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岑年对傅燃摊手。
傅燃听话地伸手、让岑年握住了手腕。
岑年一手轻轻握着傅燃的手腕,他低声说:
“失礼了。”
说完这句,他扯了扯傅燃的领子,让他低下头来,在傅燃的唇边轻轻一吻。
傅燃一怔,呼吸滞了滞。
与此同时,岑年手中碰到的,傅燃的脉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岑年:“……”
傅燃:“……”
岑年摊了摊手。
“岑年。”
傅燃难言地注视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像是欲盖弥彰。
岑年眨了眨眼。
他嘴角微微翘着,些微无法掩盖的笑意流露出来。他看着傅燃,笃定了傅燃不会承认,有种心机得逞后的得意。
傅燃沉默。
说实话,他原本的确是打算如岑年所想、不承认的。
这实在不是个合适的时机。真相还没能说出口,岑年问这话时也并不是个正经的样子、只是想取笑他。
但是——
傅燃看着岑年的笑容,晃了晃神。像是一阵风吹开了掩在身上的冻土,那他原本以为还能压抑住的念头突然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岑年,我承认,我喜欢你。”
傅燃低声说。
这回轮到岑年愣住了。
岑年脸上的笑意僵住,他哑口无言地看这傅燃。
两人沉默地对视。
傅燃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简直有些懊恼,不知道刚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
半晌后,傅燃先移开视线,把岑年按回床上,给他压了压被角,温声说:
“岑年,你不必急着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登记结婚——”他顿了顿,说,“但如果你不愿意,出了这扇门,我们还是普通的前辈与后辈,不会有任何改变。”
傅燃温柔地注视着岑年,接着说:
“想睡一会儿吗?还是吃点东西。”
岑年觉得大脑混乱极了。
他没想到傅燃承认地如此干脆。
他下意识地逃避起来,拉高被子掩住口鼻,说:“我再睡一会儿吧。”
“好。”傅燃点头。
他站起来,把遮光窗帘拉了起来,又把岑年的床靠背降了下去。
“粥的保温壶放在旁边了,”傅燃叮嘱道,“两个小时内都是温的,要是你起来的时候已经凉了,就别喝,我会拿新的来。”
岑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
傅燃又站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下一秒,岑年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岑年心想。
他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想了老半天。
几分钟后,他放弃了。岑年拿起保温壶,打开。
这么一拿起来,他才发现,保温壶旁边还放着个什么东西。
——是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他有印象,是傅燃家祖宅的钥匙,一共只有两把。以前是傅燃的爷爷和奶奶各自保管一把,当他爷爷奶奶都去世后,两把钥匙都到了岑年手里。
岑年:“……?”
钥匙的旁边,还贴了张小便笺,是傅燃的字迹。瘦金体,写得很好看,便笺上只有一句话:“不喜欢就扔了。”
这句话的旁边,画了个小箭头,箭头指向窗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