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长官。” 兰斯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诧异,气势不由得窒了一窒,心想:“今天这件事着实奇怪。我刚才看到门口竟然站了怎么了士兵就觉得有些不合理,一位整个伯爵府驻守了很多士兵,但是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军服是小队长的军官竟然是驻守在这里的长官,那么眼前的这些士兵就应该是他全部的手下,难道他竟然把他所有的士兵都守卫在门口偌大的一个伯爵府,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可谓不可胜数,把所有的人都守卫在门口能够看得住伯爵府吗这简直是完全的不合情理。简直倒是象知道我要来,所以等在这里找茬的。” 兰斯跨上两步,手按剑柄,神情冷肃。那些士兵也都戒备的举起长枪,指向兰斯。场中的气氛突然紧张。 兰斯冷然道:“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争得了统领的允许,到这里来勘查现场,如果你们敢妨碍我,就是阻碍我办公事,就是违抗陛下的旨意和你们统领的军令,我可以把你们当场格杀,理所当然。你们想清楚,不要怪我不告诉你们。” 那些士兵听了这话,神情一怔,不由自主地转头向那军官看去。 那军官色厉内荏的说道:“不要管他兄弟们,今天咱们拼了命也不能让他进去,大家不要丢了我们夜莺的脸。大家放心,一切有我顶着。” 兰斯皱了皱眉,一时之间犹豫不决,竟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硬冲进去。本来兰斯只是要吓他们一吓,照正常而言,一般的军官和士兵实在是应该不会硬撑下去,没想到这个军官看起来仿佛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为今之计,”兰斯保持着威胁的姿态,心中快速想到:“有三个方法。一个方法,自然就是硬闯进去。看这一群士兵态度如此强硬,少不了要把他们尽数打伤。这样一来,扫了夜莺的面子,必然会和夜莺结下深仇。” 兰斯知道,这些军队的士兵和军官都颇有护短和爱面子的心性,这样一来,以后只怕还会多生事端。再者,虽然明珠王和夜莺的统领表面上不会责怪自己,毕竟自己站住了理,但天下哪是真的靠道理行走的他们内心肯定会埋怨自己做事做得不够光棍漂亮,再加上夜莺的统领为了能够安抚军心,也不能不对自己有所表示。所以这并非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第二个方法,就是转头离去,找一个能够压得住着这军官的人,比如夜莺的统领,或者是廷玉山、二王子之流,或者请出夜莺的统领的军令来,不过,这样做也有缺点。一来动用这些人情做这么点小事,有点小题大作,更重要的是,会让人觉得自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摆不平,会让人心生轻视之感。” 兰斯继续想到:“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转头离去,看这些所有的士兵都守在门口,自己现在可以绕到院子的后面,翻墙而过,逃过他们的视线,避免了和这些士兵冲突,又达到了勘察的目的,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是这样一来首先自己的翻墙而入的举动就站不住道理,再者,自己的勘察并非是一时三刻就能完成,需要静下心来,仔细检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蚂迹。如果时刻担心被人发现,又怎么能够安心查找线索呢还有,这些士兵最是崇拜强者,欺软怕硬,自己这么忍气吞声一走了之,恐怕这样以来以后自己都很难抬起头做人。” 兰斯在一瞬之间,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难以抉择,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进去再说了,那有这么多顾忌 想到这里,兰斯忽然意识到,从前的那个充满的天真的良好愿望和热情的那个少年的兰斯正在渐渐地消失。从前的那种为了理想,为了自己认定的正确的事情就可以冒失和冲动的那个兰斯正在逐渐的改变。此刻的兰斯,心思要复杂得多,少了一些情绪的冲动,却多了一些理智和计较。 想到这里,兰斯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时光荏苒,天真纯洁的兰斯已经改变了,过去的经历,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一个人。 而当你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其实已经走出了太多,无法回头。无论这种改变是喜欢或者是不喜欢,但是这种改变是不可阻挡的,也是没有人能够逆转的。 兰斯沉吟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决定动手。自从来到明珠国以来,在这些小人面前受过的麻烦已经够多了,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兰斯虽然有伴驾的虚职,但是却实际上无权无势,所以他忽然决定今天要当场立威。杜绝以后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冷然说道:“你们当真敢阻拦我吗” 那军官见兰斯的神情和姿态,知道兰斯就要出手,这才感到一阵心虚,毕竟他也知道,兰斯曾经击败过西华鼎,绝对不是自己这几个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这时转念之间想起北丰朝对自己的提示,急忙说道:“慢着,你若一定要进去,我就派一个弟兄去请示统领大人。” 兰斯也是怀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心思,神色一缓,说道:“那就请尽快。” 说着,把按着剑柄的手垂了下来,那些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眼前压力尽去。 那军官急忙挥手命令其中一个士兵前去请示夜莺的统领。那名士兵急忙应声离去。 兰斯站在原地,无聊地等了一会儿,却见到那军官脸上露出得意和嘲弄的神情,向着自己冷笑。兰斯心中突然一动,说道:“要多久时间才能够请示回来” 那军官不假思索说道:“一个时辰。” 兰斯冷然说道:“如果一个时辰回不来怎么办” 那军官犹豫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到时候再说。”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他一定会回来的。” 兰斯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恍然,说道:“陛下今天要去南苑围猎,统领大人也随侍在旁,那么远的距离,骑马来回也要两个时辰,你那个手下竟然能够保证一个时辰就回来,他会飞呀” 那军官怔了怔,勉强说道:“你管不着。” 兰斯继续说道:“是吗以你的职位,随便派一个士兵就可以去和你们统领大人请示那么统领大人一天岂不是要忙死我看你恐怕连统领大人是方是圆都不知道吧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那军官气急败坏说道:“胡说我怎么会没有见过统领大人每月大校的时候,统领大人都会去阅兵,我每次都能够远远的看到他在台上” 兰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是啊,连你也只能够在大校的时候远远的见到统领一面,刚才那个士兵那么容易就能够向统领大人当面请示吗” 那军官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兰斯发出一声冷笑说道:“你一定是让他在附近等着,过一个时辰就出现对不对否则你怎么会那么有把握一个时辰就能够回来” 不用那军官回答,兰斯仅仅是看到他的神情,心中就已经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 那军官见的已经被兰斯识破,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是又怎么样除非杀我们,今天你别想进这个门。你敢瞧不起我们夜莺,说我们是脓包今天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夜莺的真本事。” 兰斯神情微微一怔,心想:“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随即突然醒悟:我真是糊涂了刚刚来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他们站在这大门口,严阵以待,仿佛是知道我要来,故意在这里堵我似的。究竟有谁会知道我要来到这里只有一个人,北丰朝 想通了这一点,兰斯觉得眼前的疑问忽然之间豁然开朗。“这就没有错了。只有北丰朝知道我会来这里勘查现场。所以想必也就是他,在这个军官的面前挑拨中伤我。这才导致眼前的这群士兵对我有如此浓厚的敌意,故意为难。“ 兰斯心中暗暗叹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在是太微妙了,一旦形成了恶感,通常这一辈子都没有改善的机会。这种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挑拨的行为,它的伤害力通常比人们想像的要大得多。很多人成为仇敌,对头,通常只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几句莫须有的话而已。最可怕的是,两个人最终成为仇敌的原因,可能双方永远都不会知道。 “那么,我现在究竟还要不要动手呢还要不要硬闯进去也许这正是北丰朝的目的:让我和夜莺冲突,最后交恶,这样一来,夜莺必然会想尽办法抽我的后腿,被这种机构缠上,我那还有精力去查找刺客的下落呢” “以北丰朝的性格,绝对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不会是仅仅为了给我造成这点困扰而已。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用意。”兰斯继续想到:“换而言之,他挑拨这个军官阻挠我进入伯爵府,目的其实是为了延缓我进入伯爵府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点已经在这个军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这就意味着,对北丰朝而言,这一个时辰非常重要,甚至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这一场较量的胜负关键。否则他也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吧” 兰斯眉头微皱:“可是,仅仅是让我晚进入伯爵府一个时辰的时间,又能起到什么关键性的改变呢即便是他能够在我前面找到线索,也只是取得一点时间上的优势,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啊我明白了。他一定是想把伯爵府中所能够找到的线索全部毁灭,这样,在他已经掌握了关键的线索的时候,而我仍然一无所获,自然能够保证他的胜利。” 关于这一点推论,倘若兰斯不是已经从他人的口中以及自己的观察,对于北丰朝心性和习惯有了深入的了解,是绝对推想不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给北丰朝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将所有的线索和证据湮灭,那么兰斯的这一场比赛就已经输掉了九成九,而如果不给北丰朝这一个时辰,而兰斯选择硬闯进去,结果就会和夜莺结仇,甚至得罪明珠王和夜莺的统领。 究竟孰轻孰重,何去何从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无论做出那一种选择,都必须牺牲一些东西。 兰斯心中一直沉吟难决。如果不闯进去,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几乎等于输掉了这一场赌赛,究竟该怎么向凤音解释呢想到凤音那充满宽容和理解的眼睛,兰斯的心中越发难过,有一种背叛了亲人的愧疚感。 “我绝对不能够他发生”兰斯深吸一口气,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作出了决定。 兰斯打定了快刀斩乱麻的主意,故意露出挑衅的神情,说道:“是,我就说夜莺是脓包了怎么样是不是脓包证明给大家看看。” 那些士兵听了这话,都满脸怒容,群情激奋。 兰斯指着那个军官说道:“你,有种的,就站出来跟我较量较量,只要你能够接住我一剑,我就向你磕头陪罪,收回我所说的夜莺都是脓包的话。承认你们都是英雄好汉。要是没有种,干脆滚回家去吃奶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军官听了这话,怒吼道:“你说谁没种你爷爷我就接你一剑又怎么样”说着向前走上两步,脸上神色愠怒。 兰斯料定这个粗豪直爽的汉子定然受不起这样的激将法,脸上带着微笑,胸有成竹。 那军官虽然性子粗豪,心思单纯,但是却并不傻,大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接得住你一剑,你便要跪下来磕头陪罪” 兰斯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不错” 那军官身上佩着军刀,但是却不取出来,反手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取过一把长枪,挥舞两下,虎虎生风,看起来娴熟无比,这才立下一个门户,一丈多长的枪斜着直指兰斯,大声喝道:“来吧”心想:“我就不信,你的剑术再神奇,我这枪有一丈多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在一个回合之内,你也休想近身,更何况要在一剑之内伤得了我再说,必要时我还可以退避躲闪,不需要硬接。” 他打定了主意,用长枪和兰斯保持距离,如果一见形势不好,就向后侧躲闪,兰斯的剑术再高,也绝不可能一剑只能够击败自己。 这军官原本也是夜莺的军官之中颇为喜欢好勇斗狠的一个,倘若不是性子过于粗疏,不善于心机,以他的战技,原本不应该只是一个小队长的。 兰斯和那军官本来距离两丈许,现在那军官立下门户,长枪前指,堪堪抵达兰斯的胸前数尺处。立时将兰斯的胸腹诸般要害笼罩在其中,兰斯不动声色,望着那军官带着点凶狠和得意的眼神,知道那军官心中的打算,心想:“上乘剑术,哪里是像你这种人所能够了解。”口中却说道:“你可准备好了” 那军官却不答话,手中稳稳的举着长枪,眼睛警惕的一瞬不瞬地望着兰斯。 兰斯微微向前踏上半步,右手慢慢地按到了剑柄上,却没有拔出长剑。 站在兰斯对面的那军官立刻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剑气向自己的胸口袭来,当真有一股心寒胆落的感觉,仿佛那剑气若有实质一般将会刺到胸前。 那军官立刻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好在他天生有一股悍勇之气,心神丝毫不乱,大喝一声,舞动着长枪,形成一团枪影护在身前,一面不由自主地脚下踩着之字型的步伐,稳稳地向后退去,想要用后退来削弱这一股凌厉剑气的冲击。 兰斯剑仍未出鞘,面带从容,一眼可看得出他行有余力。只见那军官向后走一步,兰斯便向前踏上一步,两个人一个后退,一个前进,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 那军官向后退了十几步,便已经退到了伯爵府的院子之中,手中长枪急速地挥舞,已经有些心慌气喘,不过更加让他难过的是,那一股凌厉的剑气却越来越浓,把他笼罩在其中,如坠冰窟一般,让他感到浑身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