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耀见好小全子虽是个小乞丐,喜他诙谐,便笑道:“阁下原来是位周游天下的壮士,失敬失敬”小全子头一摇道:“不客气。”接着又一拱手道:“二位大爷帮人帮到底,可否借这马车送我出镇子然后必有重谢。”
白光耀笑道:“阁下英雄盖世,还会怕人吗”小全子摇头道:“这位大爷有所不知,适才我一路杀出,伤了几个人,已闯下了祸事,此地恐怕不能呆了。再换一处地方就是。”白光耀闻之一怔,见这小全子虽有些油腔滑调,但并不像说慌的样子,不知他弱小的身材如何能伤几个人,寻思道:“这小乞丐说得却也不假,适才车外那一群人恐怕不是为了他身上的这些铜板而来,或许是他真的打伤了人,激起了众怒,人家才来追打他的。”
小全子见白光耀在那里犯寻思,便摇头道:“既然怕我连累了二位,小全子就此告辞。”说完,转身欲下车。
方国涣见了,心中一急,恐他下去,被那些人发现抓住,免不了皮肉之苦,便一把拉住小全子道:“小兄弟,勿要出去,被那些恶人抓住,可要受苦的。”小全子见了,不由对方国涣大为感激,便回头望了白光耀一眼,自有些恳求的意思。
白光耀抬手拍了拍小全子的肩头笑道:“阁下既是慷慨大义之人,载你一程便是,怎会赶你离开。”小全子闻之大喜,复又坐了,一拱手道:“敢问二位大爷尊姓大名”白光耀笑道:“我倒是有名有姓的,铜陵白光耀便是。”
小全子喜道:“原来是白大爷,失敬失敬”复对方国涣道:“请问这位大”
方国涣恐小全子叫自己大爷,不待小全子说出,便急忙道:“在下方国涣,小兄弟叫我方大哥好了。”小全子听了,大喜道:“方大哥好极好极这样叫起来不见外的。”方国涣与白光耀自是一笑。
这时,白光耀的另两名弟子购了些食物送进车来。刘参在前面问道:“师父,可起程了吗”白光耀道:“走罢。”刘参便扬了一鞭,催马而催行。
待出了花阳堡,小全子见离了危险之地,自高兴起来,见旁边堆放着食物,也是饿了,伸手撕下一块鸡腿就吃,边吃边道:“稍后与车钱一起算给你们,亏不了二位就是。”
白光耀见小全子虽不客气,倒也大义分明,便笑道:“能请阁下吃些东西,已是荣幸得很,哪里还会收钱的。”小全子听了,点头道:“白大爷果够义气”。接着叹息了一声道:“唉现今世上像白大爷、方大哥这样的好人太少了。”
白光耀见他人虽小,却也有些世故,不由笑道:“小兄弟,好人与坏人有什么区别呢”小全子道:“好人就象白大爷、方大哥这样,能救人于危难之中,又是讲义气的朋友;坏人嘛就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欺软怕硬。”
方国涣见小全子果有些正义之感,心肠也不坏,不像街上的那些混混、乞丐,胡作非为的,并且机灵可爱,但不知何故落迫到这种境地,心中大起怜惜之意,关切道:“小兄弟,你果真没有家吗”
小全子听了,慢慢放下手中的鸡腿,双目中自呈出几丝的感伤,摇头一叹道:“爹死了,娘跑了,家没了,无人要了。”说着说着,忽落下两行泪水来。方国涣、白光耀见了,知这小全子的身世却也可怜,是一名孤苦的遗弃儿。
方国涣想起自己幼小走失,如今也是无家之人,触景生情而至伤怀,心中不由一阵酸楚,竟也险些掉下泪来。小全子见了,自是感动地道:“方大哥,勿要为我悲伤,我我一个人过得好是快活。”说完一笑,却也掩不住几分的凄苦之意。白光耀摇头叹道:“好一个可怜的孩子”
方国涣随又关切地道:“小全子,日后行事可要小心,莫要再如今天这般被人家追着打。”小全子听了,虎牙一笑道:“今天是他们人多,我招呼不来的,若是三四个,我哪里用得上跑,早已使出手段把他们放倒了。”
白光耀闻之笑道:“你都会些什么打架的本事”说着,右手往前一探,欲拿小全子的手腕。适才白光耀听说小全子打倒了几个人,又闻车外追赶他的那些人说过折断手指之类的话,想不出小全子的性子却也狠些,便想试试他会何种伤人的手段。
此时小全子见白光耀伸手抓来,自家忽地把手一缩,竟让白光耀抓了个空。白光耀帘一怔,心知自己这一看似平常的一抓,已是使出了擒拿术中的招式,没想到却让小全子轻易地避开了,实出白光耀的意外。
小全子此时异道:“白大爷,你这是做什么”白光耀心中崛起疑,便应道:“你既会打架,我且与你过两招试试罢。”说着,右手疾出,扣拿小全子的左手手腕。小全子却忽然道了声“好极”随手一翻,手指竟然反搭在了白光耀的脉门上。
白光耀见状,心下不由大骇,忙收手急回,好在小全子人小力弱,被白光耀轻松的把手抽了回去。白光耀心知对方若是自己的仇家,早已把自己制住了,些时已是惊愕万分,实不敢相信,对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手法竟然如此灵活多变,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