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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和温母也没见过什么市面,三个人到了这里,反而手足无措。

温虞想,爸不在,我就得撑起这个家,妈和妹妹得由我来护着,我如果退缩了,该怎么办呢

于是只得强打起精神头,让温母和婉婉退到一边等着,她一个人挤进去找温父。

大约找了五六分钟,温虞只见四周人头攒动,许多人不眠不休好几日待在这里讨公道,身上不眠有一股味儿熏人得厉害,她捂着鼻子在外休息一会儿,再钻进去找人。

施工的人员过了片刻,终于发话:“我们老板说了,要多余的钱没有,你们要么拿了走人,要么就待这里,但是不要妨碍我们拆屋。”然后对轮式起重机里的司机说了几句,指了指面前的几百人说:“别管他们,对着房子砸。”又说:“你们不怕死的就待着。”

讨钱的人见对方是铁了心不顾他们死活,有一部分为了保命退缩了,有一部分死也不走。

那男人就笑道:“你们活着还能拿个几百万重新买房子,或者去乡下住,还能省下一半的钱做生意,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被他那么一噱,有人就把持不住道:“也是,几百万也是钱,乡下的房子便宜的只要几万块,剩余的能过一辈子。”

有些人怎么也不肯,对着那男人骂道:“你放屁,我们一家好几口人,再重新买房根本买不起,恒旸这地方我们住了三代的人,哪里能说走就走”

“对,这事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绝不走。”

其中,有一个人就这件事说了实话:“你们这些房地产商也太没良心。普通人家几百万确实能重新买房,但是聚在这里都是有店面的,你们没把这部分的钱算进去,说来说去还是你们赚了,亏的苦的是我们老百姓。”

这番话一完,许多人跟着符合,举着杠子更是不让他们施工。

温虞一下就听出来说话的人是温父,赶忙挤进去找他。

温父见大女儿竟然来了,紧张道:“你怎么来了你妈和你妹妹呢”

温虞说:“在外面等着,爸,我们出去吧,别搀和这件事了,你也看他们财权都大发,岂是我们这样没钱没势的人能扳倒的。”

温父怒道:“这是给大伙儿讨公道,可不是管闲事。你叔和婶,还有你堂哥都牵连在这里面,我做大哥大伯的一定得拉他们一把。”

温虞心里着急,温父的顽固她不是不知道,如今在紧要关头犯了,她也无力拉回,只能一遍遍劝着:“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帮他们,帮他们重新弄饭馆,出钱出力都行,就是别在这种事情上出力,要强莫权贵,最是惹不起,咱们别淌着浑水。”

温虞说的句句在理,温父知道,奈何他应了兄弟,怎么都不肯走。

温虞说的口干舌燥,眼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冷漠,她心里越焦急,这时候她只能想到一个人,立马打电话过去。

等了片刻,那男人才接起来,温虞舒了一口气,就怕他有些琐事在身没法接电话:“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那人问:“怎么了”

她说:“是我爸这边有些麻烦”

这句话还未说完,耳边徒然一阵轰隆声炸开,四周好像地震一般摇晃,电话里满是那个人的声音,温虞却再也听不见,她被人推了一把,直撞到一边的护栏上,满眼都是血红的颜色。

她晕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天上不知道掉下什么东西,砸到了一群人头上,那些人动了几下,就再没爬起来,其中就有一个人特别熟悉,看得她心里直流眼泪。

第78章

温家举办了葬礼。

这次事故出了人命,不少人受伤,上了当地的新闻头条,所以施工方的人赔了全部款项。

温家一死一伤,拿到的赔款更是多。只是再多的钱,挽回不了温父的性命。

剩下母女三人穿戴着葬礼的服饰,温婉和温母在内厅陪着温父,温虞则在外边接待别人。

温虞公司的同事几乎都到了,李谨然一进门就看见头戴绷带的女人,面无表情地接受劝词,像一个机械人。

他走上去,往她手里塞了一朵花,鞠了躬,想说什么,看着她的脸,又说不出口,只道了一声节哀。

温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底下去,一言不发。

李谨然在他面前占了片刻,最后无声走进内厅行礼。

他走后,温家的人中只有温老爷一个人来了,温叔和叔母都为温薄青的事情烦愁。

据说,温薄青欠了高利贷,又叫身边的女人摆了一道,把他的涉黑几率交给警察那边,这会儿他自身难保,俩位家长也跟着儿子转,无暇理睬温虞这边的事情。

温老爷一进大厅,扬手就给了温虞一巴掌。

温虞眼体虚弱,不禁那么一打,整个人扑地上站不起来。

温老爷还有那么点气势,怒眼看着温虞道:“你爸一直把你当亲女儿。”

温虞低着头,不哭不闹,也不作声。她这幅模样,叫旁人看去只觉得可怜见的,于是亲人里认识的都纷纷过来劝老爷子:“小姑娘刚刚没了爸,你这么凶做什么。”

“人家女儿挺孝顺的,脑袋还受了伤,这事怎么能怪她。”

“要怪就指着那权贵人说去,他们是黑心商人,没心没肺不讲道义,不把人命当回事儿”

“老人家,小姑娘没错,她自个儿已经伤心的哭不出来了。”

连不认识的人也替温虞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温老爷想了想也作罢,站在温虞跟前道:“再有下一次,你就别姓温。”

然后跺了跺拐杖,进内厅看孙女和媳妇去了。

温虞被人扶起来,问她好不好,她看了看那老人,点点头道:“没事。”

那老人说:“你爸去世是因为事故,跟你没关系,你别自责。”

温虞勉强对她笑道:“我知道的。”

那老人看她神情缓和后才离开。温虞站在原地,内厅是温母凄厉的哭声,还有温婉的低泣声。大厅里的人有不少在评论,有说他们可怜的,也有说这是命的,更不乏那些原本就看他们出糗,而幸灾乐祸的。

这些声音鼓鼓作响,一直震着温虞的耳膜,她额上冒汗,恍惚觉得自己听不清声音,也看不清东西,整个人脚步虚浮,做事走路都不利索,随时要倒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