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蜜翻出窗外,斜眼望着外面的月光,心知不妙,看着隔壁的一间屋子并未关窗,迅速移过去翻了进去,这才险险躲过李河伦的搜索。
菠萝蜜进入房内,却看到房内有一未开机的笔记本电脑,心念一动拎了起来,侧耳听着李河伦下楼的脚步声,不敢久留,翻出窗外,原路返回大轿车。
臭球看到菠萝蜜进来,心里的紧张一下子消失了,刚要说话,语聊器里传出油子急促的声音:“快走,郑家保镖出来搜人了。”
“咚咚咚”有人在敲玻璃,声音很大,很不礼貌。
“怎么办”臭球吓了一跳,望着菠萝蜜,菠萝蜜也吓了一跳,看着自己一身夜行服,再看着车内的几台电脑和乱七八糟的设备,给人看见后,傻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菠萝蜜一咬牙,三下五除二撕掉外衣,仅穿着三点式。臭球口瞪口呆,望着菠萝蜜,头脑直接宕机。
“快爬到驾驶室”菠萝蜜撅着屁股当先爬到了副驾驶。
臭球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爬了过去,刚刚坐定,菠萝蜜软软香香的身子就扑了过来,顺手关上挡板。接着,嘴唇一紧,凉凉甜甜的一张樱桃小嘴使了过来:“开窗”
臭球“哦”了一声,按动按钮,车窗打开,两道手电筒的光照了进来。
“照你妈去,没见过啊,滚”菠萝蜜从臭球怀里挺起身来,满面红晕,白生生的胸脯挺得老高,柳眉倒竖,指着保镖乱骂。
“对不起,对不起”保镖一见这情形,头一缩直接闪人。搅人家打炮,是要遭雷劈滴保镖们信这个
臭球已经完全明白这是菠萝蜜为了解除危机而做的掩饰。但是头脑仍然晕晕沉沉入飘在云端,伸手又搂了过去:“菠萝蜜”
“哎呀,真讨厌。”菠萝蜜见人走光了,心里倒是扑嗵扑嗵地乱跳起来,自己这模样,在家里一个人的时候都极少,现在却被这个讨厌的臭球看光,亏死了
臭球见菠萝蜜扭着头,双手掩着胸口,脸红得直欲滴出血来,心里一动,脱下外套裹住了菠萝蜜,没等菠萝蜜感谢,竟然一把抱紧:“菠萝蜜,你真美”
“开车啦”菠萝蜜低着头,翻来覆去都是臭球脸上的表情,那么恶心,那么讨厌,那么猥琐,那么
一二九 二审
二审,是一个阴雨的天气。依然是如潮的人群。
张剑,自从明白了父亲的用心后,一直深深地埋藏着自己的想法。她甚至不敢想,不敢触动心底最软的那根弦。
叶皖,她已经爱到骨子里,爱得无可救药,年龄、身份、家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成为鸿沟,她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要离开这个男人,甚至死,都不会离开。她又面色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象看一部韩剧一样看着电视直播。
方童晖依然甜美却有点憔悴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各位观众,叶皖杀人案终审判决,在今天将会揭开答案,那么他将会获得重生,还是有其他变数,我们一起来看先放一段录像。”
伴随着哥伦布传的主题曲天堂征服者,沉重而气势恢宏的背景音乐慢慢响起,叶皖疯狂地挖着中巴车上的泥浆,手指上的鲜血染红了跪在脚下的泥叶皖推开两个人,被泥石流冲入山崖
尤为绝妙的是,通过方童晖的剪辑,德帕迪约那张变形而又坚毅的脸,狂风巨浪中的帆船,船员们对着大海的怒吼声,巧妙的闪现在视频中,其中象征意味和价值取向不言自明。
这段短短几分钟的录像,短短几天就在网上被点击了几千万次,各地的电视台都反复播放过。警方,甚至检察院和法院,都不得不承认叶皖在救人这件事上,立有大功。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他可以抵罪。
张剑也看过,这一次再看一次,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
因为录像全部黑白化了通过s,原本的彩色视频被改成黑白,唯有叶皖的手指,和膝盖下的泥浆保留着触目惊心的红
广场上传来压抑的痛哭,看过很多遍的老百姓,仍然在这一刻被感动,这样的人,如果被执行死刑,天理难容啊
可惜的是,法不容情
小满在极度忧伤和恐惧、担心中等待了一个多月,期间在候文东、王通等人的陪同下探望了叶皖一次。叶皖依旧是淡淡的笑,安慰着、鼓励着小满,隔着铁窗,抚摸着小满的短发,然后又在小满凄厉的哭泣中抽出手,走回监舍。
梅洛真做了足够的努力,完全对得起谢亭峰的嘱托,甚至还搞了京沪穗三地法律专家论坛,大张旗鼓地研究、讨论叶皖杀人案,试图引导舆论,或多或少干扰一下高院的注意力。
梅洛真正式提请法官注意,被告在实施犯罪时年龄未满18周岁。但是很诡异的是,之后数次邀请全国各地的几名不同的法医对叶皖进行骨龄测定,测定的结果,都是叶皖在18-20岁之间
要知道,骨龄测定,现在的精确度已经相当的高,绝对不可能有误差三岁左右。这个结果,梅洛真傻了,叶皖也根本想不到。
18-20之间,这句话,有一道缝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审判长和检察官们将这道缝死死按住了:我们取中值19。
再完美的的准备,再专业的水准,再超水平的发挥,都没有黑幕的轻轻一动。
“维持原判”
终审判决,如同一把剪刀,剪掉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梅洛真楞住了,他以为再不济能混个死缓。
叶皖抬起头来,看着正前方庄严的国徽,叹了口气看着小满。
小满已经吓得要晕过去,手指掐在王娅掌心,许淑云拼命抱着小满的头,候文东和王通赤着眼睛,盯着叶皖,头脑里一片混乱。
“啊冤枉啊”小满站起身来,扑向前台,候文东伸手一拉,小满软倒在地。
呵呵,张剑诡异地笑了一声,吓得女仆一个哆嗦,抬头看去,张剑象鬼魂一样足不沾地的上了二楼,反手关上了门。
“小姐,不会有什么事吧”女仆想半天,不放心,跑上去敲门,张剑懒懒地说:“别敲了,我睡会儿”
远在湖南的醴陵市,当杜惠娴和杜宇从电视上看到叶皖为了给项杜鹃报仇而杀了人,杜宇原先对于叶皖的恨,转化成滔天的爱和感动,结结巴巴地拉着杜惠娴道:“妈,妈,姐夫杀人了,给姐报仇了”
杜惠娴闭上眼睛,眼泪籁籁而落,从心情上,叶皖这样做极大地唤起了自己的感动,可理智上,这个比女儿都要好的女婿,却眼见遭了难。你好混啊,孩子妈哪里要你报仇,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
母子两人,在空荡荡的新房内,一直关注着叶皖案件的审理,在最关键的阶段,几乎24小时守着电视。
终审判决,几乎直接击垮了杜惠娴的意志,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看着新房:“小宇,你姐夫会回来住吗”
杜宇猛扑上去,抱着母亲,两人痛哭起来。
田唱唱和武扬眉依旧在广场,而云绯和赵凯已经回到巴中市。
田唱唱上次见到小满后,一直和小满住在一起,武扬眉经常上门,三人很快熟悉起来。田唱唱性子比小满坚强,她心里明白小满在叶皖心中的位置不可动摇,加上小满也是可怜人,待人处事又是极为和善可爱,田唱唱倒是整天牵挂着小满别出事。
判决一下,田唱唱和武扬眉抱在一起,无声哭泣起来。哭了一会儿,田唱唱猛地挣脱,擦着眼泪对武扬眉说:“武姐姐,我们还要守着小满,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