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敌人,当然敌人这概念有时候很模糊。
孔拜亲王对我的反应显得很高兴,他抽出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一尘不染的衣领:“亲爱的杨,您知道么那个一直袭击您的万洛子爵和他的打手已经被我抓住了,我一直在考虑是直接送到您府上还是”
倒霉的万洛就是一个低廉的棋子,我对于孔拜亲王抛来的橄榄枝在内心上没有什么感激,“殿下,我和子爵也不过就是一些误会,殿下您知道的喝多了酒难免有些迷糊。”
“喔呵呵”孔拜亲王白腻的脸庞颤抖着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作为陆军方面的代表的布罗格利元帅,陆军部长艾纳,还有其他一些将军对于我的任命虽然或多或少有些想法,不过一个伯爵直接提拔到将军我这里也不算是先例。
那一天国王十分兴奋,整个法兰西似乎进入路易十六王朝黄金期,国王与王后一起来到宫门前,接受臣民对于自由市场的欢呼。
不过世上有人欢呼必然有人忧。
“天哪杨大人我现在可要求你帮忙,您知道自由市场地下有很多人反对”卡隆愁眉苦脸的向我抱怨着,或者确切点说向我哭诉着,然而他的哭诉却不能让我同情,却让我感到一些紧张。
自由市场有人反对当我在卡隆提醒下,我豁然想起,自由市场能很大程度限制地方官员对于市民必需品的投机贸易,本来想避免与贪官们直接冲突,现在想不到还是把自己绕了进来痛苦。我无意间瞄了一眼似乎正在一边偷乐的掌玺大臣巴郎登,冷笑的利昂古尔公爵。
算了,自己主动栽进来只能想办法应付了,我向那两位大人微微欠身行礼后继续听卡隆诉苦。
卡隆的神情越来越颓废,看着他的神情我都感到有些揪心疼,只听他继续道:“关卡税占据了法兰西税收多大比例么”
说起来这位财政大臣原来是玛丽王后保荐的,最初为了巩固自己地位他极力满足王后与宫廷贵族的要求,不过现在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裁减官员和检举贪官一个都没有进行,法兰西国库每年透支4亿法郎的赤字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卡隆指望我挪用新募集的2700万法郎缓解财政危机,我当然只能委婉拒绝,这些钱当然要全部投入巴黎军械厂的建造。
几乎要崩溃的卡隆最近似乎受到了孔拜亲王的勒索,勒索财政总监似乎已经成为了孔拜亲王的专利,然而尽管如此我也不能挪用2700万专款来解决贵族们毫无疑义的浪费。
卡隆和我磨了半天嘴皮,同时我也用极大的耐心听完了他的哭诉,听他讲述最近王后已经不再支持他,他已经在凡尔赛孤立无援。最后这位可怜的财政总监大人向我保证成为我的耳目,成为我的助手,显然这位财政总监已经将自己未来的指望完全放在我身上。
就这样我又收了一个小弟,说起来这时候收卡隆这样的小弟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先看看吧,这个世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所以我答应了要罩卡隆,这卡隆感激涕零的将我所要的东西都给我,就算他还没有的都会给我。
宫廷的事情暂时放一放,虽然我手中,而且也拿到了一份关于宫廷财政支出的详细清单,然而最关键的人物富歇还没有到场,一切还只能从缓,从缓。
摆钟轻轻的晃动,我没有去翻阅那些叠在桌上的资料,“咕噜,咕噜”的水沸声顶着咖啡壶上的水盖,我一页一页对比着报纸上的资料。
“亲爱的在忙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呀”露西娇滴滴地滑到我身上,丝絮包裹着的柔躯散发着淡淡的水兰花香。
“呵呵”用脸贴着露西清凉凉的背脊,我轻轻吻了一下,“最近一直忙,没好好陪你,你身体好像还有点凉。”
“嗯”凝目的露西靠在我怀里,似乎有着心事,她那双碧蓝的蓝眼睛盯着咖啡壶里腾起的水雾忽然不作声了。
“怎么了,露冷么来老公暖暖你”我娇笑着扣住了露西的蛮腰,伸手向她体内摸去。
“你你坏蛋怎么又欺负人家呵”露西轻咛一口秀气,芳躯滚入我的怀中。
“老公帮你暖暖身体呀,”我邪恶地笑着,手指贴着露西的肌肤滑进丝裙,感触着那从指尖传来的腻嫩,小心地从丝裙中挤压出空隙。
随着不断操练,我对于解开这种中世纪就遗留下的紧身衣越来越熟练,贴身的紧身衣扣一扣扣被挑开,丝秀中的轻芳整个吐了出来。
贴着露西的脊背,她的背好凉我轻轻捋开她的金发,用脸颊温暖那凉凉的脊背,“亲爱的露”
“嗯”露西依着我,她的双眼已经微闭,我用手指轻轻拨着她的眉,那一根根轻挑的睫。
“你最近身体还冷过么”我双手沿着上下抄进露西的小腹,将她的整个埋到我的怀里。
露西沉默了,我感觉着从她腹部传来的起伏,我和她一起静静的听着那“咕噜咕噜的水声。
“当”
低沉的钟声一下子把我震醒,我紧紧扣住露西的腰,听着“汩汩”的水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会失去露西的感觉,“露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嗯亲我们永远在一起”露西回答着我,转身向我含唇地笑着,轻轻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湿润的温情传到我额头。
“噗噜”蒸汽顶开了壶盖,弥漫浓郁的咖啡香驱散了清凉的寒冷,我将温暖传入了露西的身体。
第三卷 战争与经济
第九十章 约瑟夫富歇
我等了他很久,他一直在观察,他应该是在观察最佳的时机介入。
在1786年,约瑟夫富歇这个名字依然属于一个平实教师,在这个时候也许还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了解这个名字对后世的意义。一百多年后的盖世太保、克可勃都是缘于这个人物所创造的体系。
诚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和约瑟夫富歇相似的人物,那就是枫丹白露地区警长波曼。
不过相对于那个天生张着冷冰冰模样,说话又像地狱守门人来说的波曼来说,单单在外表上他就没有富歇更具危险性。
当时钟砸响下午一点的时候,我在枫林别墅的惬意终于告一段落,意志有些消沉的罗伯斯庇尔终于带着富歇来了。
瘦高个儿,背稍有些驼,发红的头发稀疏,谈不上漂亮,脸色十分苍白,毫无血色,灰色的眼睛表情冷漠,目光呆板。这个我苦等了许久的人物尾随着罗伯斯比尔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我面前。
“大人,这位就是富歇先生。”罗伯斯比尔脸色苍白,双手接过露西为他倒的咖啡,疲惫地立在门边。
我安慰了罗伯斯比尔两句,我大概知道他最近遇到的困难。主要是巴黎市长弗勒塞尔这些官员给他的压力,这些掌握实权的官员如果和凡尔赛宫庭的大员们联合起来,凭借他们的力量要整治他这样的穷律师实在是太容易。
“罗伯斯比尔先生、富歇先生坐最近我也刚从贝丁赶过来,没及时给你们支持是我太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