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安卡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安卡面沉似水,没有一点当初听到周吉平命令时的迟疑和犹豫。
“安卡中校,您不是晚上要来找我的吗我等了您好久都没等到,所以才睡着了,您怎么能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达巴拉刚被低级军官的训斥堵回去的话,又找到了新的倾诉对象。“至少你也让他们把绳子松一下啊。”
冷冷的看了看蹲坐在地的达巴拉,安卡慢慢靠前几步,蹲在了达巴拉面前。“这就是你们的训练,只这一次,你就会知道宿营时该怎么办了。至于绳子捆得有点紧这也是训练,如果你们可以挣脱开,你们可以把他们捆起来。”安卡向边上的几个索约战士努了努嘴,说着话安卡站身来。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在大酋长面前拍着胸脯说今晚就可以开展训练,弄得我连告诉你们自由军训练方式的机会都没有”说着话,安卡又消失在黑暗之中,融入了那无边的黑夜里。
听到安卡的话,所有被捆在篝火旁边的布须曼人,都把怨忿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长官达巴拉,弄得达巴拉也讪讪的低下了头。
很快,负责看押布须曼“俘虏”的索约战士们相继撤走了。只留下两名看起来颇为懒散士兵席地坐在草房边,看守着这些布须曼勇士。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索约战士抱来一堆长草,倒在上面睡了过去
达巴拉心里并不服输。现在看到有机可乘,他恨恨的示意远离索约战士的几个手下,尝试着弄断草绳。他心想:等会儿我们脱困后,一定要把这两个家伙捆起来,一定要比他们捆得还要紧。
谁想,草绳虽然简陋,却很难弄断。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草绳湿漉漉的,显然是为了让它更强韧一些才故意弄成这样的。废了好大劲儿,草绳不但没弄断,还把几个用力挣扎的布须曼战士勒得呲牙咧嘴。
悉悉嗦嗦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惊动看守的索约战士了。只见那名没有睡的看守站起身来,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根短短的木棒,脸上也是一副戏谑的表情要打人吗可那木棒也太短了些达巴拉和他的手下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看着走近的看守想。
他们想错了。看守直接走到刚才挣扎的最猛的布须曼人那儿,挨个检查着捆扎他们的绳索。一旦发现哪个人的绳索松了一些,立刻把木棒稍有松驰的草绳之间,然后像转铰盘那样转动木棒。立时,草绳被铰得紧紧的,几乎可以勒进人肉里。勒得那几个布须曼战士不住的吸气,看得达巴拉等几个没有挣扎的人心里一股脑的发寒。
当然,这些布须曼战士之中也不缺悍勇铁血之辈。看到这个看守这么折磨自己的同伴儿,立刻就有人打算站起来用头偷袭。他们知道,就算是自己这些人被捆着,但如果狠狠的用头撞过去,也至少可以让这个看守老实一些。
不过就在他们要行动的时候,一阵嗒嗒的轻轻敲击声,很轻易的就粉碎了他们的抵抗意志。声音是由另一名看守发出的,他正眯缝着眼睛盯着蠢蠢欲动的众人,敲击着几根同样短小的木棒。
这小而恐怖的木棒,一下子粉碎布须曼人的抵抗意志,让他们再兴不起一点反抗之心。因为他们谁都不愿尝试,那绳索勒进肌肉的感觉。
好在只要你不挣扎,看守就不会虐待你。渐渐的,看到无机可乘的布须曼人放弃了,当然他们也累了。连日来的疲劳,让他们就以这样被捆着的姿态,沉沉的睡了过去。
哗啦啦一桶桶水兜头浇下来,把正在沉睡中的布须曼战士几乎挨个浇醒。被泼醒的布须曼战士禁不住吓得大声叫了起来,一个个惊悚瞪着眼,不知又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天,已经大亮了。
战争之王正文 第九十七章 你是军人
“被捆起来也不想办法逃跑,这样还能睡得着,这还是军人吗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周吉平站在这些“俘虏”面前,抱着膀子冷冷的说道,弄得布须曼战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有些人心里已经在不满的骂了:又不是没想过办法,可有动作的都被勒得更狠了这样想着,他们向那几个因为挣扎而被“上刑”的布须曼战士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这些同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解了绳索,浑身上下也没被淋一滴水,正以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
嗯被水浇醒的布须曼战士们这回彻底的疑惑了。
“他们虽然也被“俘”了,但他们毕竟还是做了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他们至少没有放弃,而是选择了抗争,这才是一个军人应有的素质。”周吉平用手指着那五个站在一边的布须曼战士解释道。“给他们准备早餐,按一个战士的标准准备。”周吉平吩咐了一声,很快就有人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端了上来。
看看眼前虽然称不上丰富,但至少有肉有菜,量也够足的早餐。五个布须曼战士都有些迟疑,他们看着眼前被捆绑着,身的同伴,不知该如何是好。见此情景,周吉平又发话了:“作为军人,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吃饭。这已经是看在你们刚参加训练的份上,照顾你们了。”说罢,周吉平抬手看表。
听到周吉平这样说,五个布须曼战士不敢再犹豫了。他们歉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还被捆绑的同伴儿,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他们心里很清楚,第一天就用这种方式训练,就采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们,谁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还是先把自已喂饱了再说吧。
“大,大酋长,我们怎么办不能总捆着我们吧难道这也是训练我知道错了,这都是我的过失,是我没派岗哨”达巴拉倒是个有担当的人。看到情况至此,也就很光棍的想把事情揽下来。
“你有过失不假,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这样的,这不用你自责。至于他们”周吉平用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布须曼战士。“作为一个军人,任何时候都要有警惕性,都要始终牢记一个军人的职责,这和指挥官安不安排没关系。不然的话,将来有一天指挥官不在,或者军队打散了的时候,军人就不用战斗了吗”周吉平的语气极为凝重,把当年狗队长训他们那批战友时的口吻学了个象极。
听到周吉平这话,所有布须曼战士都把头低了下去。
虽然出身于恩格罗山的他们,是在铁桶一样的安全环境下长起来的。但先辈的骄人战绩,一直是他们引以为豪的资本。他们也或多或少与参加过九年前那场大战的布须曼老兵们,有着这样那样的亲戚关系。而且对他们这些恩格罗最优秀的战士来讲,他们从来也都是以一个优秀军人的身份自居的。
要知道,军人的身份,尤其是直属于大酋长利拉的军队军人身份,可是恩格罗山地位最尊崇的。毕竟在几十万布须曼人之中,这样的人只有一千多点。
不仅如此,在恩格罗,军人的待遇也是最高的。一个军人的薪水几乎可以养活五六个人,而像他们这样的“精英”级别的战士,往往可以一个人养活近十口人。而像他们这样的精英中的精英,整个恩格罗山只有他们这么几十人而已。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被木巴长老选中,第一批送到索约来受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