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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

一丝阳光从天边溢出,敖厉终于从树林中冲出,窜入山边的溪流中。黑云在溪流上空徘徊了片刻后,才缓缓散却。

“我恨虎蜂。”敖厉从溪水中冒出头来,骨缝中的一丝丝痛痒,让他极想把骨头拿出来挠挠。

早已凝固在全身的血液,在溪水中慢慢融化。本来清澈的溪水,出现了一片片血红和一股股血腥味。

溪水中,敖厉用力揉搓着全身,似乎想彻底去除浑身的血腥。看着被自己搓红的胸膛,敖厉自嘲的笑了笑,“洗,能洗干净”

敖厉不再揉搓身体,撩着清水,冲洗着手中的牛皮袋子。袋子密封极好,里面的衣服很干净,完全没有沾染上丝毫血腥。

进入地沟前,敖厉遥遥望着翠屏山,他似乎能够看到那个令自己蜕变的山谷,“我不会再来。”说完,敖厉抬手将一条红绳挂在颈部与玉简重叠在了一起,红绳坠子赫然是一截指骨,人的指骨。

感谢虚空兄,在专题中的留言。本体,果然有着很多令我们兴奋的极限。

第26章 西部行t上gt

日子一天天过着,人们总是对区别于平时的异常很敏感。

敖家庄园的一些人,突然发现,在东北角的院落前,消失很久的敖厉再次出现。他还是静静的坐着发呆,只是他好像喜欢上了长袍儒装。

阳光很温和,但敖厉额头却溢出一粒粒汗珠,缓缓积累的汗珠,顺着脸颊滑入了他的衣领。已经入秋,天气似乎不是很热,坐着都会流汗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敖厉脸部在微微抽搐,双腿也有些颤抖,如同经历着莫大的痛苦。

仅仅坐了一个上午,对敖厉来说怎会成为痛苦如果有人能够透视,必然能够发现,被敖厉长袍掩盖的石墩上,竖着一根根锐利的铁针,而敖厉竟是悬空坐于石墩上,完全凭借双腿支撑着全身。

正午刚过,敖厉的忍耐到了极限,他吃力的将身体移开,酸疼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返回房间。不远的房间,在敖厉眼中竟是那么遥远,想想几前年,自己在此一坐就是一天,敖厉嘴角不由溢出一丝苦笑,“原以为我的耐性很好,现在看来,那种毫无承载的耐力,任谁都能很好。”

一步步,移动了小半个时辰,敖厉才从院门走回房间。躺在被药香缭绕的床上,敖厉心中暗暗思量,“极端的耐性,也许能够克制大多危险情绪,保证自身的安全”敖厉太累了,精力早已透支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沉睡的。

异常的事,如果持续很长时间,既成了平常。季节总是在重复,但其中的内容却很少类似,敖厉喜欢生机勃勃的春天。

院前的石墩上,身着一身长袍的敖厉,欣赏着在风中摇摆的翠竹和回廊边一朵朵火红的迎春花。一片从院中飘出的金色花瓣,让敖厉的情绪出现了些许低落,眼前的景色似乎再也无法吸引他。

目光落于手中的书籍,敖厉的神色慢慢专注了起来,从小唯一的伙伴,总是能让敖厉的心为之安宁。

晚饭时分,敖厉从石墩上站起,将一根根铁针收回,走向院中的厨房。今天是他十五岁生日,他想给自己煮点面吃。

面条很简单,做起来也很快。敖厉吃着没有什么滋味的面条,心中思索的却是自己的锻炼计划,“下一阶段该如何进行”敖厉有些头疼,在家中的顾忌太多,让他没有办法全身心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六少爷。”敖福的敲门声,打断了敖厉的思绪。

自从傲天和竹晴儿离去后,敖厉很长时间没和庄园内的人有过交流,“他怎么来了”敖厉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将房门打开。

浓浓的药香,让敖福眉头一皱,眼前的敖厉除了气色稍好外,和几年前似乎没什么改变,身子看上去依旧病怏怏的。

见敖福打量着自己,敖厉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苦笑,“药物的后遗症,竟成了最好的掩饰。”

“六少爷,家主让你接管四通商行。”

“我接管四通商行”敖厉感到有些意外,那是敖家在西部最大的药材集散地。自太州运来的药材,经过那里粗略加工后,发往敖家在整个益州的药店。

“不错,六少爷,家主是如此吩咐。”敖福看了看房中的几个药炉,补充道,“老仆已为少爷准备好了马车,明日就启程,前往西部荒原中心的九方集。”

“真巧。”敖厉一丝笑意沉入心底,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犹豫,“那么大的商行怎么会让我接管”

敖福笑了笑,说着敖厉并不感兴趣的话,“家主已经决定了,少爷也该出去多走走、看看。”

“我知道了。”敖厉勉强点了点头,手臂一引,指向桌面,“福伯,要不要一起吃点”

身为上二品武者的敖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缕来自于木桌的细细木尘,在敖厉一引间,已经扬起。

“多谢少爷,老仆已经用过晚饭。好好收拾,明天一早,老仆会派人过来叫你。”

看着敖福消失于院中的身影,敖厉心中暗叹,“再次加量,依旧需要七年的药性累积,希望你别因药而死。敖福,你活的太久了。”

清晨,天蒙蒙亮,敖家庄园的侧门,缓缓开启。一个看上去像是丫鬟的女子跨着竹篮揉着一双还未清醒的眼睛,从侧门走出。

“小兰,又要去买花露”寂寞一夜的门卫,终于有了点精神。

看上去小兰在敖家的地位不算低,她脚步未停,随意应道,“小姐的花露又用完了,香阁真不会做生意。”

门卫知道小兰为什么抱怨,属于白家的香阁花露,从来都是在清晨出售,售完即止,像敖家这类远离市集的庄园,天刚亮就得出门。

门卫看着小兰的背影,刚想在说些什么,全然敞开的侧门吸引了他的目光。四名护卫,分别行于一辆马车两侧,从庄园中走出。

其中两个护卫,似乎是为敖厉清扫过院落的仆人,他们的地位好像有所提升。一枚专属于敖家的翠竹印记,让简单的马车变的不同寻常。敖厉跟在马车后,慢慢悠悠的从侧门出现。

小兰听到动静,回头张望中看到了敖厉,她急忙转身返回,恭敬的向敖厉行礼,“见过六少爷。”

晴儿的侍女敖厉心中一动,抬手将小兰扶起,“不必多礼。”就在这个空挡,敖厉手中已然多了个小纸团。

在马车中,敖厉将纸团摊开,上面是四个小楷,“小心护卫”。每个字体末尾的托拉感,似乎是主人懒得将笔抬起而留下的痕迹,秀丽的字体将这种瑕疵承托的很是明显。

“你又何必执着”敖厉心中一叹,将纸条揉碎,从车箱内钻出,迎着晨风,回首望向慢慢隐却在竹林中的庄园,手掌徒然一紧,重银在他掌心破碎。

“父亲,我还活着,应该没让您失望吧。”一缕缕银粉,从敖厉手中溢出,随风消散,“妈妈,儿子的身体不再脆弱,他一定会活下去。西部,有您最喜欢的金兰。”

深深望了几眼翠绿的竹林,敖家向叼着旱烟的车夫道,“老何,加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