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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承认自己是玄流三宗之道宗宗主石敢当已很是吃惊,一时难以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此时听尹欢如此发问,心中又不由暗自嗟叹。叹尹欢骄妄自恣,石敢当乃正道前辈高手,备受世人尊崇,尹欢此言近乎暗指对方有所图谋,实是太过狂妄失礼。隐凤谷十二铁卫一向忠贞不贰,但此时亦难免心感寒意。

唯有雕漆咏题脸上毫无表情。

石敢当怆然一笑,并不动怒。他缓声道:“依谷主看来,老朽有何深意”

尹欢道:“在下不愿妄加猜测,只是想到若是玄流道宗的人知道失踪近二十年的宗主石前辈竟是在隐凤谷中,只怕会与隐凤谷发生争端,不知石前辈是否想到了这一点”

“老朽正是顾及这一点才易容乔装,以免为隐凤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石敢当道。

石敢当身为一宗之主,定然自重身份,决不肯轻易乔装易容,虽然不知其内情究竟如何,诸铁卫仍是不由为石敢当感到英雄气短。

石敢当站起身来,目光凛然,宗师风范显露无遗。他正色道:“谷主,老朽曾坦言相告,老朽之所以留在隐凤谷的原因,是因为当年曾对你父亲有一承诺,而无其他图谋。此事即是为他保隐凤谷二十年平安,二十年期限一满,届时自会离开隐凤谷。”

尹欢道:“石前辈能为一承诺耗废近二十年光阴,诚信至此,实是让我辈自叹弗如。照在下看来,当年家父与石前辈之间的约定,本就有不妥之处,亦让在下深感内疚”话未说完,外面传来尹恬儿的声音:“二哥所虑不无道理,所幸爹已决定只要石爷爷为爹办妥最后一件事,二十年之约便立即中止。”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尹恬儿出现于正堂前。众人对尹恬儿所说的事都颇为好奇,急欲知道老谷主歌舒长空要石敢当做的事是什么。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最先发问的人竟是雕漆咏题。

雕漆咏题向尹恬儿施礼后道:“请问老谷主要石前辈办的是什么事”

尹恬儿道:“我爹要石爷爷助他一臂之力,以救陈籍性命”

石敢当乍听此言,顿有茫然不解之色,他喃喃自语般低声道:“怎会如此”

莫非,他为歌舒长空要他办的事是为“陈籍”而大感意外

独处坚冰中的歌舒长空近二十年来第一次与他人同处于一个狭小空间中。

石敢当在尹恬儿的引领下,进入冰殿,虽然他居于隐凤谷已有十数年,且多是在石殿中出入,但进入冰殿却还是头一遭。

尹恬儿与石敢当素来亲近,她见石敢当身形枯瘦,唯恐他难以忍受冰殿苦寒,便让隐凤谷弟子为其备好皮裘厚衣,却被石敢当制止了。

此刻,石敢当安然立于冰殿中,脸色如常,毫无异状,尹恬儿这才放心。

石敢当望着冰台中的歌舒长空、战传说二人,神情复杂,显是被勾起百般思绪,一时间冰殿内静寂如死。良久,石敢当长长喟叹一声,道:“歌舒长空,果不出我所料,你并非身染不治之疾。”

尹恬儿一怔,愕然失声道:“石爷爷,我爹的确是身染重疾,唯有以寒冰方能保顽疾不会发作”

话未说完,便被歌舒长空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恬儿,他所说的确是事实。爹之所以一直未告诉你真相,是担心此事为世人所共知后,会给隐凤谷带来灾难。”

石敢当沉声道:“歌舒长空,以你的禀性,既然愿让我进入此地,说明你已有绝对的信心突破此境,是也不是”

“不错我虽受此厄难,但在我的精心安排下,总算既保全了隐凤谷,也使自身虽困于冰殿却未遭不测,但今日我歌舒长空却非欲为此事与你相议。与我同在冰台中的年轻人名为陈籍,不二法门托付我儿尹欢为其疗伤。因为此子曾救过恬儿,所以我想见见他,在冰殿中,我见他难以抵御严寒,便让恬儿将御寒心诀传授于他,不料因急于求成,此子真气逆岔,性命堪忧今日要救他性命,凭借你的星移七神诀,合我之力,方能成功只要你办妥此事,你我之间的约定就算全部兑现,从此你我互不相干。”

尹恬儿忖道:“久闻星移七神诀乃玄流三大绝学之一,但因为此绝学唯一传人道宗宗主在武界已销声匿迹近二十年,所以从未能有机会一睹绝学真相。没想到石爷爷就是失踪了近二十年的道宗宗主。石爷爷心地善良,休说与爹爹早有约定,即使仅为救陈籍,他老人家也定会出手,看来我今日可大饱眼福了。”

孰料石敢当却未急着应允,他道:“歌舒长空,虽然你被困于冰殿中已有近二十年,但我知道你的武学修为定然已臻更高境界,陈籍小兄弟究竟有何不妥,连你也无法相救”

歌舒长空道:“我本亦自认为可以将他救醒,没想到辨他内息,已逆乱纠葛,若仅以内家真力,非但无法救其性命,反而会使他情形更为不妙。我久闻星移七神诀分为阴、阳双诀,阳诀固然是克敌制胜的不世奇学,而星移七神诀之阴诀却更为玄奥,依此绝学,可使他人与自己异体同息,然后借导纳自身内息真元的方式,控制对方,为其理顺逆乱的内息。”

石敢当道:“既然如此,我愿以星移七神诀一试,但愿能将他救起。”

歌舒长空却阻止道:“若是当时便由你出手相救,自然可将他救醒。但在此之前,我已把自身功力灌入他体内,实不相瞒,我隐身于这冰殿中近二十年,自身真元功力已充满了寒劲,若是此时以星移七神诀使他的内息与你相融,那么他体内的玄寒之气必将作用于你,其时你一方面要全力调理自身内息以求导理对方,同时又要受此玄寒气劲侵蚀之苦,稍有不慎,就会祸患无穷。此举太过冒险”

尹恬儿不由担忧地看了看石敢当,见石敢当疏眉微蹙,立知父亲所说不无道理,才使石敢当踌躇不决。

果然,石敢当轻叹一声,道:“所谓奇则不厚,以星移七神诀的阴诀为他人疗伤扶正,实属奇道。一旦有何差错,我与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一亡俱亡了。”

尹恬儿心知石敢当平时看似寡言孤僻,其实古道热肠,而且今日看来,他对大家之所以寡言少语,与他同隐凤谷复杂而尴尬的关系有关。既然他这么说,就定然事有棘手之处。

她想到“陈籍”之所以会成如此模样,定是因为自己将其领来冰殿之故,不由很是为他的安危担忧。尹恬儿的目光投向冰台深处,依稀可见战传说一动不动的身影。

歌舒长空胸有成竹地道:“我有一策,既可救此子,又不会让石宗主有危险。”

石敢当清瘦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之色,他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