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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找赤脚医生,治不好,回头就去请神棍做法事。这不是愚昧,是没钱,是实在没有办法啊这几天来,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太多,几乎每个乡都有,每个村都有”

众人的目光随着田文建转移到了后排,这才发现龙江市二号大佬曹维新来了。一个个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盯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主席台上的其他常委起身要过来,曹维新摆了摆手,异常严肃地说道:“田县长讲得很好,继续开会”

四套班子领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主席台边,像犯了错的孩子被揪到台前示众一般,在党旗下继续聆听田代县长的讲话。

“虎林是老区,虎林人民是为事业流过鲜血,作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民。可我们的许多干部群众观念淡薄,对老区人民的疾苦漠不关心,对老区人民的呼声置若罔闻,对老区人民的利益麻木不仁,甚至见利忘义,以权谋私”

田代县长左手举着话筒,右手有力的挥舞着,环视着众人,声色俱厉地吼道:“有的党员干部做群众工作方法简单,习惯于发号施令、居高临下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严重;有的群众工作不扎实,见困难就拖,见问题就推,见矛盾就躲,敷衍塞责,应付了事。

对群众反映的问题久拖不解决,甚至放任不管,以致酿成严重后果;有的地方对老百姓长期反映的问题置之不理,能压就采取很强硬的措施摁住,然后是拖,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能拖到我的下一任,至于我走了,你爱烧天烧天,爱崩地崩地”

看着田文建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众人意识到这才是“甜瓜院长”的真面目,就在大家琢磨着他有什么动作之时,田文建突然快步走回主席台,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廉政问题那是纪委的管辖范围,但减负问题我们这一届政府班子责无旁贷。为了将中央的减负精神切实贯彻下去,我代表虎林县人民政府要求各乡各镇、各局各办,从今天起量入为出,年前提交预算,年底接受审计,确保各项经费用到实处。

同时,必须将农民实际负担降到年平均收入25的水平。为了确保这项规定落实下去,县法制办将大量印发、广泛宣传党中央有关的减负政策。谁胆敢再搜刮民脂民膏,那就别怪农民使用中央减负政策这根打狗棒。”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真要是这么做了,简直就是教农民利用党中央的政策造县委县政府、市委市政府、乃至省委省政府的反。田文建刚刚说完,电影院里一片哗然,连曹伟新都被他这番话惊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代县长的嘴里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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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停职反省

第二百三十九章停职反省

尽管他提出的25与中央要求的5还有很大距离。但相对于捉襟见肘的村、乡、县三极财政而言,却是一笔能勉强维持三极部门运转的经费。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田代县长放出的这颗卫星,让曹伟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机立断的要求休会,一边让秘书给市委书记刘东川通报这一情况,一边把虎林县委常委们召集到电影院办公室开临时常委会。

对于田文建的说法,赵润泽还是打心眼里认同的。对他这种做法,却谁也不敢苟同。早知道他会折腾出点动静,转移南方生物科技集团龙江分公司的注意力,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田文建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农民负担这个大马蜂窝捅。

农民负担降到去年农民平均收入的25,就意味着今年要比去年少征收近8个亿的税费。不但无法向层层摊派下来的市委市政府交待,而且会导致乡村两级部门彻底瘫痪。

市长主持会议,人大常委会主任葛伯华和政协主席吴书成不敢再摆老架子了,腰杆挺得笔直,手里抓着纸笔,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随时准备记录。田文建面无表情的坐在赵润泽身边,一边翻看着叶可凡送来的文件,一边吞云吐雾的抽着烟。

曹维新观察了他近十分钟,这才敲了敲桌子,淡淡的说道:“田文建同志刚才在会上讲的很透彻,可以说是发人深省啊农民和农村是我们执政的基础,基础不牢,就会地动山摇;农村不稳,天下难定。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老百姓们脱贫致富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老百姓的一双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一张张嘴也在等着我们。因此,我不能总想着升官,总羡慕人家发财。我们心里应该装着老百姓仓里有多少粮,兜里有多少钱。努力实践有福民享,有难官挡总而言之,就是要让老百姓一步一步过上好日子,不让老百姓在背后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共产党”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曹伟新脸色一正,紧盯着田文建的双眼,接着说道:“田文建同志,在减负问题上市委市政府肯定会支持你,但我还是要求你能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减负方案,在不影响社会稳定的情况下,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实施。”

什么叫量入为出说白了就是有多少钱,用多少人,办多少事。这就意味着田代县长因为减负而将自己推到绝大数虎林干部们的对立面。

田文建哪能不知道这些正因为他清楚的明白,面对这个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什幺良心、正义感、下跪、乞求、流泪所有这些,都不过是狗屁,根本不能形成持续有效博弈的力量。

在他看来,解决“三农”问题的路径选择非常重要。仅靠说真话是不够的,仅有同情心、正义感、良心也是不够的,即使加上自贱式的下跪和自虐式的哀求,也还是远远不够的况且,农民不需要、也不可能依靠别人的施舍而过活。

这才借着中央减负政策的东风,利用秘密调查南方科技集团这个契机,给官民比例高达1:17的虎林来个“去头掐尾”,从根本上解决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

口号个个会喊,高调个个会唱。田文建可不认为曹维新真会关心农民,事实上在这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期,放眼整个龙江,真正心系农民的也就黎志强一人而已。

见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自己,田文建干咳了两声,异常凝重地说道:“曹市长,我们997年的农民人均纯收入为1910元,98年农民上缴的各项税费总额占上一年人均收入的183261,是中央规定不超过5的36倍,大大超过农民的经济承受能力。

交足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联产承包责任制曾让亿万农民欢欣鼓舞。可是现在交足国家的,留足集体的,还必须贴上外出打工赚的血泪钱。负担日益增加,粮价格逐年回落,就这样粮食系统还不按照国家保护价征收。

说句不中听的话,被农民视为生命的土地,已成为农民最的沉重包袱,曾经为之欢欣鼓舞的联产承包责任制,则成了套在农民脖子上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