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他说到一半,只见盈媗似乎有微微摇头的意思,他便转而问道,“你怎么了,有问题嘛。”
“我会有什么问题,见有人助你,我自然是非常开心的。”盈媗取出一幅画卷,她将画卷放在石桌之上展开,只见她指着桌上之画卷说道,“我突然好羡慕那三人,她们可以居住于现实世界之中,而我却只能”她苦笑一声不再去说。
“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想到让你离开此处的办法的。”南宫夏道,此时的他却是没有注意到对方为何只是羡慕那三个女子可以居住于现实世界中,而不是去羡慕与她相识的南宫夏。
盈媗淡淡一笑,她不再去谈离开此处的方法,以免徒增烦恼,她指着这幅画道:“我知你要设立幻阵,便依照你所在之处给你准备了一些画卷,以这些画卷形成的幻象,想必在间界,应当是没有几个人可以识破的了。”
“用这些画卷所设的幻阵必定是鬼神莫测,说不定哪天我自己都会被骗了呢。”南宫夏道,他细细的看了看这画卷,地形确是仙霞谷的地形,但画中景象却是大为不同,其中有许多异树宝花、珍禽异兽,想必进入其中的人一定会为这些东西所迷而忘记了自己本来目的吧。
南宫夏将这幅画卷起,又再展开另一张画卷,画中本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中波涛汹涌,几乎让南宫夏感觉自己此时正坐于船上随波逐流一般。再看另一张,这幅则是一片瑶池仙界,其中仙雾弥漫,仙娥翩翩,直让人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再看下一幅,这幅乃是一处雪原,其中似有寒风肆虐,大雪飘风,让南宫夏都感觉到了几分寒意。
当然,南宫夏此时所在便是一个雪原所在,这里虽然没有寒风,但却依然是极为寒冷的。
如此,盈媗便含笑看着南宫夏将这几幅画卷看完,南宫夏不知道的是,这些画卷绘画不易,也不知让盈媗用去了多了心思,自南宫夏开始准备立派时,盈媗便已开始了准备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才将这八幅画卷绘画完毕。其中辛苦,却也不足与道也。
本来对盈媗而言,做这些事情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但当她自己有了快些完成画卷的想法之时,这一切便都变成了另外一种情景了。
“对了,这些画卷你并不会使用的,这是使用这些画卷的法阵,你将其拿好了,用过之后,一定要记得将其焚毁,绝不可留存于世。现在,我这便将画卷的使用方法告知于你。”盈媗道,此时她又取出一张阵图,她将这阵图交到南宫夏手中,然后又将画卷使用方法说了出来,这画卷使用方法极为复杂,盈媗将其说完却也是用去了许久的时间。
“谢谢你。”南宫夏道,他真得很感谢盈媗如此帮他,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一切话语,到最后却只余下了三个字而已。
“你对我还说什么谢谢。”盈媗道,见南宫夏已然将画卷收好,她便站起身来向外行去,同时以愉快的声音说道,“随我出去转转吧。”
“好啊,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呢。”南宫夏道,他随盈媗走出了这个冰屋,只见那盈媗看着这一片荡茫茫的冰原,许久之后,她才轻轻一叹。此时只见她将素手伸起,她的手中便有淡蓝色的光芒散出,那光芒散于天地之间很快便已消失不见,尔后不久,天地间的景色转换,竟是化为了一个草原所在,这里有草原,有小溪,还有竹屋,这里,正是南宫夏第一次见到盈媗的地方。
斗转星移,时光流转,不曾想自二人相识后,已是过去了好些年了。
“真美,好漂亮啊。”南宫夏道,此时他见盈媗又坐回了那个秋千之上,他便含笑坐于石桌之前,然后取出离华琴丁丁东东的弹奏了起来,琴音铮铮,犹如九天玄音一般,让听者为之陶醉、为之沉迷于其中不想自拔。而那秋千也是自行荡起,轻风扶过,带起盈媗的衣袂随风而舞,衣裾渺渺,秀颜轻笑,直如天宫瑶娥,直如梦中仙灵。
如此情景,再加上天籁之音,让二人都有一种让时间就此停留,不许再行流转的感觉。
只是不过多久,便有一种淡淡的失落之意传来,此情越美,此景越是让人留恋,盈媗的失落便是越强。此情此景,毕竟只不过是镜中繁花,水中皓月而已。这一切的一切,毕竟只是迷梦一场而已。迷梦,终于醒来的一天。
陷入越深,直至梦醒之时,自己的失落也便越强。
236画卷无灵奈若何
南宫夏弹琴许久之后,琴音这才渐渐止歇,此时秋千已然停了下来,那盈媗微低矜首,却也不知想些什么,脸上竟是含有几分没落之意。见盈媗如此,南宫夏便开口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伤心之事。”
“没什么,我又能有什么事呢。”盈媗道,她摇摇头,然后抬首望向那并无白日的苍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她说道,“再美丽的景象,均不是繁华一梦而已,既然是梦,终归会有梦醒之时,若是待得梦醒之时再去痛苦,不如在梦中便不要想得太多,省得梦醒之时反而徒增烦恼。”
“人生在世,也不过只是一场虚空大梦而已,若是畏首畏尾,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应当珍惜眼前之物,以做到生尽欢而死无憾而已。”南宫夏道,此时他又何尝不知对方所言何物,但事已至此,他却是也不知如何才能解答她心中疑惑,人力,终归是有穷尽之时。
“珍惜眼前。”盈媗苦笑一声,她摇摇头然后低头看着南宫夏,只见她将素手一挥,她的身边水属灵力便就此凝聚,很快便又出现了另一个盈媗,只见那个站于秋千旁白的盈媗道,“可是,现实与梦中之物均是似真似幻,非真非幻,你怎能看得清楚。”
“这便是佛家所言的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色不亦空,空不易色吧。”南宫夏道,他轻轻一叹,不再去说这个问题,因为此时他也知道,无论是秋千上的盈媗,还是秋千旁的盈媗,她们都只是一个幻象而已,虽然这种幻象逼真到南宫夏根本无法分辨得出。
其实对于这句话,而宫夏也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理解,也许只比一般凡人看得深入一些,但比起真正入门的佛门修士,他的理解却又是显得颇为虚妄稚嫩。
“不如”那秋千边上的盈媗道,只见她素手一挥,那坐于秋千之上的盈媗便已化为了点点轻雾,进而消散于四周,而站于秋千边上的盈媗则走到南宫夏身前轻声道,“不如,你便在这里陪着我,可好。”
此时盈媗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也许只有她自己才会知晓吧,也许,可能连她都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这里陪你”南宫夏道,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见盈媗脸上的失落难以掩饰,他便想要答应的,但南宫夏还未说话,就见盈媗伸出食指放到自己唇边,示意他莫要再说。
她的手指极为冰凉,却是没有哪怕一点温暖的存在。
“不要将你的答案说出,无是结果如何,都不要说出。”盈媗道,她似乎感觉南宫夏也有几分不开心的样子,她便轻轻一笑,然后又道,“我只是与你开玩笑呢,就算我想让你来这里陪我,我也不知如何才能做到的,你我毕竟都只是一个幻象而已。
听到此话,南宫夏心中却是一阵难过,只是当他想要说话时,却见盈媗轻摇素手,示意他不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