即低垂双眸,鼻息相勾,闭目趺坐,不再言语。
果然,闵天浩长长的喘了口气,双目缓缓启开,当他看见置身在这间古香淡雅的屋里时,面上在瞬间变了一变,勿勿坐起来,穿上衣衫。首先入他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什么地方”
东方月容道:“你醒了。”
闵天浩转首一看是东方月容,面上一冷,道:“是你。”
东方月容道:“你的伤势,已不碍事了吧”
闵天浩冷冷地道:“要你管”
东方月容看在闵天浩是他姨儿子,拼着与父亲决裂的心,千辛万苦的把他送到苏小小这里,可谓花了不少心血,谁知闵天浩醒来便冷言冷语的给她难堪,怎不令她伤心
她颤声道:“你”
闵天浩冷笑一声,道:“在下不敢有扰姑娘”他个性大强,倔强无比,说着昂首挺胸欲出屋而去,显然他误会这是东方月容的地方
小月怒道:“好没良心的东西”东方月容颤道:“小月,由他去”
闵天浩回头怒视着小月,道:“你说什么”
小月道:“你没良心”
闵天浩微愠说道:“在下怎么没有良心”
小月道:“你受伤之后本来是非死不可,我们小姐不辞辛苦,不惜跪着求人,才将你救活了过来,现在你好了,转身就走,这不是没有良心”义正辞严,指责甚当,字字敲进闵天浩耳中。
东方月容颤道:“小月,别说了。”闵天浩闻言一怔,回头望着东方月容,只见她伤心欲绝,睑靥上浮现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小月说的不错,自己伤重不治,难以活命,若非东方月容将自己带到这,只怕早已命丧黄泉,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说来,自己对救命之恩都不理不睬,真是有背良心了
他歉然的放软声音道:“东方姑娘,在下”
东方月容闻言摇头道:“你走吧。”
闵天浩摇头道:“我这样一走岂是大丈夫行径”
东方月容冷冷地道:“那你就在这里赖着好了。”
闵天浩苦笑道:“好,我走”闵天浩他天生傲骨,一见东方月容言语甚冷,知道多说无益,转身欲走。
一声冷语道:“谁叫你走的”闵天浩间言回身,只见苏小小披散着发丝,双眸无光,枋佛是生了场大病一样,佝偻着身子在此刻站了起来。
这种龙钟老态落在东方月容和小月眼中,不禁大惊失色,刚才苏小小还是三十余岁,风韵犹存;而现在苍老佝偻,甚而连黑亮的发丝,也变得白发苍苍
闵天浩道:“前辈,是你叫我”苏小小道:“当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
闵天浩道:“前辈有何指教”
苏小小道:“你姓闵”
闵天浩道:“在下闵天浩”
苏小小道:“我问的是,令尊令堂可在”
闵天浩双目微湿,道:“俱已下落不明。”
苏小小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她缓缓地抬起手,拂理了一下篷乱发丝,又道:“你和月容有婚约”
闵天浩轻叹一声,说道:“那是家父订的,可是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就取消了。”
听了闵天浩的话东方月容身体一震,这样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想不到有这样的事情,只是闵天浩这个人再好,她东方月容也不会喜欢他。
苏小小嗯声道:“希望你能善待月容。”
闵天浩苦笑一声,说声:“这事,已有变化”
苏小小变色道:“你不要她”闵天浩长吸口气道:“大丈夫岂能朝三暮四只是当时就”
苏小小奇道:“那是为什么”
闵天浩道:“东方伯父已把东方月容另许配他人,而且当时由于某种原因而没有”
苏小小一呆道:“有这种事”
东方月容说道:“我可没答应”东方月容的话只是说她东方狼把她许配给别人的事情。
苏小小唉声道:“月容没有答应,这事还不能作数。”
东方月容刚想说什么,闵天浩就道:“是。”
苏小小道:“闵天浩”
闵天浩道:“前辈请吩咐。”
苏小小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闵天浩道:“在下不知”
苏小小道:“我要你替我办件事。”
闵天浩道:“只要是不违背天良的事,在下一定去办”
苏小小嗯了一声道:“我怎会要你去做那种事”
闵天浩沉思一阵道:“什么事你说吧。”
苏小小道:“杀一个人”
闵天浩一震,道:“什么人”
苏小小道:“一个专门玩弄感情、骗取财物武功的人”
闵天浩道:“他骗过你”
苏小小道:“我是被害者之一”
闵天浩道:“感情如江水,一倾不可收,你还是爱他”
苏小小闻言后上刻沉默,不错,感情如江水,一倾不可收,她付出去的真如江水向东流
她幽幽的道:“我已不知爱是什么了,只知道恨他”
闵天浩道:“世上有爱也有恨,由爱变恨这过程也难呀。”他虽然年岁甚轻,对感情的领受却是有深厚的感触和观点。令人觉得,以他这个年岁会有这种思想,似乎超越了他的年龄
苏文文楞楞地道:“你了解的比我透彻”闵天浩道:“我在逆境中长大,什么事都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