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可对于李泰的印象自也就差了不老少,很难说李泰没能入主东宫跟此事没有关联,双方早已是死敌,难以和解,此番做作之下,既能解气一番,又指不定能给李贞添点麻烦,李泰又何乐而不为呢,故此,尽管李贞了话,李泰还是不依不饶地拍了拍柳东河的老脸,这才放声大笑地放开了柳东河,对着李贞道:好,好,好,既是太子殿下有令,小兄听命便是,这便走罢。
柳公公请。李贞自是清楚李泰心里头的阴暗想法,不过也懒得去多加理会,没搭理李泰的狂悖,对着柳东河比了个请的手势,淡然地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请。柳东河感激地看了李贞一眼,稍稍退后了一小步,躬着身子,请李贞先行一步。
走罢。李贞也没再客套,点了下头,当先走出了显德殿,往宫门外走去,后头一起子兄弟们自是跟了上去,各自在宫门处乘了马车,绕着皇宫转了小半圈,由承天门进了皇宫,向着甘露殿赶去,一路上哥几个都默默不语地埋头疾走,唯一不同的是李贞面色平静,脚步沉稳有力,而那哥几个全都是一副丧气状,面色青不说,手脚也都不时地打着颤,很显然,就在出东宫乘车的当口,一起子皇子们都已得到了战况回报,这心情么,也就只能用恶劣一词来加以形容了的。
儿臣等叩见父皇。李贞等人刚一走进甘露殿的大殿中,入眼便见自家老爷子正黑着脸端坐在龙椅上,房玄龄、长孙无忌等朝中大佬皆在,而大殿边上还跪着几名中层官员,登时便知事情闹腾大了,自是不敢怠慢,各自疾步走到近前,全都跪倒在地,高声地请起了安来。
死寂,一派的死寂,李世民任由几个儿子跪在那儿,自顾自地黑着脸端坐着,却始终不曾叫起,大殿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诸皇子心里头都有鬼,全都低头跪着,谁也不敢轻易出言去触老爷子的霉头,各自的心中却全都盘算开了,各想各的招,一时间大殿里便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尔等很悠闲么喝酒作乐,好么,外头乱成了团,朕的儿子们竟还有心戏耍,还真是好样的,朕将政务委之尔等,尔等便是如此报答朕的么,一群混账行子李世民越说越怒,到了末了,猛拍了下龙桌,径自大声叱责了起来,声色俱厉,竟已是怒不可遏。
父皇息怒,儿臣等孟浪,叫父皇失望了,是儿臣等的不是,概因今日几位兄长前来东宫相聚,是儿臣一时兴起,留诸位兄长叙兄弟之谊,一时忘形,累诸位兄长误了事,儿臣不敢推卸,请父皇降罪。老爷子一作,哥几个自是不敢吭气,可李贞身为太子,却没这个福分,只好跪行上前一步,一副诚恳至极的样子答道。
一时忘形,哼,好个一时忘形,尔如此行事,朕如何能放心出征高句丽,尔欲气死朕么李贞请罪虽诚恳万分,可老爷子却并未因此而息怒,依旧不依不饶地叱责着,语气也并没有因此而放缓,当然了,老爷子气的其实并不是一起子皇子们聚在一起欢饮,也不是气一起子皇子们误事,真正气的是一起子皇子们竟然已经有了如此庞大的暗底势力此番一起子皇子们的明争暗斗李世民其实心里头早就有数,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恰到好处地将京兆府尹裴明廉召入了宫中议事,也就是想让一起子皇子们去斗上一场,可却没想到几位皇子居然调动了如此多的人马参战,而战事又打得如此之惨烈,死伤竟然如此之重,这可就令李世民坐不住了卧榻之旁睡着一只老虎都已经是件大麻烦的事儿,更何况还多出了数只恶豹,这等事情一出,叫李世民如何还能安心躺于榻上
一起子皇子们都是心思灵巧之辈,又哪会察觉不出李世民真正气的是什么,事到如今,自是谁也不敢再开口,全都低头跪在那儿,摆出一副任由李世民处置的架势。
尔等,尔等望着一起子装出诚惶诚恐样子的儿子们,李世民气得直打颤,可又拿不出啥太好的法子加以处置,嘴角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您要善保龙体啊。
陛下
房玄龄等大臣见势头不对,全都站了出来,各自劝谏不已,大殿里声音登时便噪杂成了一片。
朕,唉,朕没事。在诸皇子来之前,李世民便已反复思量过该如何处置这帮儿子们,可却始终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此时见诸子使出沉默,虽一时气急,很想狠狠地作一下诸皇子,可到了底儿,却还是无奈地忍了下来,毕竟虽明知此番蕃各庄的血案乃是诸皇子的手笔,可却并没有留下证据让李世民来作,此时听得群臣劝谏,自也就顺势坐了下来,脸色黯然地挥了下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裴明廉,朕将京兆府交托与尔,尔竟是如此治理的么,嗯朕问尔,京兆之治安该是谁的责任,说李世民拿自己的儿子们没辙,可心中的怒气却着实难以咽下,黑着脸坐了一阵子之后,突地看向了跪倒在殿旁、听候落的京兆府尹裴明廉,咬着牙咆哮道。
罪臣该死,罪臣该死裴明廉也是老于宦海的人物了,原本并不清楚事情的由头,可先前听赶到殿中的杜全明述说了蕃各庄一案的情景,再一瞅老爷子作几位皇子的架势,自是已猜出了这起案子十有是诸皇子的手笔,只不过心里头明白归明白,说却是说不得的,此时见李世民将怒火撒到了自家头上,除了在心里头哀叹倒霉之外,也就只能拼命地磕着头请罪了。
尔知道该死便好,哼,朕念尔平日处事尚算勤勉,不忍重罚,尔这就到巴州任司马去罢。李世民默默地看了裴明廉好一阵子,终究是没有轻饶过去,跟赶苍蝇似地挥了下手,一家伙将裴明廉贬到穷山恶水的巴州当一个闲官去了。
巴州素来就是个流放犯官的地儿,去了那地头,能不能活着回来,那可就难说了,不过么,好在还有个州司马的官能当当,比起一撸到底的配还是强上了一些,裴明廉心中虽是委屈至极,却也不敢再多言,磕了个头,谢了恩,这才脚步蹒跚地退出了大殿,那悲呛的身影还真令满殿的重臣们都暗自伤感不已。
作了无辜的裴明廉之后,李世民心头的怒气算是稍平了一些,斜眼扫了一下垂头跪在殿前的儿子们一眼,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再次出言训斥,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房玄龄等大臣,沉吟了一下道:诸位爱卿,京师重地竟出现如此巨案,以致民心动荡,若不彻查,恐遗患丛生,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