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我跑累了。”
张剑抚摸着叶皖的胸膛:“你痛吗”
不痛,真的,叶皖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不痛就继续跑,别停下来,好么”
“为什么”
“为了我,快跑啊,快跑啊”
“张剑,你喜欢我”叶皖突然明白过来。
“嗯,我喜欢你,只要你不停的跑。”
叶皖爬起身来,拼命地跑,似乎都能听见心脏撞击胸口的声音,“咚咚咚”,一声比一声有力,一声比一声响亮。
“他活了”护士惊叫着。
张剑和谢亭峰在医院住了一天,检查了身体,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武扬眉被缅甸士兵用枪托砸了两下,不过没有骨折。候文东和王通就苦了点,候文东背部被鞭子打得血肉模糊,好在是外伤,敷上药养几天也就没事了,但是大腿中枪不得不进手术室挨了一刀。王通左臂中枪,万幸没伤及骨头,切掉了腐肉,上了药,裹得严严实实。两人同一个病房。
解罗比由于他屁股上肉厚无比,枪伤其实很轻,解家财大气粗,第二天包了专机从香港直飞昆明,将他接走。
临走前,解罗比气喘吁吁在趴在担架床上对候文东说:“东哥,千言万语,我欠你们一命,来日方长,定当相报”眼睛坚定,颇有风潇潇兮易水寒的味道。
候文东肚中好笑。这解罗比说起普通话很难,而且说普通话时不会表达思想,只得套戏词,搞的不伦不类。握了握解罗比手以示安慰,然后挥手依依惜别。
叶皖脱离了危险,却并未醒过来,仍然在晕迷中。张剑日夜守护着他,谢亭峰和候文东、王通聊天的时候,交待了身份,候文东和王通倒也没有什么太多反感。
倒是武扬眉,要请假和张剑一起看着叶皖,被候文东和谢亭峰劝阻。可是她虽然迷糊,却极认死理,叶皖为了救人几乎送了两次命,她无法忍耐自己可以对他不管不问,每天在上班的时候尤如行尸走肉,屡屡犯错。一到下班时就来看叶皖,武扬眉并不哭,总是呆呆地陪着张剑坐着,手里握着被叶皖抽走钢针的那枚发夹。
张剑有时和武扬眉小声地聊天,有时去找候文东、王通一起聊天。她明白自己爱上了叶皖,也清楚武扬眉这个女孩也可能对叶皖有好感,而且这种好感极有可能升华。
怎么办张剑毫无办法,她又不能恨武扬眉,看着武扬眉皱着粗粗的眉毛,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叶皖,张剑心里一阵酸,一阵痛。好想把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人搂在怀里,不许任何人分享。
有时张剑也会害羞,自己都21岁了,叶皖才15岁,无论从哪方面说,叶皖都算不上“男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做出的事惊心动魄,肠子断了,胸口被打出鸡蛋大的血洞,竟然还可以杀掉五个人,救了自己,又有哪个男人做得到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爱他么好象很丢人,可是如果嫁给其他的男人,张剑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快乐。
而武扬眉又是另一种心思。她并没有张剑的担心,因为她并不知道叶皖的真实年龄。
她担心的是张剑,还有自己的身高。武扬眉足有一米七五,叶皖才刚刚一米七四,看起来总比武扬眉矮上不少。
张剑是那么的爱着他,我呢武扬眉说不准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什么感觉。若说不是爱,那么怎么会牵肠挂肚,仅仅是感激么若说是爱,那么为什么不敢痛痛快快地扑进他的怀里哭上一场
武扬眉不喜欢哭,所以也不喜欢看着张剑总是哭。可是她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要是能够在叶皖的怀里哭,一定会特别的幸福,特别的舒畅。可是叶皖的怀里,有她的位置么她有时会烦,有时苦恼,初恋的滋味,在她的心里酝酿着酸和恐慌。这种并不标准的初恋,在武扬眉的人生体验中还是第一次。
几天下来,张剑和叶皖替代了专职护士,尽心地伺候着叶皖,叶皖的身体在她们的眼里已经被看得光光,不光是骇人的伤口,还有叶皖的其他部位。
如果说王通象只豹子,那么叶皖就象匹骏马。
叶皖的肌肉并没有多少隆起,但是线条流畅,一丝脂肪都没有多余的。胸肌和腹肌,看似并不饱满,却坚实绵密。长期的锻炼和修习心法,叶皖的肤质也特别的好,莹莹有玉色,虽然现在还很苍白。
张剑和武扬眉在给叶皖抹身的时候,还会脸红。两人推让着让对方抹,看到叶皖的身体后,又会对着微笑。张剑羞答答地没话找话说:“扬眉,叶皖的体形好象鱼。”
武扬眉抿着嘴,红着脸,却很骄傲地点头:“比我任何一个同学体形都要好。”
张剑一把搂着武扬眉的肩膀:“老实交待,你看过多少男人”
武扬眉一把推开张剑,跳着脚:“你才看过男人呢”
张剑瞥了躺在病床上的叶皖一眼:“我当然看过。”
武扬眉看了看叶皖,心里一横,对着张剑的耳朵说:“叶皖,是你男朋友么”
张剑脸色微红,嗯了一声。
“哼,他肯定不是你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是说,你凭什么这样说”张剑气急败坏,反倒露了马脚。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武扬眉傻笑起来,简单的女人,同样可爱,并且证明了简单的女人,智商完全可以很高。
五十四 水穷云起
谢亭峰有三四天没来,这一天刚刚吃过午饭,就出现在叶皖的病房里,张剑见是谢亭峰,站起身来:“谢老,您来啦”
谢亭峰严肃地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斗正要添烟丝,张剑板着脸说:“谢老,这里是病房。”
“哦,哦,习惯了。”谢亭峰将烟斗放入口袋,拍了拍手,看着张剑微笑。
张剑心里一阵阵发虚,她也不知道谢亭峰来这干什么,难道是专门看叶皖的
“谢老,要不要我喊候大哥和王大哥过来”
“不用啦,小张,你也坐下。”
张剑两手交替攥着手指,斜斜坐在沙发上。
谢亭峰沉吟了一分钟,突然坐直了身子,郑重地说:“张剑,你应该知道我是国安局的。”
张剑点了点头,当初没有谢亭峰他们越境后的唯一结果就是被边防战士打成筛子。
谢亭峰斟酌着语言,慢慢地说:“以下的话,涉及机密。你需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张剑不知道谢亭峰要弄什么名堂,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您别说了,我不听,谢老。”
“坐下,不用怕,没你想像的可怕。”谢亭峰温和地笑着,样子颇有长者风度,不禁让张剑心下稍宽,又重新坐下。
“外面有我的手下,没人能进来。所以这次谈话是安全的。”
张剑点点头,怪不得武扬眉那丫头今天一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