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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草根阶挣扎向上的艰难,他也曾是一穷二百的草根,努力攀爬到今天,感触很深,幸福的感觉真的美妙,他必须让秀儿享受这种美妙滋味,不然他就不是一个好男人。

奔驰车一路疾驰,肖冰想着心事,四十分钟的路程似乎弹指即过,横穿阴山脚下茂密松林进入“度假村”,五边形华丽大楼前,车子刚停稳,全权负责拳场的韩建带一帮黑衣马仔快步相迎,沉稳不失精明,是韩建最大优点,接收拳场初期的平稳过渡,以及如今井井有条的运行,韩建功不可没,三十多岁的韩建面对二十三岁的肖冰,可没胆子居功自傲,小声道:“冰哥,山西和浙江两伙儿人都安排妥当了,应该不会出乱子,他们想搞想较劲也只能在擂台互相搞。”

“擂台上任由他们折腾,折腾的越厉害,咱们赚的越多。”肖冰微微一笑,双方下注越大,场子抽成越多,乐的旁观两伙暴发户大把大把给他送钞票,他当先而行,韩建、海亮紧随,二十多人左右簇拥,浩浩荡荡朝大楼走去。

韩建侧后方是个略显消瘦的汉子,他迈步的频率近乎恒定,像九九年大阅兵走过天安门的职业军人,正因迈步频率恒定,他随众人绕过露天游泳池缓慢自然的插入韩建和海亮中间,没引起两人注意。

插入马飞海亮中间的汉子距离肖冰一米,突然前冲,无声无息,海亮和韩建根本来不及阻挡,其实也没想过阻挡,因为这人是冰哥的老战友,冰哥不止一次叮嘱必须照顾好老战友,冷芒破空,汉子藏于袖筒里的三棱军刺滑落手中,直刺肖冰后腰眼。

韩建大惊失色,海亮倒吸凉气,两人明白将发生什么事儿,时间已不容许他们做任何反应,眼睁睁看三棱军刺的刺尖触及肖冰衣服,几十次生死考验,肖冰濒临死亡应对危机的潜意识驱使他侧身,与此同时,拳场后方苍翠青山爆发突兀而沉闷的响声。

是狙击步

肖冰侧身的刹那,肩头暴起一蓬血雾,身子微微停滞,锋利的三棱军刺带着一丝冰凉气息贯穿他后腰,他极力回头,看清楚一张熟悉且狰狞的面庞,杀他的人竟是当年参加“爱尔纳突击”结识的战友,爱沙尼亚北部环境恶劣的原始森林里,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单挑六支世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何等壮哉

肖冰至今记得这男人给他包扎伤口的情景,记得这男人将最后一口干净的淡水留给他,为什么曾经荣辱与共的战友要反目成仇要痛下杀手重情重义的肖冰不懂,真不懂,那份战友情难道没了,被狗吃了

消瘦汉子的肩头也有血水飞溅,狙击步枪的子弹伤了肖冰,也伤了他,一枚762毫米的子弹击穿两个人的身体,威力之大可见一斑,汉子的眼底泛起一丝愧疚,昔日战友十分之一秒的对视并未改变什么。

杀人的人仍不手软

汉子咬牙扭转手腕,共和国军人专为敌人放血的三菱军刺剧烈扭转,血水顺放血槽喷射,染红肖冰衣裤,而肖冰的手已死死扣住战友喉头,只需指尖发力,轻而易举结束老战友的生命,海亮红了眼,扑向汉子,韩建则前冲,苍翠松林隐藏着狙击手,他得给冰哥挡子弹,此刻他忽略了自己的命。

韩建奋力推肖冰,肖冰顺势偏身,但再快终究没快过子弹,鲜红血液飚射,再中一枪,接近心脏的位置,二三十个马仔看冰哥流血,急疯了,不顾一切扑向他们心目中战无不胜的冰哥,他们可以死,冰哥不可以。

“操你妈,王八羔子对老子开枪啊”

一个马仔挡在肖冰身前,指着巍峨阴山破口大骂,铿锵话音刚落,他的头颅爆裂,慢慢倒下,有人不假思索的补位,作践自己的命,换冰哥活下去的机会,爆头的子弹又没入肖冰身体,凶狠枪法神乎其神,肖冰一手扣着昔日战友的喉头,一手捏住对方紧握军刺的手,两人纠缠倒地。

几十号不畏生死的马仔结墙为肖冰挡子弹,肖冰倒卧地面,瞪眼看着咫尺之遥被十几人狂踩狂踹的老战友,苦涩一笑,问:“到底为什么”

“为我老婆和儿子”汉子斩钉截铁道,眼中满是无奈和悲凉,一击没得手,他无望活着见老婆儿子。

肖冰放声大笑,鲜血顺嘴角溢出,笑容悲壮又令人无比心酸,老婆、儿子、战友孰轻孰重,还未结婚的肖冰没法掂量,如果有人用秀儿的生命威胁自己,自己怎么办肖冰深深望一眼老战友,对着发了疯打人的手下喊道:“都住手我们两个死一个就够了,死两个可惜,这世上爷们不多了”

一群好勇斗狠的粗人退后两步,不少人偷偷抹眼泪,肖冰缓慢松开双手,汉子一愣,不禁回想当年荣辱与共的日子,心头一阵绞痛,悲叹几声,也无力的松手。

“冰哥你不能死”海龙跪倒嚎啕大哭,做为大哥的跟班没能在关键时刻为大哥两肋插刀,他愧疚的要死,狠命的用头撞地,肖冰使尽最后一点力气踹倒他,喝斥道:“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干什么,给我爬起来。”

肖冰说完,剧烈咳嗽,血水顺嘴角滴落,受伤无数次,他比任何人清楚自己伤势严重到什么程度,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染满鲜血的右手艰难伸入裤兜,紧紧握住装有钻戒的精美小盒子,呢喃:“秀儿哥食言了别怪哥,思青”

渐渐失去知觉的肖冰想到很多人,很多事儿,有痛苦,有辛酸,还有幸福。

第2卷 第307章 危机十五

小男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踏着青石板,一脸正气直视前方,稚嫩小手却偷偷摸摸勾起小女孩的手,扎马尾辫的小女孩清澈眼眸泛起一丝狡黠,娇滴滴喊了声“流氓”,小男孩的手像触电般缩回,面红耳赤,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香格里拉酒店,英姿飒爽的男人做贼心虚似的跟在河西头一号大美女身后,旁人的异样眼神搞得他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缝儿,他十有八九钻进去,总统套房里破处的那一夜,竟是“被推倒”。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奔驰车里俯瞰河西黑白道的霸道男人与山里女孩的偶然重逢,曾经一点点植入他心底的温情使他坚定信念给女孩幸福,他不娶千金名暖,不娶绝世美人,只想留住女孩那份无怨无悔又悠远绵长的柔情蜜意。

想了很多人,想了很多事儿,肖冰昏沉沉的大脑逐渐明朗,一阵风吹过,身子轻飘飘凌空而起,俯瞰地面,几十人嚎啕大哭,悲不自胜,一向标榜自己是爷们的海亮哭的像个懦弱的孩子,当年荣辱与共却痛下杀手的汉子也偷偷抹眼泪。

人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几分钟,会产生灵魂出壳的错觉,医学上称之为“死亡感觉”,陷入这种状态的病人伤者存活的几率微乎其微,肖冰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脑子“轰”一声,仿佛从云端坠入地狱,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