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前人梦寐以求的终极武道。
可他最终没有造化世界,却也最终成了神。
他妥协了,是武道世界的叛徒,所以他败了,非战之过。
承载的希望越大,当背弃后,带给人的失落也就越大。没有人能在离心离德之后,还在高等位面中打下一界,除非本身就拥有本尊全盛时期一半以的威能,但当年的蚩尤,明显差得甚远。
然而,失去大半武者支持的他,却依旧保有着族人的尊敬、和永恒的崇拜。
为了一句承诺,他放下了所有希望、和曾经的努力
外人不懂的,血脉相连之人,终归会懂
大量的信仰之力,通过个人本界的净化,在损失掉一多半过后,变成了单一纯粹、可以被任何规则吸收的无属性信仰。
那些信仰源源不断流入神像,代表惩罚、征战的雕塑越来越高,那处于空间中心的楚翔身,威严也越来越重。
楚翔和明月一般,陷入了深度沉睡。但和被动接受改造的明月不同,他正在梳理着曾经掌控过的规则,无尽的规则
生命、死亡、时间、空间、战争、和平、幸运、欲望
太多了,多到足矣叫人迷失。
不朽者之所以永远不朽,就是因为他们生来就带着其他传奇梦寐以求的东西。当许多传奇、甚至半神在追逐着规则的时候,那些为数不多的不朽者,轻易就可以从回忆中找到他们所求
只需要一个引子或者是神器、或者是神格碎片、或者是遗产
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在无数的规则中,楚翔最熟悉的,就是惩戒、因为天罚剑本身就是惩戒规则的凝聚,当然是指天罚剑的本体天罚天罚、代天行罚。
这一世,顺理成章,楚翔又通过天罚剑获得了对于惩戒规则的掌控、然而令他诧异的,继承自蚩尤的战争领域,也被惩戒规则完美融合。
生死是对立的,惩罚和战争,却并不对立。
蜕变着、由人到神。
蜕变着、带着不知名的疑惑。
“值得吗”
那曾经从不被我介怀的问题,却原来成了我最深的魔障。
“值得。”
我的回答,一如既往坚持,为何,总觉得少了一些不悔。
“值得吗,蚩。”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问出这个问题。
那一世,我记得,你是我的朋、最好的朋,就像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和尚一样,直到我亲手杀了他。
我叫你蚩,因为你长得丑陋、笨拙,和其他族人都不一样,特别丑,特别笨。
我并没有歧视你,因为那时的我,还单纯的不懂得“蚩尤”二字,其实是用来辱敌。
那一世,当我觉醒,我终于明悟,发现了本我三分时“真正”的意图、我一直不曾发现的可悲使命还情。
所以我向你提出了,那过分的要求
我的自私,只是不想沦为他人的棋子,哪怕那人是自己。
“值得。”
为何你也会这般回答,却不似我曾经那样绝决。我的值得,意味着抛弃抛弃爱情、抛弃情、抛弃一切
你的值得,为何却充满了热血和激荡。
我想哭,但哭不出来,因为我早已经忘了那种感觉。
那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再年少,懂得了蚩尤的意思,找回了过去的曾经
“为什么。”
平静的我,其实想要呜咽。自私,原来也是一种悲哀。
你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回答。
就像我过去面对他们的无言一样。
但你的沉默,只是不善言辞的天性。而我,却是根本无言以对。
“因为,你叫我蚩。”
我明白,你是指,我们是兄弟
值得吗
值得,为了超脱。
我一次次逼死了爱我的人,毫不犹豫杀死了我生命中第一个知己,现在,又要逼着另一个亲生兄弟走向绝路。真的,值得吗
值得,为了我从不在意的情。
你放弃了所有、放弃了一生的坚持、甚至放弃了来世
真的,值得吗
是你的伟大,还是我的苍白
那一幕,为何这许多的轮回,都不能让我淡忘。
我的灵魂,早已不再纯粹,因为有着破碎。分割的拼接,不是残缺。
我算计着、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结局
不知何时,悬浮在空间中央接受信仰洗礼的楚翔,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那座紫色威严的雕像,听着耳畔无数子民热烈的呼唤,楚翔默默无言。
一只只巡海夜叉自深渊中醒来,一个个亡灵从大地之墓中爬出,在一面不知何时补好、重行迎风招展的战旗下,举起了武器。
“王王王”
那是被遗忘者的意志,那是不灭英灵的执着
“你们,叫的是我吗”
“是的,原来,我才是王,所以,你们不曾介意他的牺牲”
“大兄,我会将你的那份,一起活着。”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洛丹伦军事区,就在阿尔萨斯面对手中魔法信件愁眉不展的时候。
站在他背后的洛克,眸子里忽然透漏出一缕缕银白色的光芒
洛克脸是虔诚、是呆滞的狂热。
阿尔萨斯蹙着眉头,正欲回头询问,屋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王子急忙将泰瑞纳斯的密信收入怀中,端坐着,摆出一派位者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