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还是把他往厉害了想吧,至少有一点。大爷的人不会是临时手下留情,虽然刁子寒他们赶到了。但是那些人要是想杀了二爷,也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儿。所以,不存在顾着逃命所以没来得及杀掉二爷的可能,再说了,刺杀嘛,当然是首先就要把二爷杀掉,但是二爷手下的人都快死干净了,二爷却没死,这说明。大爷的命令里,本来就不准备杀掉二爷。只是要废掉他,把他变成一个阉人,使他失去继承权。”
郁巧巧在陈羽面前来回地走动着,边走边为陈羽分析,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依婢子看来,他是算准了陈家老爷子地心思,知道如果自己杀掉了二爷,反而会失去陈老爷子的欢心,而好歹留下他一条命,则可以大大缓解老爷子对他地看法。”
“而且,他也知道,太太的娘家,是他,甚至他的老爹当朝首辅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所以,这才留了二爷一条命在。而且,据刁子寒刚才回报,说是陈府已经严禁出入,很多人都不允许出门,也就是说,现在的大爷陈梧,已经彻底的得到了陈老爷子的支持,所以,陈家才要把这件事封锁消息,不至于在大爷的位子没坐稳之前就传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和皇后地耳朵里。”
说到这里,郁巧巧小心地看了陈羽一眼,然后才说道:“所以,所以,依婢子看来,咱们派人出去,只是帮了他一个忙罢了,他根本就是要咱们来替他把这件事汇报给陈老爷子,这些事,都是他已经计算在内了的。”
陈羽闻言伸手摸摸眉头,把自己地皱纹抹平了,然后长出一口气身子靠到椅子背上,却并不说话。郁巧巧见状赶紧又接着说:“不过,百密一疏,他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些地方处理的不够圆满,比如,他在自己的地位没有稳固之前,必须留下二爷的命,而二爷又清楚明白的知道,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动手毁了自己,您说,他会不恨大爷吗”
陈羽猛地抬头看着郁巧巧,脑子也猛地一清醒,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这时郁巧巧才又接着分析道:“据婢子所知,当日皇上正是争取到了宁国公蒋老爷子的支持,才得以击败了七王爷等人,顺利的继承皇位,而皇上为了拉拢蒋家,也是立了蒋老爷子的女儿为皇后,而陈登,也娶了蒋老爷子的小女儿,为此,他甚至不惜先是把自己的发妻休了,然后再纳成妾,所以,陈桐尽管再不成器,他都是陈登最重要的一个儿子,但是现在他被大爷给弄残了,蒋家知道了,皇后知道了,会善罢甘休吗”
陈羽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问道:“你是说,二爷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自己被害的消息传出去,而我,就要做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对吗”
“爷真是聪明,婢子才刚刚提起一点儿头,爷就全盘都猜出来了”郁巧巧乖巧地奉承道。陈羽笑了笑,又到椅子上坐下,陷入了深思。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禀道:“爷,胡车儿求见。”
陈羽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皱着眉头眼神飘渺,显然正在思考,郁巧巧一见如此,便出了里间,到外面打开了书房门,说道:“把他带来吧,我见他。”
陈羽虽然知道胡车儿来了,但是却不愿意分心,他要集中精力思考眼前这复杂的局势。不得不说,陈羽以前在陈府时,也知道迟早有一天,大爷和二爷一定会闹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一闹起来,连带的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形势却是如此的诡异而难测。
皇上,是因为得到了蒋家的支持而上位的,而陈登,又是通过支持皇上和靠近蒋家,而得到今天这么高的位置,现在,蒋家被皇上发落到江南,刻意的去压制他的势力,但是仍然没有人敢小瞧蒋老爷子巨大的影响力,毕竟连那有一代军神之称的关勃关将军,都是蒋老爷子晚辈后生,是他提拔起来的,可见他的影响力该有多大。
在皇上和势力庞大的蒋家之间,陈登是一个缓冲带,因为有了他在,皇上就可以稍稍的压下蒋家,毕竟蒋老爷子的两个女儿,一个贵为皇后,另一个则是首辅的夫人,蒋家的两个女儿堪称是整个大周朝地位最尊贵的两
了,在这种情况下,蒋老爷子可以得到一种极大的心,所以,皇上压他,他还愿意承受。
而现在,先是朝中争论谁做太子时,根本没有皇后的儿子皇五子的事儿,然后他的另一个外孙陈桐,又在兄弟之争中被废了,这样一来,蒋老爷子,还会老实吗
他的发怒,会给政局带来多大的变数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做那个通信的人呢想一想真是头疼啊
陈羽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时郁巧巧已经打发走了胡车儿,又回到里间来了。
“胡车儿来有什么事儿”
“他说,就在昨天,有人去找胡大海了,胡车儿被胡大海支了出去,不过,他贴在窗户根儿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现在陈羽和陈登的关系,在明面上那还是极好的,双方经常互有走动,显得极为亲近,当然了,大多是陈羽到陈府去拜见陈老爷子。
最近二爷身上有伤的消息,外面人是不知道的,但是陈羽却知道,所以,他便觉得自己该去看望一下才是。但是当他把帖子递上去。要求见二爷地时候,在陈家的地位越来越高的郑管家却出来接了他,说是老爷要见见他。
陈羽当下便被郑海带到了陈登的书房,再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了这位当今朝廷中执掌朝堂的人物。要算起来,最近陈羽也没少跟他见了面,但是基本上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话,也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唯独上次。陈登那次的棋子之论,给陈羽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一次见到陈登,不知怎么地,陈羽心底就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他老了。
陈登的鬓角好像是一夜之间添了不少轻霜,使他看上去陡然老了几分。不过他精神还算矍,而且那目光还是那么深不可测。
“最近,朝廷里大家都在争论该由谁来做太子的事儿,你知道吧”陈登笑着问道。
“小的倒也听说过,不过,这等国家大事,非小的所能参悟地,因此,也不过只是听别人说说罢了,自己也没个什么主见。”陈羽谨慎地回答道。
陈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想的少。烦恼就少啊,好事儿。好事儿呵呵,前些日子桐儿的事儿,多亏了你了改日等他身子好了,我让他去给你登门致谢”
陈羽忙站起来恭谨地答道:“小的不敢,老爷折煞小的了。小的乃是府里出身,做这些都是该当的,怎么敢劳二爷说一个谢字呢小的只是恨得紧,为何那帮蠢才行动竟是如此的慢。结果使得二爷,唉。小的心里惶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