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内力,分从脑门、背后两处入体,但那股奇异的能量,是由身体各处毛孔同时入体,仿佛这股能量无所不在,虽不可见,却充塞于这空间的每一处,感应到虚江子的危急,回应血族的呼唤,开始为他治疗。
许多年以后,孙武在接触到阿鼻血时,曾因为血脉的共振,极短时间内治疗好内伤,此刻虚江子在白虎故地,也发生了类似的效应,和孙武比起来,虚江子的伤势更重,被打烂的脏器不会因为血脉共振就瞬间痊愈,但那些足以致命的伤势,确实在吸纳异种能量之后,渐渐好转,让虚江子得以保住性命。
破损的内脏,慢慢被修补,如果能有个两、三天的时间,便可复原如初,只是虚江子也发现,这个空间里所蕴藏的奇特能量,尽管有如此妙用,却非常微弱,越是到后来,越是断断续续,倘若自己持续在此吸纳能量疗伤,恐怕不足一个时辰,这些能量就要枯竭殆尽。
同时,虚江子也听见一种奇异声响,声音不大,似是从远处传来,好像是敲打石块所发出的声音,不久之后,虚江子便惊觉,那是有人在外头破坏石门的声音。
“有、有人想破石门而入”
虚江子一睁眼,开口说话,脑门与背心所传入的真气便中断,灰衣人似是耗力甚巨,确认虚江子脱离险境后,自己立刻盘膝坐下,运功调息。虚江子缓缓站起,运功在体内走了一遍,发现自己的伤势竟奇迹似地好转,只是还没有好到可以与人动手的地步,若是勉强运气,造成的严重后果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
不过这也仅是依照常识来判断,并不是真的百分百确定,若要说常识,自己腑脏整个被打烂的这种重伤,能在短时间内愈合至此,这种事情根本无常理可言。
“轰轰轰隆”
隐约的闷响,从石门的另一侧传来,有人正在外头破坏石门,从种种情形分析,应当就是那名黑衣高手不忿,强行破坏。一开始,虚江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道厚石门如果可以硬破,早就被楼兰一族给破坏了,哪可能放到今天黑衣高手武功再强,也只是血肉之躯,怎比得上楼兰的超级破坏兵器然而,当岩石破裂声越来越清晰,撞击石门的剧烈震动也一下强过一下,虚江子也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有差错。
“拜月之门在完全封闭的情形下,受到能量力场的保护,除了白虎之血配合暗语,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力量能强行破坏它,但是”
一个声音从虚江子背后传来:“只要开启,在一个时辰内,能量力场就会失效,没有了能量力场的保护,拜月之门不过就是普通的石门,要破坏它虽有难度,但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石门之后的空间,完全是黑暗一片,却又极为辽阔,看不清楚附近有东西,只是在黑暗中听见风声,还有石门那一侧传来的声响,而能够在虚江子身后说话的,自然只有那名灰衣人。
从灰衣人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虚江子就认出了他的声音,自己不可能听错,因为实在已经听得太熟,而许多之前想不通的怪异之处,此刻也都浮现解答,只是自己实在难以置信,答案会是这个样子,以致于这句叫唤迟迟难以出口。
“师师父”
虚江子对着太阳王时,从不肯松口叫一句“师父”,只是称呼“老师”,能让他以师父叫唤的人,在世上就只有那一个。
灰衣人本来以一块灰布蒙面,这时他调息完毕,解开遮面的灰布,露出真面目,赫然便是河洛剑派掌门赤城子。
堂堂一派掌门,不在中土坐镇,居然万里迢迢跑到域外来,这件事已经很不可思议,让虚江子猜不透理由,而师父对白虎秘窟的熟悉,居然比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白虎后裔更甚,还有本事打开这道拜月之门,又晓得门内的情况,这些怪异之处,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师父,您您也是”
“也是不,你说错了,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人,白虎灭族后,少数遗民逃往中土,几代之后,灭绝殆尽,我这一系传到我的时候,也死得剩下没几个人,二十二岁以后,除了我自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白虎后裔了。”
赤城子凝视着虚江子,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言情感:“现有的白虎后裔,全都是由我所出,这才有了其他的白虎遗民。”
虚江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父是道士身分,如此不守清规,犯了河洛派大戒,想了几秒,这才明白赤城子话中的惊人事实,大吃一惊。
“这么说,师父你你岂不是”
“正是。孩子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第五章 焚灭净火金刚魔躯
在域外碰上西门朱玉,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他本来就爱乱跑;在域外碰上姗拉朵,这也没啥好奇怪,因为这女人本来就怪怪的,在哪里遇到都不足为奇;但是从认出赤城子身分的那一刻起,虚江子就知道有些特别的事要发生了。
不管怎么说,堂堂河洛剑派之主,孤身一人来到域外,不带任何门中高手随行,还行动鬼祟、蒙面出没,这实在太不寻常。就算是刻意低调行事,以河洛掌门的身分,也没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搞得像是小贼、阴谋家一样,更别说独自一个人密谋行动,这样和太阳王改扮进入监狱大闹,根本是差不多的行径。
虚江子晓得事情不寻常,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