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可全都是散漫惯了的人物,彼此间疏于配合,只是各自为战罢了,而旭日一方则不然,这群高手全都是统一训练出来的,彼此间极为熟悉,配合也远比响铃一方来得默契,加之又有着相应的战阵之法,进退有序,彼此间掩护也老道至极,虽因着人数上的劣势,无法击溃对方,却也能稳住阵脚,与对方杀得有来有去,并未处于绝对的下风,一场原本该是一边倒的战斗竟打成了僵持,双方虽都急着拿下对方,却都无法办到,站到此际便是想抽身退步都难了。
废物,一群废物,嘿,魏王殿下养的全都是一群的废物,难堪大用啊。离着战场不远处的一栋小楼上,一身青色道袍的铁冠道人看着场中的混战,不屑一顾地摇着头,连声地咒骂着。
是废物,仙长所言甚是有理,好端端的一场伏击战都打成这样,怪不得魏王身为唯一的嫡子却连东宫都进不了,嘿,某本来还有所怀疑,哈,眼前这群废物可就足可说明了一切了的。一身白衣的吴王府司马林河站在了铁冠道人的身边,同样对万重山的指挥艺术表示鄙夷不已。
看样子光靠响铃那群傻鸟估计是拿点子不下的,道爷这就带人杀上去,早点完事也好,林司马以为如何铁冠道人是个急性子,武艺虽高绝,却缺心眼,此时见场面打成了僵持,心里头便是老大的不耐,这便斜眼看着林河,冷笑着问道。
铁冠道人虽是询问的口气,其实跟命令却也差不离了,不过林河却没有计较这点语气上的不爽,笑着道:仙长明鉴,据某所知,此地旭日之高手虽不少,却不是全部主力,唔,少说还有一大半未至,以太子殿下那等人物,行事又岂会不留后手,我等若是此时出了手,万一陷了进去,却不是耍的,左右如今战局僵持,我等何不再看看,等机会再出手也不迟。
铁冠道人虽自命不凡,可却曾是李贞的手下败将,此际一听李贞之名,脸色登时就是一变,不过自忖虽战李贞不过,可要逃却还是不难,也就稍安心了些,再者此来之前,蜀王可是出了重赏,要他听林河的吩咐行事,又千保证万保证地说李贞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地,铁冠道人看在重金的份上,自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坏了蜀王的大事,此时见林河不同意出击,心头虽不满,可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板着脸,继续看着场中的鏖战。对于铁冠道人的无礼,林河亦是无可奈何,此时见铁冠道人不再提出击之事,林河自是也不再多言,同样默不作声地望着场中愈演愈烈的厮杀。
激战,残酷的激战,尽管场中仅仅只是两百余人的厮杀,却宛若全军万马在交战一般,杀气冲天,血肉横飞,仅仅只交手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双方的伤亡都已是惨重无比,到了此时,原本凭借着训练有素的旭日高手们因着伤亡过重,已是力不能支,渐渐被蜂拥杀来的响铃众人分割成了互不相连的几大块,虽兀自浴血奋战着,可随着战况的继续,全军覆没就在眼前,而数名高手之间的较量此时却依旧胶着,彼此牵扯着,谁也无力去管部属们的死活,形势对于旭日一方来说,已到了千钧一的危机关头
没意思,真没意思,全他娘的一群废物铁冠道人武功卓绝,对于场中诸人的拼死厮杀自是一点都看不在眼中,此时见胜败即将分明,颇为不屑地摇了摇头道:走罢,看样子用不着我等出手了,旭日败亡已成定局。话音一落,一拧身子便要下楼而去。
且慢。铁冠道人乃是蜀王府的客卿高手,他要走,身为吴王府司马的林河自是不敢阻拦,可就在铁冠道人即将飘身下楼的当口,战场的形势突然大变近百名黑衣大汉不知何时已然跃上了战场周边的屋顶,飞快地将响铃留在屋顶上的弓弩手一一击杀,而后趁乱蜂拥着飞身而下,加入了战场之中,顷刻间原本占据绝对上风的响铃登时就是一阵大乱,被杀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只一见现不对,林河立马高声叫了起来。
嗯来了,李贞的后手终于来了铁冠道人也已听到了响动,早已回过了身来,一见此情景,额头上的青筋登时便暴了起来,一突一突地跳个不停,原本仙风道骨的样子登时便狰狞了起来,咧着嘴道:李贞后手既现,我等这就杀将下去,干他娘的了
不可,再看看,等他们再杀一回,我等再出手也不迟林河素性慎重,并没有同意铁冠道人的建议。
嘿,怕个毬毛的,有道爷在,这帮小虾米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铁冠道人话虽是如此说,可人却并没有动,只是脸上的不耐之色已然浓到了极点
第四百四十四章阴差阳错五
蕃各庄虽是个偏僻的所在,可并不是人迹罕至之处,外头打得如此之惨烈与壮观,自不可能无人知晓,实际上,战事才刚开打不久,就有偶然路过的行人现了此处的不对劲,惊慌之余,自是直奔京兆府衙门报案去了。
京兆乃天子脚下之重地,竟然生如此恶性之江湖仇杀,这可把京兆府一干官员给急坏了,偏巧京兆府尹裴明廉此时竟不衙门中一大早地,李世民便将裴明廉召入了宫中议事,至今未归,衙门里的衙役们此时也早已派到街面上巡视去了,除了些文书之类的官吏之外,仅有两名少尹在,一时半会要集结人手又哪有可能,无奈之下,京兆左少尹韦达凯与京兆右少尹杜全明匆匆商量了一番之后,一人在衙门里收拢衙役,准备前往事地,制止这等暴力事件,另一人则直奔刑部衙门求援。
收拢衙役虽说需要时间,可毕竟相对容易一些,号令一下,满城巡视的衙役们自是听令向衙门里赶,可前往刑部衙门求援的韦达凯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刑部尚书萧隆告病在家,另两位刑部侍郎则一个到天牢巡视去了,另一个么,协同大理寺办案去了,至于主持刑部工作的魏王李泰,据说一大早便到东宫去了,至今未归,如此一来,可把韦达凯给急坏了京兆府衙役、兵丁虽有个四、五百号人,可武艺着实一般得很,吓唬一下地痞流氓还成,跟江湖人士恶斗,那是一点指望都谈不上的,除非刑部捕房的高手们能出动,否则的话,光靠着京兆府的衙役、兵丁,那简直就是去送死罢了,百般无奈之下,韦达凯一边派人回衙门送信,让杜全明暂缓出兵,一边直奔皇宫而去,请求面圣,遗憾的是韦达凯不过一介小官而已,虽有面圣之资格,却哪有可能一到便能见着皇上的面,一来二去之下,事情没办成不说,时间倒是浪费过去了。
且不说京兆府正慌乱成一团,却说东宫里今日可是难得的热闹巳时才刚过不多会儿,吴、魏、蜀三王前后脚地便进了东宫,都说是有些小政务要与李贞商议,可来了之后,瞎扯了一个晌午,也没见三王有走的意思。客人不走,做主人的总不好强赶罢,不但不好赶,到了午时还得好酒好菜地招呼着不是于是乎,兄弟几个把酒当歌,谈笑甚欢,到了后头,酒兴一起,哥几个便闹着要听曲看歌舞,说是要风雅上一回,这不,歌舞刚歇,琵琶曲又上了,此番所上之曲正是东宫保留节目十面埋伏,但听弦声一响,杀气陡然而起,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使闻者始而奋,既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