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为什么会看到从敌人身上流出的鲜血是绿色的
“这是什么怪物”他恨恨的想,“到底怎样才会死”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向敌人扑去,化为了两个坠落的身影。
两人刚才搏斗过的地方,只剩下两滩血迹,一滩红色,一滩绿色。
“咚”的一声,城门的门栓早就因不堪蹂躏而折断,而疲惫的预备役士兵们随着每次撞击退后的幅度逐渐增加。
但他们依旧死死顶住城门,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城门被打开,再也无力战斗的他们会成为第一批受难者,而他们现在守护的不是城门,而是他们的生命。
援军他们绝望带泪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同样绝望的士兵,和逐渐逼近的死神。
“咚”
士兵们被撞开,有人虚脱的倒地,又徒劳的顶上去,双手已经被震得脱臼,他们只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堵象征着生命的屏障上。
也许下一次,也许再下一次
菲比斯走过早就跃跃欲试的斯莫克身边,翻身上马。
就连斯莫克胯下的骏马都耐不住沉闷的气氛,被他主人的战役激的嘶鸣起来。
菲比斯看了一眼斯莫克充满战意的眼神,有些落寞又有些哀伤的笑了起来,眼神扫过刚才曼蒂所在的地方:
“我的剑只为你挥动,曼蒂。”
可她已经不在。
马的前蹄抬起,菲比斯抽出了腰间从未拔出过的长剑。
剑锋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耀。
剑尖指向他曾经成为兄长的男人。
“杀”他高喊着冲向敌人,像个不自量力的骑士,没有人怀疑他会像一片白色的孤帆一般被汹涌的银色潮水绞烂。
斯莫克面部抽动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新任长官,这个瘦弱如女人般的男人竟然能爆发出如此的勇气。
那他怎么能落后
“杀”他大吼着。
“杀”黑色的怒涛向那圣洁又脆弱的银色撞去,先行将那朵白色的孤帆淹没。
第六章帝都保卫战中
更新时间2009429 20:52:22字数:4984
“哥哥,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有啊”
“哥哥,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恩,不错,很适合你。”
“哥哥,明天我们家里举办舞会,你会来吗”
“不了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哦对了,你不喜欢贵族的。可是你为什么会有菲比斯那么一个朋友呢”
“菲比斯吗他不是我的朋友”
“是啊我想哥哥也该和那种讨厌的人保持距离了,那个混蛋表面看上去很和善,其实内心真的很恶毒呢说不定哪天把你出卖了你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出卖么”
“哥哥,可是你为什么不喜欢维格菲呢他人真的很好,而且他好歹也是我的未婚夫啊你应该为我想一想,如果我们结了婚,我夹在你们两个之间会很难过的。”
“不,你想多了我们只是不太合得来而已,并没有什么矛盾的,下次我会和他多聊聊的”
“太好了一个脸颊上的吻我知道哥哥和维格菲一定谈得来的。那么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会来吧”
“当然会,我妹妹的婚礼我怎么能不到”
回忆
回忆像一柄利剑,一次又一次的穿过艾的胸膛。
而那一声声“哥哥”,正是利剑的剑锋。
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感到一腔燃烧的快要沸腾的热血,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就将会将他自己焚烧殆尽。
“原来,这就是一切的答案。”艾疯狂的笑着,刚才菲比斯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曼蒂,这个一直被自己视为亲妹妹的可爱女人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菲比斯,自己从小就视作亲兄弟的人,却一直包庇着她的罪行;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原来这世界早已背叛了他,那么他为什么还傻到努力得去找什么不毁灭世界的理由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我不可杀之人。”
他狂笑着怒吼。
城头,没有解除变形术的曼蒂在艾冲天的怒火之中颤抖。
增援的第四队让城头和城门危急的形势暂时缓和了下来,而艾也减缓了对城门的猛攻,排好阵型正面迎着冲锋而来的禁卫军。
接下来,活死人部队在艾的口令之下也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帝都禁卫军那侧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这里寂静而沉闷的脚步声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如火与冰,汹涌的奔流与巍峨的冰山,两军的兵锋逐渐逼近,一边士兵的面孔狰狞,对比着另一边一样的平静,这些都交织成了一曲令人热血激荡扣人心弦的战争之歌,可是对于曼蒂,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女人来说,显然是过于残酷了。
两边的战士绞杀在了一起,曼蒂的十指像是要被扭断了一般的扣紧。她也杀过人,也看见过活人在他面前死去,可是和真正的战场相比,那些都不值一提。
她颤抖着,无论是那个真实的曼蒂,或者是她伪装的女人都在颤抖着,她脑中难以控制的出现一种幻想
那银甲的人群向洪水冲垮堤坝一般淹没了帝都的城门时,面对着那些平静冷酷的眼神,自己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瞬间移动的咒语,只能无助的哭泣。接下来,她对上了艾那没有丝毫怜悯同情的面孔,她哀求着,但他只是冷冷地举起手中的剑。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美丽的身体被艾燃烧着滔天怒焰的剑劈作两段
她害怕了她抵抗不住艾的怒火,那白马上的柔弱骑士根本保护不了她
正午之下,她的影子只缩成了脚下的一团。
“为什么还没回来”她喃喃自语,因为她知道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也不在身边。
她开始后悔在这种时刻把影子派出去了,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一个疯狂的艾,和一支同样疯狂的军队。
与此同时,在终日幽暗的阿罕布拉宫中,一盏灯座投影在墙壁上的阴影之下,影子藏匿其中。
与之前的每一次行动一样,他等待着一个经过的人身后的影子和这一团阴影交汇,那影子将会把他带到他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