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风此时释然道:“父亲造船出海,却是为了件不可能的事,而竟下了这般大的气力,好在不是千方百计的寻那沉船,姑且经受一回海上的风浪,做一番探险之旅吧。”随后与方国涣抱了那些海志图卷,和赵琛、叶晓生同了洞穴。到得岸边,仆人自划船来迎了,四人复又回到了齐仁殿。
落座后,赵琛道:“如今曾子平在海边船场总理一切出海事宜,两艘大海船也快完工,诸事齐一切出海事宜,两艘大海船也快完工,诸事齐备,但等择吉日出航。此行海途摇远,一年半载方能回转,对于那沉船,我也无意刻刻求,但走上一回,以了未遂之愿。”
叶晓生道:“赵琛兄为这次出海准备的很充分,虽不及郑和当年的声势大,但条件上更为完善,招募了许多能人异士,此番出航,若是成功,便可再造出一个赵氏基业来,从都可获得一个富贵,不成功,权当做回冒险探宝的海客。”
赵明风道:“下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成功的好,然而大海广阔,仅凭那些航海图,实难找到沉船的地点。”
赵琛道:“此番出海,虽是为了了去一个夙愿,但也不是无所凭。多年来,我研究了这些航志图卷,还是认为有可能寻到那艘沉船之处的。至于深水打捞,由广东的邓氏兄弟负责,他兄弟二人各习得闭气法,海底取物,经验尤著。”
赵明风道:“航海图上所标的沉船地点,仅指那片海域罢了,我们能寻到那里,但是具体的位置还是难定的,总不能让邓氏兄弟在那片海底下一点点的摸索着找吧。”
赵琛道:“所以才请了你叶叔叔来,他善海象之术的。”
叶晓生笑道:“赵琛兄商家敛财的性子还是冲着那沉船去的,那沉船上若真载满了奇珍异宝,必有珠光宝气透水射天,只要在航海图所标的范围内,我便可以夜观到,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明风闻之喜道:“这便是叶叔叔的海象之术吗”
第三部棋定昆仑 第八十二回 郑和航海图 4
叶晓生道:“这是一种望气术而已,真正的海象之术乃是天象应海之术,海上风云莫测,但可依日月星辰的变化,阴晴晦明的云态,可预测气象而利航向。”方国涣闻之,惊讶道:“叶先生既精于天文,难道天上星势的布列变化,真的可以应于地,甚至于人事吗”叶晓生道:“天道刚正为乾,地道载物为坤,孕气而化人,故尔人居天地之间,受天地运化之制,日月星辰散布天际,其象横列,世间大事的变动,无不应之,所谓天人相应,更是如此。”
方国涣闻之,心中暗讶道:“昔日悟棋入幻境之时,因见天上星象的布列而修就了天元化境的棋道,看来棋道应天而置,故而可应合世事的。”
叶晓生这时道:“赵琛兄所召请的能人异士中,有一位叫许九公的,听说是位老海客。”
赵琛道:“不错,许九公现已八十余岁,仍健步如轻年人,出身于航海世家,七八岁时就随先祖出海遨游,自熟悉海上的群岛水域,风土人情闻其先父就曾随郑和的船队三下西洋的。”叶晓生点头道:“看来这次在海船上可以见到不少能人豪杰了,如此出海同游,历险探宝,倒是一大壮举。若那郑和宝船尚在海底,也只有赵琛兄这等大福之人享得了,它沉睡了百余年,或许赵琛兄能让那些奇珍异宝重见天日的。”
赵琛笑道:“我此番甘冒风浪之验,并非贪那郑和宝船之物,但想循郑和当年的海迹一游而已,虽有打捞那沉船所载的宝物之心,但并不太着意的。若天赐我那宝船之物,最好不过,若空手而归,也不虚此行的,毕竟依着自家心愿去了一回。并且此番出海远航,可重现郑和当年航海的壮举,又可领略异域风光,见识一番海外世界,也不枉人生一回了。”叶晓生、方国涣闻之,点头称善。
方国涣随后道:“若那沉船上的奇珍异宝重见天日,当可振动天下,朝廷知晓了,或有许多麻烦事的,因为那都是当年郑和宝船之物。”赵琛道:“这个不妨事,此番出海是以经商为名,内情也只有相知的人清楚,并且只取沉船上之物。不成功也就罢了,若有幸成功,载宝归来,以我赵氏声势,人多不疑的,但认为我们在海外掘了宝藏而已,对于同行的水手们,也会认为是打捞其他古沉船的财物罢了,与朝廷无涉的。”方国涣到了碧瑶山庄,得知赵氏父子要出海探险,寻那载满了奇珍异宝的郑和沉船,因被邀往,也自欣然。赵琛与叶晓生每日则研究郑和航海图和那些航海志,叶晓生细看了这些图卷之后,不由信心与兴趣大增。
过了两日,碧瑶山庄的大管家宋旅扬从海边回了来,告之赵琛,海船建造进行的很顺利,可如期完工,招募的水手、海客及其它与出海有关的一切事宜都已完毕,赵琛闻之大喜。宋旅扬见方国涣已到了碧瑶山庄内,并且应邀出海,也自高兴。
这日,方国涣正在“翠雨轩”内教小全子走棋,门一开,赵明风走了进来,叹然而坐道:“今日早间,田阳午叔叔差人送来一封书信与家父,言已归隐鄱阳湖,家父见了信后急命人到城里去寻,田叔叔已于昨日离开了。”
方国涣闻之,倒也不惊讶,自是感叹道:“田先生能在棋上善始善终,也是一件好事。”赵明风道:“田叔叔棋扬江南,如此隐去,却也可惜。”方国涣道:“如田先生这般,也是去了一处好归宿。”赵明风闻之,忙问原始委,方国涣便把菊花夫人托请自己传书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明风听罢,惊讶道:“没想到田叔叔情感上还有这般曲折,先前见田叔叔中年不娶,以为他务棋至深,无暇婚事,原来有这桩事在里头。”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