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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脱的不是他要见我的心。”蔡伤淡然道。

“是贫僧入俗了。”戒痴淡淡笑道。

“那位施主怎会知道我会来少林呢”蔡伤微微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个贫僧也不知道,但这位施主已经在敝寺呆了十数日,方丈师兄安排他住在客堂之中。”戒痴依然极为平静地道。

蔡伤不由得一呆,却不知道是谁会在少林等了他十几日,对方怎会知道他一定会上少林呢不由得在心中微微打了个突。

少林寺始建于孝文帝之手,于公元四百九十五年落成,其规模极大,寺内的僧众极多,香火也还不错,如此乱世,或许真的只有这种佛家清静地才可以得以安宁。

客房是在寺院的中间。

蔡伤刚步入客堂的拱厅之时,便禁不住一声低呼道:“胡孟”

立在客堂之中正在赏花的老者微微一震,惊喜地转过身来,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蔡伤一眼,欢喜地道:“蔡兄弟果然会来这里。”

蔡伤吸了口气,扭过头去,不再望那老者,只是淡淡地道:“胡兄来找我有何事”

胡孟不由得神色一黯,向蔡伤行了几步,与蔡伤并排地立着。

“蔡施主,你的客房在东厢第四间,贫僧便先行告退了。”戒痴淡淡地说了一声便退了出去,惟留下蔡伤与胡孟静静地立在走廊之上。

“没有事我便不可以找你吗”胡孟有些伤感地反问道。

“你现在是大忙人,成了当朝的皇舅叔,仍有闲情来见我这山野草民吗”蔡伤冷冷地道。

“你仍然不肯原谅我吗”胡孟黯然道。

“我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蔡伤冷漠地道,眼神始终只是紧紧地盯着天空之中飘落的雪,心思似是延伸到很远很远。

胡孟禁不住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望那冷漠的天空,吸了口凉气道:“是我妹妹叫我来找你。”

“蔡伤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蔡伤了。十八年前,那个蔡伤已经死去了,现在的蔡伤已经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蔡伤吸了口气道。

“但是她还没有变。”胡孟有些激动地道。

蔡伤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那是你的认为而已,就算她没有变,但她想找之人只不过是以前的蔡伤而已。”

“你在欺骗你自己”胡孟扭头定定地盯在蔡伤的脸,冷然道。

“我有没有欺骗自己。我知道,你只不过太喜欢自以为是罢了。”蔡伤毫不为所动地道。

胡孟脸色微微一变地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念及旧情”

“我已经告诉过你,蔡伤早已在十六年前陪他的爱妻付雅一起死了,你找错人了。”蔡伤幽幽地道。

“难道你便忍心看着她一天天地受着心的折磨,受到世人的鄙视”胡孟冲口道。

蔡伤神色一黯,吸了口气,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几片雪花,有些淡漠地道:“她贵为太后,权倾天下,谁敢鄙视她,谁能让她受折磨”

“这些年来,你以为她开心过吗”胡孟责问地道。

“这些能怪我吗我只不过是一个江湖刀客,一个曾经的山贼草寇,我能够改变吗你们胡家的事我能够决定吗当初若不是你的决定,会是今日这个局势吗这是谁的错,是你,是你胡家的错。”蔡伤也有些激动地道。

胡孟不由得呆了一呆,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长地吁了口气,幽幽地道:“或许是我的错,这一切全都怪我,但秀玲是无罪的,这近二十年来,你可知道,她从来都没有一刻开心过,她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她为什么会如此,全是因为她想为你报仇,扰乱朝政,借故排挤那些曾与你有隙的朝臣,更不断地寻求新的解脱,便是因为她的心中只有你,她试图借别人忘记你,但近二十年来,她做不到,也没做到。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明白她的心,所以她会叫我来找你。”

蔡伤定定地望着远处的天幕,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吗”

“你仍没有忘记她,对不对你不要再骗自己了。”胡孟毫不放松地道。

蔡伤避开他的目光,幽幽地道:“那又怎样我不能对不起雅儿,我更不能对不起我的儿子。”

“你有儿子”胡孟惊问道。

“我为什么会没有儿子”蔡伤有些微感欣慰地反问道。

胡孟吸了口气,淡然笑道:“真是苍天有眼。”

“所以我只能说一切都已经晚了,其实从你将秀玲送入宫中的那一刻,一切便都只能是一场难醒的梦,根本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蔡伤似乎有些释怀地道。

“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淡漠起来,但我却错了。不过,这一切也不能全怪我,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可以做主的,还得由我这个家族做出的决定才算数,我只不过是一个持刀的人而已。”胡孟黯然地道。

“但这个持刀的人却不应该是你。”蔡伤转目有些愤怒地望了胡孟一眼,又吸了口气道:“你既然当我是兄弟,便不应该在明知道在我与秀玲相爱之时,仍亲自将她送入宫中,换成是任何一个人送她入宫,我都不会有话说,惟独你不行。因为你是她的兄长,是我曾经的兄弟。”

胡孟避开蔡伤的目光,却不知道再如何开口,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软弱地道:“你要怎样对我都行,便是杀了我,我也绝对毫无怨言,因为这的确是我的错。但希望你不要将这之中的错也加到秀玲身上,好吗”

蔡伤冷哼一声,道:“你现在才知道错了吗这个世上有些事并不是一句错便可以解决问题的,秀玲的今日是你一手造就的,我并没有怪她。”

胡孟长长地吁了口气,又叹了叹,有些虚弱地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也明白了为什么秀玲会如此恨我,恨我这个家族的原因了。只可惜这的确是一个无法弥补的过错,这不能怪你,也不能怪秀玲,要怪只能怪自己,但你能不能够再去见她一面,算是我求求你,做为兄弟一场,一切的过错全都抛开,再去见见秀玲。”

蔡伤却不禁陷入了沉吟,心神恍若飞到极遥远极遥远的地方,那似是一个难以醒转的梦

“这里便是凌伯的家”屋外传来了杨鸿之的话,接着便是杨鸿之的身影出现在屋内。

“杨大哥有什么事吗”凌能丽脆声问道。

“城里蔚府有人来找大伯。”杨鸿之应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