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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1 / 2)

发生显然,伯贡子是有意要战传说难看,但事已至此,大庭广众之下若责骂自己的儿子,反而更为尴尬,倒不如装聋作哑,假装真的相信这只是伯贡子一时失手,这样多少可为双方挽留一点颜面。

却见爻意竟以衣袖为战传说拭去脸上的酒渍,与战传说显得格外亲密无间。倒是战传说自己为之一怔,神情顿显不安,而爻意则神情自若,仿佛她的举止是再正常不过了。

伯贡子的表情倏然僵住了,爻意的举止不啻于对他重击一掌,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之所以会对战传说施以小计,就是嫉妒爻意与战传说的亲密,没想到最终却弄巧成拙,心中顿时愤慨不已。

伯颂呵斥道:“混帐东西,还在那儿丢人现眼真是不懂礼数的小子,毛手毛脚”

伯贡子心有不甘地道了声:“是。”退回自己的席位。

石敢当不失时机地为伯颂找了个台阶道:“年轻人就是如此。老兄弟,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年是如何一番情形”

伯颂的神色这才略见和缓。

而伯贡子则一言不发,显得异常沉默。

因为这一不甚愉快的小插曲,宴席很快便草草收场了。

此时虽已入夜,却时辰尚早,还未到入寝之时。战传说并非愚人,当然也感觉到了伯贡子那莫名其妙的敌意,所以决定先到外面走走,以免在南尉府与伯贡子长久相对彼此尴尬。当下他向石敢当等人招呼了一声,没想到爻意竟要与他同去,战传说想不出推辞的理由,只好应允。

出了南尉府,两人都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轻松,虽然伯颂待客热情,但却还有伯贡子。

坐忘城是大冥乐土的要塞重地,所以城中的街巷格外宽敞,以便一旦有战事,宽阔的街道可供兵马快速通行,以赢得更多战机。

而坐忘城的另一个特点则是沿街的房舍都不会太高大,而且门窗狭小,但邻街的墙面却全是坚石砌成,坚固无比。爻意随战传说走了一阵,便留意到这一点,她忽然开口道:“看来,坐忘城城主实是一个极富谋略的人,即使是营建内城也是别具匠心,这种城中自然少不了遍及全城的高耸的刁斗,而沿街房舍低矮,可以保证刁斗上的人的视线不会被阻,可一览无余地视察到街上的情形。而沿街坚固无比的石墙又可在万一城池沦陷时,立即可以凭借城内复杂的地势以及坚固的石墙为依托,就地反攻”

战传说初听时还不以为意,但听着听着就不由深为爻意的分析所折服,他感到爻意对他而言,越来越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谜有时她似乎懵懵无知,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有时她却会显示出惊人的智慧与谋略。

被爻意的话所吸引,战传说也不由对沿街的情形细加观摩,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出好一段路程。一路上,战传说感到不少路人投向他们的目光,他明白这都是因为爻意的缘故。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战传说本能地升腾起意气风发之感。

正信步而行间,忽闻前方有人高呼道:“押三两银,押死”

“我也押五两银,押死”

“老子把这三十三两银并加这把刀全押上”一个粗哑的声音大叫道。

立时有好几个声音同时叫道:“押生还是押死”

“当然是死”那粗哑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道。

战传说、爻意二人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一片空地上围了一大群人,挤得风雨不透,每个人都将身子全力向前探去,不时响起轰然叫好声。他们的头顶上是一棵槐树横过来的树杈,上面悬挂了好几盏灯笼。

战传说道:“像是设了什么赌局,不过只听说有赌大赌小,赌单赌双的,倒没听说过有赌生死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个尖而亮的声音叫道:“都是下注赌战传说必死无疑吗”

近百个人异口同声道:“正是”

战传说愕然怔立当场,与爻意面面相觑

战传说苦笑一声,自嘲道:“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已有人得意地道:“美女大龙头,那战传说作恶多端,是不二法门灵使指名要除去的恶人,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不二法门行事说一不二,战传说必死无疑这一次,你是必输无疑了,傻瓜才会押战传说能活过明天”

立即有不少人大声应和,间或有轰然大笑声,场面热闹非凡。

战传说却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响,猛地醒悟过来这并不纯粹是一种巧合众人口中的“战传说”虽不是他本人,但却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战传说心中飞速闪念,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道:“果然明天就是灵使定下的最后期限”

爻意见他神色有异,便劝慰道:“反正战传说即使真的被杀,也并不是真正的你。”

战传说摇了摇头,道:“一旦战传说被灵使所杀,这样的消息传遍乐土后,我要想澄明事实就更难了。”

这时那尖亮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美女大龙头什么时候输过诸位可莫高兴得太早自灵使声称要杀战传说到今天已过去了九天,既然战传说能逃过九天,为什么偏偏最后一天就不能逃过嘿嘿,老寇,我劝你别押这么多,把娶俏媳妇的本钱也押了。”

又是一阵哄笑。

战传说与爻意都听出那尖而亮的声音的确是一个女子所发,也不知此人是如何的美丽,居然被这么多人称做“美女”,更不知她为何被称做“大龙头”。而“美女大龙头”这样的称呼实在是十分新鲜古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战传说与爻意准备上前看个究竟。

两人好不容易由人群中挤了进去,已是汗流浃背。战传说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紧紧地拉着爻意的手,生怕失散。

挤入人群中后,首先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两条长凳上架着的一块门板,门板上放着银锭、玉器、兵器,甚至还有一只瘦瘦的黄猫而这些东西下面压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而另一端的“生”字上却空荡荡的毫无一物,在“生”与“死”字之间,一条粗红线当中画过,将两边隔开。

在这简易“赌台”后,稳稳当当地坐着一个人,高跷二郎腿,头发乱乱的,衣饰更是乱七八糟,双袖高高挽起,一脸满不在乎地笑意,嘴里叼着一根草茎,一努嘴,草茎便颤悠颤悠,年纪大概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