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不知在干些什么,嫪毐看得新奇问道:“那是在做什么好多人。”
小昭发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咸阳城的是市井中怎么混的,这蒸包子的笼屉你也不识”
嫪毐一怔,再细看烟雾中果然一屉屉的蒸笼,蒸笼下是滚沸的开水,嫪毐眼中的烟雾不过是这寒天中四溢的蒸汽。嫪毐自嘲的一笑道:“呵呵,眼拙,眼拙。”
马车辘辘,没有多久就来到一间阔大的酒楼门前,嫪毐在心中将其和宴月楼做了下比较,还是觉得宴月楼来得水汽十足虽然这叫做巨万宾的酒楼要来得精致壮阔许多,但他明显不同于宴月楼的是一看就知道这巨万宾只是一间只能喝酒吃饭的酒楼,最多也就听个曲许看不许摸的那种。嫪毐砸吧砸吧嘴感觉有些没有味道,虽然他不大喜欢风月场所中的女子,但是被禁欲了这么多天已经有些饥不择食了,哪里还会在乎这许多,此时在他的心底就一个念头只要是女人就行啊可惜这酒楼满足不了嫪毐最简单的愿望。其实他带着小昭来本就没有打算还能做什么,但是每个男人心底总会对娱乐场所有一些期盼的。
马车一停就有两名黑衣家仆迎上来,看了看嫪毐身后的小昭,微一犹豫对嫪毐一躬身道:“我家正在楼上等您的大驾,请”
嫪毐眉毛一扬稍微打量了一下两人,这两人肌肉扎实身材壮硕皮肤黝黑显然是常年混黑道的人物,“这燕先生看来在这邯郸城混得不错啊”
一进了酒楼依旧是热气扑面,酒酣耳热之声此起彼伏,单单是少了女子的莺歌燕语让嫪毐倍感失落。
随着两名大汉上了三楼立时静寂了下来,耳中再没有了楼下的吵闹声,立时清幽了不少,三楼布置的极其雅致,清幽得看起来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反倒像是一间充满着东方情趣的博物馆,嫪毐、小昭随着两个家仆来到最里面的位置,将雅间的门推开一阵丝竹乐器的清幽之声伴着清冷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歌声从中传了出来,这歌声在这阳光温暖的冬日尤其显得冰冷。
嫪毐定了定神当先步入雅间,雅间中一个清冷的犹如仙子一般的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抚琴低声吟唱,旁边的大几上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十分斯文的在打着拍子相和,两人一唱一和十分合拍。
以嫪毐一贯的作风自然是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那唱歌的女子身上,清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清纯气,一身素白的长袍上没有一丝的装饰就如它的主人一般,白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修饰,一头青丝长发瀑布般披洒着,黝黑的头发恰恰将这女孩晶莹如玉的脸庞衬托出来,这是一张完全没有任何瑕疵的脸,清冷得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子,白生生的脸庞偏生又透着一丝瓷气,就像是一个用玉和瓷的混合物捏制成的完美皮肤,一双眼睛微微地合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芊芊的手指犹如葱段一般轻轻地拨弄着身前的古琴,一张红嘟嘟的小嘴一开一合优雅得让人陶醉的歌声就从这瓷娃娃嘴中飘散开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清冷美女
让人陶醉的歌声就从这清冷的女子红彤彤的小嘴中飘散开来
嫪毐完全看呆了,这女子的不施粉黛不同于赵姬,赵姬是不喜施用粉黛珠宝装饰自己,而她是完全不需要这些俗物,这些俗物不但不会给这女子带来任何的美感,反而只会破坏她的纯美。清冷的气质也不同于于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而是我本来就是如此的一种内心写照,如果世间有完美的话语的话那一定是为了形容眼前这个女子的。嫪毐站在这女子面前竟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小昭狠狠地在嫪毐的腰眼上掐了一把生生将嫪毐从虚幻的世界中拉回现实。
嫪毐苦着脸走进雅间,那男子一头微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扎在头顶,一张好看的面容上几条淡淡的皱纹隐隐闪现,这人要是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美男子了。一身宽大的长袍衬出他有些消瘦的身材,两眼微微眯着两只手轻轻地和这拍子轻轻击打,完全陶醉于女子的琴歌之声中。
嫪毐也不客气坐在了男子对面的长几后,一双眼睛贼兮兮的看向唱歌弹琴的女子。
铮的一声脆响,女子身前的长琴琴弦嘣断,嗡嗡的一阵余音绕而不绝。
那女子一手轻抚琴弦缓缓站起道:“燕先生,俗人来了,小女子告退。”说着轻轻抱起几上的长琴身后闪出一名奇丑的女子扶着她绕过长几缓缓朝门口走去,嫪毐这时才发现这女子一双眼睛竟然是瞎的,走起路来要微微的探索,嫪毐的心中大叫可惜,这么美的一个女子竟然是瞎的,上天实在是太会糟蹋人了,果真就见不得有完美的人的存在嫪毐丝毫没有在意被这女子称为俗人。在这么清冷纯净的女子面前世间所有男子本就是俗人而已。
燕先生此时似乎才从琴乐声中醒悟过来,看了看那女子离去的背影一脸的可惜。
嫪毐看得十分的不是滋味,这燕先生这一脸的可惜的神情似乎是在埋怨嫪毐破坏了他的好事一般。
燕先生也不和那女子说再见之类的客套话,见那女子背影消失在门外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全身的骨头都散了一般松松垮垮懒懒洋洋的,将原本箕坐的坐姿改成了十分不雅的盘腿坐姿,看到嫪毐后懒洋洋的呵呵一笑道:“来了。”
嫪毐没头没脑的的说道:“嗯来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不知所谓,对方问的更是不知所谓。
燕先生看了看嫪毐身后的小昭转头对着门外犹如小二一般的叫道:“再添张大几。”
嫪毐不知为何对这懒洋洋的燕先生似乎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倒是对他这懒洋洋的架势有那么几分好感。
燕先生咂了咂嘴道:“可惜可惜”
嫪毐自然知道他在可惜什么,还不是埋怨嫪毐的到来惊走了那弹琴的女子。嫪毐问道:“这女子是何人”
燕先生举起下人刚刚端上来斟满酒水的铜爵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天涯沦落人。”我把这句诗提前用了
嫪毐眉毛挑了挑缓了缓又问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
燕先生又举起铜爵灌了一爵道:“有名无名又何妨”
嫪毐呃了一声犹不死心接着问道:“这女子究竟是谁”
燕先生懒洋洋的躺倒在木地板上道:“谁还能有谁,天涯沦落人。”
嫪毐郁闷了,这丫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交朋友最不能找这号人,问个名字都跟你拽文,忒不实诚了。
一旁的小昭箕坐在给她搬来的长几后,看着嫪毐出丑心中快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