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叫停。田文建突然感觉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无奈。对着自己一手促成的现实,束手无策。
看着他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胡eo顿了顿之后,冷冷地说道:“你在华新社混过,应该听说过张德安。蓝天工程进展到这一步,想皇恩浩荡式的减负是不可能的,有种就学张德安,发动群众抵制市委市政府的行为。”
忧民的官不少,忧民的老百姓也不少,可除了可怜兮兮地祈求“施仁政吧施德政吧依法行政吧重视农民的权利吧珍视农民的生命吧”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作为。
胡eo所说的张德安则是一个另类,虽然他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却硬是凭着自费订阅的半月谈上的中央法规,带领乡亲们抵制县委县政府的乱收费,不屈不挠地开展了历时3个月之久的抵制运动。期间经历了艰苦卓绝的群众性斗争,甚至包括某些比较出格的过激行为,一度被扣上了“暴动”的吓人帽子。
在此过程中,乡、区、县等地方政府都持强硬高压态度。由于压不下去,为避免事态扩大和局势恶化真搞出什么“暴动”来,省政府最终还是出面宣布取消县政府的不合理摊派,该事件遂以政府的妥协和农民的胜利而渐告平息。
可那是在93年,是在思想还比较自由的时候。时过境迁,现在是98年,北大的“民主广场”都改称为了“五四广场”。前段时间争论的“自由和民主”的北大精神,都被官方归纳为爱国主义,还加上了一个“科学”。
这个时候学张德安不是找死吗田文建可没那么傻,毕竟他还有妻子和家人。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胡eo,不得不甘拜下风,一脸无奈地说道:“胡总,我觉悟没您那么高,还是做回我自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吧。”
心灰意冷的田文建,刚拉开房门准备离去,胡eo突然来了句:“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田文建可不相信他那一套,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地,迈出了房门。见赵维明和常永泰有些不快,胡eo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冲田文建的背影,继续说道:“想让市里停止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不现实,想叫停蓝天工程更不现实。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把老百姓们的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田文建一愣,立即收住了脚步,忍不住地回头问道:“真的”
“你看我像是个开玩笑的人吗”
胡eo像美国佬一样耸了耸肩,一脸挑衅的表情,玩味地说道:“不过钱还得靠你自己赚,我把造船厂真正的交给你,四年之内集团公司不要你上交一分钱。你不是很会还债吗那就利用船厂的国有资产赚钱,把蓝天集团欠老百姓的这笔债给还上。”
赵维明反应了过来,也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蓝天工程是你整出来的,出现这个情况你难辞其咎。在拿市委市政府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你有义务还这笔钱。”
田文建被他们的如意算盘搞得哭笑不得,禁不住地说道:“你们以为我是神仙啊除了船台船坞,就一堆码头机械,连个工人都没有,这个债怎么还”
胡eo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评估过,船厂的固定资产最起码值一千五百万。这么大本钱借给你做生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机会只有一个,想干就干,不想干走人。”
见田文建还在那里犹豫,胡eo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如果一区两县的70多万老百姓,知道蓝天工程建设费是你整出来的,非得把空军医院给砸了不可。”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从牙缝里蹦出仨字“你赢了”。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两分钟后,三人顿时爆笑了起来。赵维明捂着笑疼的肚子,指着胡报国摇头叹道:“胡总啊胡总,也就你能治得了他。佩服,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报国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文件,一边不无感慨地叹道:“学哲学的都这样,学着学着就感觉很迷茫,不知不觉中用哲学的眼光来看待现实问题,最后发现什么都是错的,包括自己干的事在内。”
“走火入魔了”常副书记怔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
“哪有这么严重,只是良知未泯而已。”
胡报国点上了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你们别说,这臭小子还真是块璞玉,好好磨砺一番,将来可成大器。”
“胡总,能得到你这么高评价的人可不多啊。”常副书记乐了,忍不住地打趣道。
“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主儿。也不完是他比我知进退,知道孰轻孰重。”
赵维明微微的点了下头,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语道:“船厂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搞起来没那么容易啊。”
胡报国摘下眼镜,一边按摩着鼻梁,一边笑问道:“怎么着对自己的心腹爱将没信心了”
“形势比人强,我实在找不出乐观的理由。”
常副书记拍了拍他的胳膊,呵呵笑道:“老赵,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嘛。有信心怎么样没信心又能怎么样让他坐镇船厂,至少说可以哄住那些老干部。他真要是走了,我们去哪再找个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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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第二百零七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