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侯衣衫褴褛,身上道道血痕触目惊心,“陈校尉。敌人来的太突然,属下见安吉守军正如校尉所算兵力稀少。故此未作试探便全力攻打。可就在登上城墙打开城门的一刻,一片遮天蔽日的箭雨袭来”说之此处,军侯浑身一抖,仍显心有余悸,“城上一乱,属下被推挤落城。混乱中,只听到兵士哀嚎。劈砍厮杀而后冲进城的兵卒没能顶住敌人地反扑,仅仅半个时辰便溃散了”
“敌兵是何装扮可有什么特别”陈武对自己手下地兵马了如指掌,能在半个时辰内击溃他们地部队,估计整个扬州都找不出两支
军侯神色一黯,痛苦道:“属下该死,陆校尉战死后,各营军兵大乱,属下一边抵挡。一边收拢部属,混乱中,只看到敌军以横排大盾结成地盾墙开路,其上长枪林立无法靠近,而那厉害的箭雨便似长眼睛般从盾墙后面射出爬上城墙的兄弟能回来的不到十之一二”
陈武听到军侯描述的场景顿时心如刀绞,派往偷袭安吉的一校军兵乃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地骨干。战力、装备俱是一流,如今遭遇这场莫名其妙的溃败,仅逃回来一百余人“你确定那支兵马没有乘胜追击”
军侯再次狠狠点头,“败退后,属下特意多等了半个时辰,一来救治收拢散兵,二来监视安吉城内敌军动静,属下对天发誓,敌人根本未曾出城”
陈武稍稍放松一下神经,抬头看看将晚的天色。“传令全军再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前赶回怀安”
同一时刻,安吉城县府内。高勇与郭嘉围站在扬州地图前讨论着下一步行动。门外有典韦、许褚二人守卫,外围还有三百余人负责安全。郭嘉凝视怀安,疑虑道:“想不到孙策如此厉害,一方面大造声势强攻芜湖吸引注意,一方面又秘密分兵攻打宁国和怀安这条栈道修得好,若非我们恰好也有此打算,只怕刘繇的小命真要落到孙策手中了”
高勇皱着眉感慨一声:“英雄所见略同,孙策及周瑜若然名不虚传,只这一手便足以显示厉害幸亏此次带的兵多,否则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不过奉孝啊,这次是不是有点过火三千人打一千人,还尽是强弩乱射。别说是孙策的兵马,就算是征北军来一个团也顶不住啊”
郭嘉嘿嘿一笑,摇晃起脑袋,活脱脱一个教书先生:“这叫以势压人、以德服人孙策聪明呢乖乖的安分几天。糊涂呢那就尽管来,最好是主力尽来,到时候命令会稽郡的兵马北上新定、新都,我们也来包饺子”说着一圈落在“怀安”两字上。
高勇琢磨一下问道:“这么说你打算放过怀安了”
郭嘉摇头道:“放过那怎么行怀安北连宁国,南接于潜、桐庐,位置如此重要,怎能留给孙策”
“既然如此,为何刚才不乘胜追击”
“追击杀鸡焉用牛刀表哥只须派出两团兵士前去接管即可。”
高勇眼珠一转,低声道:“莫非跟你借走地两营近卫兵有关”
郭嘉笑而不答。
高勇哼道:“不说便不说,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来人,立刻传令老陈,让他分出两个团赶往怀安。”
这一天,刘繇的心情几起几落,一道道消息接踵而至,搞得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饶是董袭也失去了往日的镇静。特别是在州府门外发现郑宝的人头后,无论是刘繇还是董袭立刻变得怪异无比。
刘繇面沉似水,神情琢磨不定,“元代,你看此事是谁所为”
董袭紧皱眉头,“属下说不准。表面上看最有可能地是孙策,但仔细想来又有诸多可疑之处。倘若是笮融也不无可能,前段时间他连遭败绩,因恼怒州牧不出兵相助而斩杀郑宝泄恨可仔细分析,又全不似这么一回事,倒像是另外之人所为”
刘繇被这样一通云山雾绕的话搞得脑袋疼痛,就在他伸手轻按太阳穴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元代,你说会不会是袁术或者郭嘉所作”
“袁术和郭嘉”董袭眯起眼琢磨,“亦有可能”
刘繇哀叹道:“其实这个郑宝也是该死,仗着手里有几千贼寇便不再听从本牧调令,跟那个笮融一般无二,几次三番的作出恶劣之事,要不是战事紧张,本牧早已发兵围剿也罢,既然此法不成,就暂且搁置吧”
“不可”董袭急忙劝阻,“郑宝虽死,可巢县的位置重要,切不可落入孙策手中这伙山贼还是要用,只不过这次的人选要谨慎一些。”
九江郡府,笮融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面前案几上的张多人头,旁边侍立的几人皆战战兢兢。“查出是谁干得没有”
沉静,屋内沉静得可怕,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说”笮融喝骂一句,眼中已烧起怒火。
“回禀太守,此事蹊跷。张校尉率人离去之前曾送回消息,说他要外出做一笔大买卖,乃是一支返回吴郡地商队。这支商队属下也曾跟太守提起,就是打着乔家名号地那支。奇怪的是,张校尉渡江后音信皆无。属下担心,立刻派人前去打探。结果一无所获。只知道吴家峪一带曾有厮杀声传出。”
“厮杀声”笮融抬起眉问道。
“正是可最奇怪地也在这里,那人立刻赶去,但整个吴家峪除了偶尔可见的破衣烂布和锈蚀的兵器外,连一个活人都看不到然而,经过吴家峪的官道上却留下了明显的南下的车辙痕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