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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莫非,他就让你有这般信心,你就对他这般信任难不成,这就是你敢于尝试堕落的理由”

果如预料中,禀性骄傲的男子,非但不把塔娜莎的警告当一回事儿,更是反唇相讥。

撕去儒雅的外表,他骨子里根本就是天地不惧的狂徒。凡事但求十成把握之谨慎,并不能掩盖灵魂深处的疯狂、待人傲慢。当然,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的确令人惧服,通常,即便是在某些中等位面奥林匹斯神系杀个来回,也有二十成把握。狂妄、但是有如此资格

塔娜莎不欲多言,只是摇头。

“那么,依你指引,与他有关之人已经出现。我,仿佛看到命运的轨迹开始运转。你有你的骄傲,我有我的坚持,就此分别。”

飞身,若鹅毛轻絮,不耗半分力气,塔娜莎自然朝远处漂浮,身影渐渐朦胧。

青年目送着,冷哼一声,恢复了外表儒雅,浅笑着温柔自语。

“塔娜莎,如果我是你,必定会把这具化身毁掉。哪怕,她本身已经凝聚了超过你两成以本源力量,哪怕她从血脉契合、乃至生理结构而言,完美至不能再完美。难道你不曾发现,她的堕落,已经超乎想象,达到不可测的程度。虽然,我并不赞同你们神祗的那一套,泯灭人欲。可我看得出,她已经,对那人,生出了情愫”

卷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三章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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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是他怎么会不是他”

太虚神殿外,世界之树阴影成幕,遮住了天空。

碧绿的树叶,葱郁而琉璃,实际却不会让林荫显得太过阴暗。

只是略沾碧色、淡淡的光线,直把气氛,烘托的有些愁思。

地面干净,纤尘不染,亦无半片落叶。

恰如太虚天境整个空旷的基调,灰尘,也是被虚无,容纳不下的。

倚树而立,那一抹倩影,白袍盛装女子,如同环境一般,清爽明媚。

只是她那同样清澈的心,却如碧玺落地,摔成了碎片。

地上无尘,本来无一物。心中那面日日擦拭的明镜,又是何时出现了纹理。

旎姒等待着,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天帝,俊

倘若是过往任何时刻,身为妖族,纵然是令她五体投地,膜拜那位传说中的大圣,亦无不可

但是现在

就在方才传说里另一位伟大的妖帝、东皇太一,几乎以挟持的手段把自己带到这里后。当心头愿望落空,以及从太一处明知族人遭遇。

她如何,都无法把那种自小被长辈灌输的敬仰,付诸于行色

亏欠族人的,过去多年,已经还清。纵然由于天罚招致厄难,东皇太一见死不救,却也劫数如此,命理难违。况且,莫非她就没有责任

对族人有情,那情早不比当年。一次次的分歧,一次次的妥协,已经把她的耐心消磨干净。行此一搏,未必不是存了解脱的念头,成败如一。

不放下,焉知背负多年的责任,亦是包袱。君不见,她几乎求死,却无一臣子以实际行动阻拦究竟是她威严太盛,还是为人失败不好说,当真不好

青丘之殇,能怨太一若没了那许多根本的在乎,兴许没来由的愤恨,也就变成了毫无道理。

既如此,不纠结大义,小节不计可矣

直若自问,族人覆灭噩耗,同心中失落相比,孰轻孰重

一人,与天下人,孰轻孰重

心的分量,对个体而言,往往能把天平另一端的世界,压的翘起

自私吗也许是。又或者,仅仅多年以后,面对着身边空旷,叹上一句:无愧天下,却有愧于心

欠自己的,何如

没来,他终究是没来。

可究竟是他未至,还是我不曾等到。

倘若,非是东皇太一“掳走”了自己,结局是否会有所改变

他,是否已经到了那雷云之下,寻索着我的踪影

痴痴的想,痴痴的等。旎姒不傻,不会冲动试图逃跑。

帝俊重生,假如谣言果真属实,妖族复兴大势,根本就不是她一人能够左右。

假使稍加驳逆,纵然并非本愿,只是违了妖圣心意,只怕

兴许,这就是帝俊找上她的原因青丘之主哪怕此刻多半,已经没了青丘一脉她终究代表着一族人

旎姒叹息。

她非不曾怀疑,帝俊同楚翔关系。可一者明显身负神通之道,多半非我族类。而另一人,却已经陨落无数年头,只存在传说。

再怎么离奇的经历,怕也无法把这毫不相干的两个个体,联系到一起。正是因为太理智,哪怕心中明镜破碎,表面亦是不曾出现半点波澜。她,更不会无端幻想、妄想奇迹。

反过来说,面对现实,冷静后

她又现自己其实极傻,一切的计划,渡劫、企图迫他现身。其实不过是一种美好、美丽的幻想、奢望。

于现实,他又岂会,必定能及时得到消失,定然还在第八高等位面。

就算一切前提如她所料,自己在那人心中,果真就有值得冒险的分量

想来,多半是没有的

“呵却不想我也会有一厢情愿之时。这些年果真是寂寞了”

自嘲一笑,旎姒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裙。一路被狂风卷来,连髻都散了,方才却是不曾注意。

她信手凌空一抹,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柄玛瑙梳篦。

捋了捋头,正待梳理,却并未现,周围还有几名偷窥者。

当她侧头远眺,挽着一匹如墨流苏,看清那道从远处走来的身影。优雅的动作不禁僵硬,故作惬意的表情,也为之散去。

镶嵌着五彩宝石的玺玉梳子,掉到了地上。

清脆的断裂声中,这伴随了她千年万载的心爱之物,折成两半

这地面,容不下半粒尘埃。

却终是,于情逝心清之时,沾染了丁点石屑

破碎的镜子,可曾让晶莹洒落心头

完美重合的两半,终究是缺失了一些几可忽略的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