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合适吧”
“其实看过西方名著的人都知道在这个时代西方的法律也非常残酷,比起秦朝可能是还差一点,不过比起清朝那绝对要厉害得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执行法律的目的是惩罚。”
“我倒觉得我们的法律更有人情味。”
“法律要的不是人情味,法律可能是最需要从利益角度上考量的,实际上这种赔偿制度的一大弊端就是轻微的罪行几乎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尤其是民事上的纠纷,告状首先得不到什么好处,其次诉讼还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这就造成了人们的道德水平处在一种不稳平衡下,人们的意志稍有不坚定就会发现得到了实惠,那还有谁能制止他们向下滑呢举个例子吧,就好像借钱不还,这个问题似乎一直在困扰着改革后的中国人,实际上中国人的传统是不喜欢借钱的,更不要说是借了不还。可是如果仔细分析这种行为的利益得失就会发现赖账成为一种社会现象有着非常坚实的物质基础,要帐的如果上法院打官司就算打赢了赖账的人也不过是被责令归还欠款外加利息,或许还要损失一点诉讼费,因为实际上赖账者并没有造成损失所以这样违法的成本极小,回想起来每年到年底的时候媒体上总要报道拖欠民工工资的事情,大家也都在谴责那些无良的老板,可是如果从利益得失的角度上一看的话,那些不拖欠工资的老板可以说比拾金不昧者还要高尚。他们本可以把那些人的工资扣住,不用多,扣住一千人半年的工资那就是好几百万,得到的利益不可谓不大,而他们所担负的风险呢最严重的不过是等一两年后把这些钱还给那些还没有饿死的可怜人们,如果按投资年收益百分之十算就算他还支付了那些工资的利息最后也应当有差不多一百万的好处,这还是最坏的情况,大多数时候应当处于这两者之间,试想一下有谁拣了钱眯起来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而且一点危险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用惩罚性赔偿来制止轻微犯罪。”
“从整个社会的角度上看,犯罪变得无利可图,那么这个社会应当就会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就说贪污吧,当然是有利可图他们才会去做的啊”
“你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总体上,如果我们把贪官作为一个整体,清官也作为一个整体,我们把这两个整体的得与失都计算出来。这里面清官的好算,贪官的复杂一些,需要考虑贪污的总量、被查处的概率、惩罚的强度等等。算出总量之后除以人数就得到了平均的得与失,如果在这个计算中清官所得到的平均利益比贪官大,那么我们就可以用这样一个公式来教育官员安分守己。”
“说得容易,你怎么能得到贪官的那些数据,就这个被查处的概率你就根本得不到,你只能得到被逮捕的贪官数量,可是你到哪里去弄总数呢”
“这个是有点头疼,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当年我们可以搞人口普查、经济普查,我大概可以通过类似的办法来获得数据。”
“哈哈哈哈”如果我能控制身体的话现在一定已经笑出了眼泪,“贪官普查你可真逗,亏你想得出。”
李富贵也被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说了这是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实际上应该叫犯罪普查,说普查也不对,可以叫抽查,我想用卧底来得到一个小范围的比例,多抽查几处也就能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了。”
“还是不对啊,卧底得到的仍然是被抓到的贪官哪你想它既然已经被你的卧底查出来了,自然要被送上法庭,那这个数字又不客观了。”
“客观很重要,做普查的卧底与司法没有关系,他们只负责收集数字,不向司法机关检举。”
“这样啊,我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太古怪。”
“我也说了这个想法还不太成熟,而且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完善它,毕竟咱们现在用的还是大清律,法制社会的到来还早得很哪。”
第二天岳子达就拜别李富贵到北方去游历去了,行色之匆匆倒让李富贵有些意外,作为一个传教士对自己的军营多少应该有一些兴趣吧伯驾则又跑到战地医院里帮忙去了,这个家伙在外科上的造诣的确不简单,彼得对他的医术就相当推崇,不过在李富贵看来一个公使对行医有如此的热忱倒是真有些奇怪。既然伯驾不用他陪同李富贵也乐得轻松,对他来说今天将会相当的忙碌,魏无极从上海带了一大摞文件在晌午的时候赶到了军营。
早在李富贵视察黄河灾区的时候他就计划好今年从秋天开始将在淮河流域实施积极的货币政策,就是说拿出更多的钱进行投资,不过具体如何实施就需要手下人去干了,所以魏无极就开始负责准备淮河大开发的计划书,对于这份计划书李富贵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现在究竟能动用多少钱。
“两百万两,不错不错,老魏,够厉害的,竟然能调动这么多的现钱。”
“也不完全是现钱,我们对大人的想法作了一个分析,目前在淮河流域投资的确正是时候,今年我们生产的产品一直是供销两旺,尤其是在国内现在其他地方的商家受制于乱世根本没有办法与我们相比,而对我们来说不管是东西还是南北的商道都基本上保持了畅通,我们的货在长江上都可以通行。大家都觉得现在可以扩大生产,那些灾民又可以提供大量廉价的工人,所以您看这里,”说着魏无极从那一堆文件中翻出一页,“我们打算把这上面列出的几个产业出售,这几处的利润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