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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在石桌之上,却是准备与清徽再战一盘。

“你且看清楚了,学仔细了,看看这对弈之道应该如何落子,又有何奥妙之处。”那清徽道,他此时手执白子,正是向盘中落下了一子。

那清徽却是再未多说,他只是取出黑子,也向盘中落下一黑子。如此二人你来我往,却已落下了十数个子,此时二人落子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一时之间,除过偶尔吹过的山风,这石台之上竟是静极,看了许久,南宫夏便感觉这棋盘中黑白子相互缠绕,又相互区分,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其中似乎是隐含有什么道理,但又似是杂乱无章,看了不久,南宫夏只觉自己头晕目眩,他便想用自己道力来压制这种头晕目眩之感,然后他才要运转道力,却是感觉自己全身一阵巨痛,这巨痛几乎让他无法站立。

此时那清徽伸出左手,正好扶了南宫夏一把,南宫夏只觉一股柔和的气息传入了自己体内,然后全身的巨痛便已完全消失。

“哎,明明方才就告诫过你,让你这几日随我好好练习对弈之术,你却偏偏不听,现在可好,吃到苦头了吧。”那清弈道,此时他双目自是紧盯棋盘,说话同时,又是向棋盘上落了一子。

“是,弟子知错。”南宫夏道,自己这位新师父仅仅是看了自己几眼,便已知道自己身体之事,南宫夏这才知道,这位新师父并非如表面上这般简单。

“你身体虽似无伤,但体内脉络被冲得七零八落,至少也需要修养几天,是以我们这一惊天动地的对局,你却是无法再看。”那清徽抬头看着南宫夏道,他见南宫夏此时已然无事,便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又从棋盒中取出一子,但当他正要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时,却见棋盘上棋子好像有几分不对。

“快些啊。”清弈催促道,他此时将南宫夏向外推了推,同时说道,“你先回去仙霞谷收拾一下自己的住处吧,过几天你好一些了,再来看我们对弈。”

“是,弟子告退。”南宫夏道,说完他便向二人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此处。南宫夏此时才知道,方才那个雾气祢漫的谷地名为仙霞谷。

“不对不对,是你移动了棋子,否则我的落子又为何会在此处。”那清徽道,说完他便要去移动对方的白子,那清弈自是不同意,是以二人便推搡起来,没过几下,那些棋子均被弄乱了。

“算了,今日且先到此,以后再说吧。”那清徽道,说完他便要起身进入屋中。

“等一下,我问你之事,你还未给我答案。”那清弈道,说话同时,他正在一个一个的将黑白棋子区分开来,然后装在棋盒之中。

“何来这么麻烦。”那清徽道,只见他右手一挥,那些黑白子便发出极微弱的光芒,然后便已自行区分开来,落入棋盒之中。

那清弈见此,也只是微微一叹,却是未再说对弈之事,而是问起了南宫夏之事。

清徽望了望南宫夏离去的方向,然后轻声道:“他的命格极怪,很怪。”

“如何怪法。”清弈道,他听到此言,也不再理会自己的棋具,而是抬头看着自己这位师兄。

“我算了数次,其结果都是一样,这南宫夏应在五年前,被他人暗害身亡,此时他应是一已死之人才是。”那清徽道,对于自己的占筮之术,他却是第二次产生了疑问。

至于第一次,则是八年前于汉水之畔,他占筮失败,却是害死了一船之人,而八年后的今天,若自己占筮之术再行失败,又会有怎样的结果。此时他心中亦是一阵不安。

“那这南宫夏,莫非就是夺舍之人。”那清弈道,说到此处,他却是站了起来,显是对这个结果其为惊讶。

“不是,若我所算无误,那定是有人为他逆天改命而已,此时的南宫夏,却已不再算是凡尘之人。”这清徽道,想到此处,他心中更是疑惑,这天道昭昭,又如何能改得。

“究竟是谁有此等神技,这南宫夏身后,又会是怎样的势力。”那清弈问坐下来问道。

“这个,却正是我无法算出之事。”清徽叹道,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了许久却是再未答话。

“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掌门师兄。”那清弈小声道。

“自从你出事伊始,我二人便打算不再过问玉华宫之事,现在又何必多事。”清徽叹道,他此时望向玉华宫主峰所在。就在此时,这几乎不起雾的平台之处却起了一层极薄的云雾,却让玉华宫主峰变得不真切起来。

这玉华宫,又会有怎样的变数发生。那为南宫夏逆天改命之人,又会有怎样的目的。

他二人却是无法猜出。

056仙曲无音七弦惊

且说南宫夏独自下山,回到仙霞谷中。望着这几间茅草屋,他却是有些不知从何处开始整理的感觉。

他先是进入那间最外边的屋中,只见屋中虽没多少东西,但却极为整洁,床榻之上,被褥已叠得方方正正,矮几之上,壶中虽是无水,但小壶杯具都极为干净。南宫夏大致看了一下,却是没有需要自己收拾整理的地方,便转身退了出去。

若是自己所猜无错,那此处应是自己师父清弈道人的住所,只是令南宫夏微微奇怪的是,此处竟然没有供奉三清牌位。

南宫夏再向中间一间而去,然而他刚要推开屋门,那门便向里倒去,好在这谷中极为潮湿,却是没有激起什么灰尘,南宫夏向里看了看,只见其中蛛网密布,偶有几只蟑螂见到阳光,便向阴暗处逃去,南宫夏一时踌躇,却是不知要不要进去。

最后,南宫夏还是没有进入这间屋中,却是他实在不知如何去收拾这间草屋,他向第三间草屋而去,第三间草屋倒也整洁,只是这间屋子不但极小,而且其中所放却是一些锅碗瓢盆,原来这个房间只是一间厨房而已,根本不是能让自己居住的地方。

“想我住了两年的极寒石洞,方才住了几天正常的房间,此时莫不是又要让我露宿荒野。”南宫夏轻道,他看了看这在几间草屋,又看了看不远处无数的巨大乔木,心中便想要不要伐几棵树木来搭建几间木屋,只是他心中亦是有些犹豫,却是他并未做过这些,实在是不知如何处理。

正当南宫夏踌躇之时,却见一行人向自己这边而来,南宫夏便先放下了心中之事,转而迎了上去。

南宫夏见来人之中带头之人正是那掌门再传弟子宋原宋君平,南宫夏便开口问道:“宋师兄,你这是。”他却是并未想到,自己的身份已是比对方高于一辈。

“南宫师叔,这可使不得。你已拜清弈太师叔为师,自然是我等的长辈,这辈份又怎能乱了。”但他说到最后,却也是忍着几分笑意,南宫夏此时也能猜出几分缘故来,但他此时却是也未多说什么。

南宫夏见有几人取出储物法器,然后便有许多手臂粗的竹子以及各种工具出现于屋前空地上,便问道:“那你们这是。”

“太师父怕仙霞谷地方狭小,房屋可能不够住,便让我们过来,帮助师叔与太叔师搭建几间竹屋且先凑合一下,待上一些时间,待天气转暖之后,玉华宫会再重新规划这仙霞谷的住所。”宋君平道,在他的示意下,这些弟子已开始在茅草屋不远的地方搭建起竹屋起来。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能有几间茅草屋或者是竹屋遮风避雨便可,倒也不用那么浪费,何必像那些凡俗之人一般。”南宫夏道,他见清弈此前所居住的地方如此破败,便已猜到了一些,是以也知对方所说再建居所应当只是一个说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