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一下关子。“不过什么呢”马涛急忙问。
“不过陈小松逃跑的事,让我大伤脑筋。会不会真是他干的”邝小明问。
“不会吧小松是大龙带出来的兄弟。不过也说不定。”马涛说。
“我看了夜总会的财物账表,很正常,不应该有问题,但是涛哥,夜总会每年在上面打点的红包钱也太多了。”邝小明说。
“无所谓,反正夜总会赚不赚钱不要紧,还有赌场的生意挣着。”马涛说,“哦,小明,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赌场的事。”马涛停顿了一下说:
“饮马河赌庄每年除了抽头,还有阿豹的水公司注:放、收高利贷的行话,一年的收入不下500万。如果你去看场子,咱们兄弟俩三七开。上边的事我这边打点,你收净钱。好不好”
“涛哥,你让我去赌牌可以,罩场子的事我没有兴趣。再说你不是有人吗”
“我下面的兄弟都不如你。另外,夜总会的事你可以交给你信任的人管。”马涛说。
“好吧,我考虑一下。”邝小明说。
“哦,赌场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你要帮我一下。”马涛说。他接着说:
“是这样的,赌场里有一个熟客,太平桥派出所所长郑大奎,他最近不来赌牌了。据说老婆下跪、吃安眠药逼他,他已经很久没去了。这人出手大方,输了会伸手向我们要钱,他可是滨海市掌红吃黑的人物,他不赌钱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啊你的点子多,现在大龙不在了,只好向你讨教一下,把他给弄回来。”
邝小明沉吟了半晌,说道:
“这事容易,你找一个能说会道的手下”邝小明在马涛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龙凤茶楼外。
孙一峰和郑大奎坐在一家饭馆里。
两人酒兴正浓,相谈正欢。
“郑所长,听说你现在不赌牌了。对不对”孙一峰一边说,一边递出一个红包。
“是啊。再也不赌了。”郑大奎无奈地说。
“赌博不是件好事,只能败家不能发家,你现在迷途知返,果然是豪杰。可喜可贺啊,做兄弟的替你高兴,来,干一杯”孙一峰说。
夜总会里的美女1
“谢了,你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干”郑大奎心中感激万分。
“不过,昨天我在赌场听到一些赌客在说,你不赌牌是老婆逼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孙一峰说。
“唉,是啊,我老婆性子烈。”郑大奎只好无奈地承认。
孙一峰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啊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要听一个娘儿们使唤,你郑所长说来也算咱们滨海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可惜啊”
孙一峰一看郑大奎沉默不语,知道有了效果,接着说:
“老郑啊,兄弟是担心别人暗中笑话你,依小弟之见,你还是暂时去小赌一把,意思一下,过它十天半月的,你再收手,这样大家都会说是你自己收山,不赌了,不会说是你老婆支使的,这样的话才对得起你老兄的一世英名。”
郑大奎听了这一席话,情真意切,句句在理,果然动了心思。
当晚,在郊外30里远的地下赌庄里,郑大奎久违的身影又出现在牌桌上。
北方的一些赌场里也像南方一样,有了“百家乐”、广东式的“牌九”等新的赌法,在这几种赌法里,百家乐最具有吸引力,不需要动什么脑子,转眼间就可能成倍地赢钱减者成倍地输钱。
“牌九”也是一样,但马涛的牌九台面上的司赌人员都是从广东、上海请来的,从小练就了一套本领,砌牌时眼急手快,看一眼桌面,32张牌了然于胸,合牌时再和浇磁的骰子相互配合,只要略施手段,赌徒们压下的钱,倾刻间落入庄家的钱袋之中。
这几年,郑大奎在自己派出所辖区内很吃得开,各种各样的第三产业的业主们“上贡”的红包钱源源不断,家里着实小康起来,让邻居家十分眼红。但现在儿子上大学,老母亲又多病,尤其最近一年,郑大奎沉溺于赌博,每次来这里总是输得多,赢得少,不到半年光景,家里就变得和那些工人阶级家庭一样了,连老婆的几样值钱的首饰也被当了还赌债。
但今天大不一样,郑大奎的手气特别的好,连坐在对面的衣冠楚楚的邝小明,据说是深圳来的著名“赌棍”,也输得一塌糊涂。不一会儿,郑大奎带来的那个准备小赌一把的红包,就接连翻了几番,想不输都困难。
接连几天,他赌兴越来越浓,双眼越来越红
夜,陈三全家中。
窗前的台灯下,陈三全在笔记本电脑前奋力敲打键盘。
“关于何大龙一案提请进入秘侦阶段的请示报告”。
打完了这一行字,陈三全点上了一只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在抬头处写上了:“省公安厅领导”。
他想起在研究抓捕边虎的会议上,一些会议的主要内容在三天后就成了滨海市街谈巷议的话题。
所以,在抓捕陈小松的时候,由于担心内部泄密。专案组召开了“秘密”会议,主要不是防外,而是“防内”。为了“保密”起见,会议室放下窗帘,谢绝服务员人内送水,与会者自带午餐并自觉足不出户。
夜总会里的美女2
即使如此,陈小松依然跑了。种种迹象表明,在公安机关内部,的确“我中有敌”与此同时,谣言四起。陈三全等既吃惊又愤怒,不知道风声到底是从哪个窟窿中透出去的。
陈三全很清醒地意识到,“何大龙一案”所涉的问题很不一般,一定要用非常的手段才可能侦破。
不到一小时,他打完了这份报告,他相信,省厅的领导同志一定会同意这个方案。
下午,新世界夜总会办公室。
邝小明坐在沙发上思索着,一只手在纸上比比划划。电话响了。
“喂,邝小明吗我是若瑶。”李若瑶的声音清晰而温柔。把邝小明从沉思中打断。
“你好,若瑶,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室电话。”邝小明有些惊喜。
“沈晓红告诉我的,我回滨海工作了。”李若瑶说。
“到夜总会坐坐好吗你们公务员也应该来放松一下,听听音乐喝点酒,好吗”
入夜,李若瑶如约而至。
她一身便装,更加清秀脱俗,很明显,她做过细心的修饰。
二楼酒吧里,两人对坐。
“若瑶,你这样的美女在我们夜总会从来没出现过。”邝小明说。
“少贫嘴了,我是不敢来这里高消费。”李若瑶说。
“你回滨海在什么部门工作”
“反贪局。”
“反贪”邝小明放声大笑。李若瑶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你一个小姑娘能反什么贪,这不是笑话吗”邝小明玩世不恭地说,“再说了,反贪这东西我懂。不就是老虎作报告,狐狸拍手笑,苍蝇嗡嗡叫,耗子吓得满街跑吗你们能反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