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弟子在研读天书三卷之时,上有提及道、术、法、诀。却未能深思,还望老师为弟子解惑。”
通天教主叹道:“你能问出此等问题,当是机缘。吾且问你,何为道”
“弟子愚钝,未曾细想。”陈太玄答道。
“道者,路也,所行道也。吾等修道中人,无非是在纷杂天机之中,悟出一条路来,才能争那一线天机。若是不误道,借助外力,临了依然是水中捞月,只做一场空。是以有知道,不知道之语。随着你修行见深,这些自然得知。”通天教主徐徐道来,自是一篇道理。
陈太玄听了略有所悟,道:“老师既然已是圣人,自然是万劫不沾,实在是羡杀旁人。”
通天教主道:“不是如此说法。吾和其他几位,虽然做了圣人,在此方世界,自然是万劫不沾。吾且问你:若是此方世界消失不见,吾等圣人往何处去”
“老师,弟子不知也。”陈太玄皱了眉头,苦思了片刻,只觉头脑欲裂,也寻不出答案来。
通天教主道:“等你有机会,成了圣人,这个问题就是你天天需要沉思的了。现在想了,只是白费脑筋。”说到这里通天教主顿了一顿,道:“今日心情大佳,索性都说了给你听呗。”
“法者,范也,平如水,不可改变。无论对世上各种天气元气,灵力,愿力,如何巧设心思,加以利用,必然有法也。无法,则万事不成;有法,则万事可为。”说到这里,通天教主略有感慨道:“国无法不行。八景宫大师兄信奉无为,无为也是一法。”
陈太玄听了,半知半解,又问道:“弟子敢问老师,何为术”
通天教主道:“术者,小道也。先有法,后有术,无法无术,有法有术。所有的术都是依照法略加变化而成。同一种法,不同门派有不同的术。术也不可小看,如有一术傍身,假以时日,就算是治国平天下也可达成。西方天神教就是使用了一种利用教徒祈祷产生愿力的法术。”
陈太玄点点头:“老师,弟子再问:何为诀”
“诀者,窍也,关键之手段也。诸多法术,各有诀窍,是以同一门法术,在不同人手里使用出来,效果可能是天地之差。其中就是诀窍作怪。有了诀窍,可以少胜多,可以一挡百,不可无诀窍。”通天教主讲到这里,一指陈太玄,道:“你不也是天生缺了几窍,无法化形,这才受了蒙骗”
陈太玄发狠道:“若是张道陵那厮再行不端,弟子纵使在千里万里之外,必定前去,取了尔的狗头”
通天教主称善道:“有此念,对你修行必有好处。”
“多谢老师,还有一事不明:弟子多曾听人讲过修行为几个主要境界。还请老师讲解。”陈太玄又问道。
通天教主发笑道:“均是些不入流的,信了嘴胡说你听过些什么,不妨讲来听听。”
“弟子惶恐。无非是感气,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各种阶段。”陈太玄毕恭毕敬,道:“这阶段之间,有天地鸿沟,若不得法,一世不得过也。上阶段的对于下段是所向披靡,更有分前,中,后期,不一二等。”
通天教主听了哑口无言,半响道:“这些也能做的真若是入了西方教修炼,倒是有可能练出个舍利子。真正惹人发笑。”
“这些所谓的阶段,无非是修道之时对天机的感悟,哪里能够硬是分割开来;至于上阶段对下阶段的所向披靡,也是无稽之谈。”
陈太玄听了领悟道:“弟子知道了。”
通天教主点点头,道:“今天讲了不少,你且退下去自己领悟罢。再讲得多了,你也听不进去的,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陈太玄躬身谢过通天教主,自行退下。
通天教主自家坐在九龙沉香辇上,思索了一回,又命童子添了香,自去入定了。
陈太玄出得碧游宫,暗叹老师一席话,自己感悟颇多,和广场上众位师兄聊了一会,大袖一摆,自回自家洞府修炼不提。
再说广成子在皇宫,悉心教导天子按德经利用功德之力修炼,已有十年之久,这日正在天师府打坐,见一道剑光从天边飞落,一转身化为一个道人,背了口宝剑,正是自家长老纯阳子,忙起身相迎。
纯阳子和广成子是交情颇深,见天师府富丽堂皇,下人众多,不由调笑道:“广成子你这厮在天子身边,做了老师,倒是落得快活。看看这片宅子,看看这些下人。吾要是回去讲了,只怕要羡慕死那帮师兄弟们,争着抢着都要来轮班罢。道兄你可知道我们在玉虚宫内闭关十年,研读道得经,实在是苦也。”
广成子听他调笑自己,也笑道:“道友闭关十年,未见精进,只有嘴上功夫,精进不少啊。”又正色道:“吾在此处教导天子,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哪里有你们那么逍遥自在道友切莫调笑,直接进了主题罢。”
纯阳子从袖中取出玉牌,递予广成子道:“门主实在是偏心,十年闭关,也不管我们悟了多少,倒是先把悟出的,注入在此玉牌中,巴巴得让我马不停蹄地送来皇宫。”
广成子见是自己老师赐下的,不敢怠慢,先是向西方拜了三拜,算是谢过来老师,这才双手捧过了玉牌,运慧眼一看,见玉牌之上一股清气,有如流水一般,来回循环流动不息,用法力一探,尽是道得经悟出来的种种,叹息道:“道友啊,吾未能在老师身边十年,老师还如此安排,实在是感激涕零,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还望道友回去禀报老师,就说弟子感恩戴德。”
纯阳子道:“一个让我来,你这又赶我回去,只是苦了我这中间来回跑腿的了。”
广成子道:“道友劳苦功高,何来苦命一说”
纯阳子呵呵笑了,说归说,也是一个纵身,随即脚踏风云,往昆仑山慢慢地去了。
广成子目送纯阳子离去,心里各种滋味混杂,半响才收回目光。随后将玉牌收入怀中,暗道此中种种法门诀窍,却要耗费三个月左右功夫,不如去和天子说了,在天师府闭关三月就是。当下主意已定,唤了人来问道:“陛下现在何处早朝是否已完”
“陛下此时早朝已毕,此时不是去了书房批阅,就是在御花园散心。”那下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