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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苍白的脸,此刻却为鲜血涨红。

说话间,蔡风的身形便若幻影般,迎风扑向鲜于修文。

这一刻他的脑子之中只有一股强烈得几乎可以将万物撕成碎片的杀机与愤怒,心中所有的怒意悲痛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发出来。

蔡风此刻几乎已经成了一只愤怒的雄狮,一柄无坚不摧的刀。

地上的黄沙,空中的北风,几乎在这一刹那之间全都改变了本来应有的规矩,在虚空中骤然形成一种激涌的气旋,一团强烈无比的风暴。

鲜于修文大吃一惊,他根本就想不到蔡风发起威来竟会如此可怕,如此难以捉摸,如此狂暴。这时他才想到鲜于修礼说过,若是蔡风不是受伤的话,那么伤的可能会是他们三人,这句话此时对于鲜于修文来说,绝对不会起疑。

鲜于修文绝对不会是束手待毙的人,虽然面对蔡风如此可怕的攻击,还有那些隐身在黄沙之内的神秘箭手,但他仍然要抗争,鲜于家的人只有战死的,没有不战而坐以待毙的人。

那股割体的气劲几乎让鲜于修文的衣服被割得碎裂。

鲜于修文一声狂嚎,身形竟由马背之上站了起来,一柄极大极厚的大门板刀,以双臂疾抡,向蔡风疯狂地斩到。

虚空似乎像是破开的竹子,发出一阵阵碎裂的暴响,惊得战马一阵狂嘶。

“轰当”

不知什么时候,蔡风的手中又多出了一柄剑,的确没有人注意到蔡风的手中会出现这个,因为连看见蔡风手从那风衣的袖子之中抽出来的人也几乎是没有,这是怎样可怕的一件事

没有人看清楚蔡风是怎么出手的,甚至连蔡风的身形也无法分清,那是一种完全超出速度概念的动作。

鲜于修文只知道,蔡风一开始便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马前,三丈的距离便像是一个极小极小的一条线,这么随随便便一跨,便达到了他的身前,这的确不得不让人心惊,但他虽然心惊,却绝对不敢放弃反击,他是一个高手,他能感觉到,惟一的便是蔡风可能会从什么地方出手,因此,他的刀竟在前一刹那与蔡风的剑相会,只是他并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绝对没有半点便宜可讨

蔡风这愤怒的一剑,几乎已经凝聚了全部的力气,在功力之上,蔡风那先天而刚正的无相神功,竟比鲜于修文更精湛。

鲜于修文当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却不得不信,因为这已成为事实。

在鲜于修文的刀与蔡风的剑相交的一刹那间,鲜于修文竟感到一阵若是被电击过的麻木之感,由手心传到臂上,再传遍全身,禁不住发出一声惨嚎,整个身子向下重重地一沉。

战马也一声狂嘶,整个躯体猛地向地上一陷。

鲜于修文的身形禁不住狂飘而出,而战马四蹄却全都被埋入沙下,只留下硕大的躯体,露在沙土之外,变得形象极为怪异,马口之中微微渗出一丝血丝。

鲜于修文心中大骇,身子在离开马背的一刹那,稍稍恢复了知觉,但他的手臂依然麻木之感极重。

鲜于修文心中大骇,这不仅仅是如此,更可怕的却是蔡风的身子竟若一阵飘风似地又赶到了他的面前,那双阴冷的眼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杀机,便是整个寒冬全都浓缩在这一双眼睛之中,显出异样的凄惨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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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怒剑残敌

第十六章怒剑残敌

蔡风的脸上红潮渐隐,但那游魂一般的身法,似乎是由沙上滑行,也似是在风中飘飞。

鲜于修文回过神来之后,便看到了一点亮星,那似极为遥远的亮星。

近了,却发现那本是一柄剑,一柄极为要命的剑,带着微微的、极为悦耳的低啸与惊嘶。

鲜于修文心中有些奇怪,他不明白那柄剑怎会有这样一个出场的方法,看见了剑,竟没看见手,蔡风的手。

居然没有看见蔡风那握剑的手,那么这柄剑又是怎样一柄剑呢难道是蔡风的剑难道不是蔡风的剑

蔡风的整个身子都不见了,似乎在虚空之中突然消失,惟有那柄剑,一柄只能看见剑尖的剑。

那是什么剑,似乎完全超出了人的思维想象,那么小小的一个剑尖,竟像是在这一刻充斥了整个虚无的空间。

天与地,地与一切的生命,似乎全都融入了这一剑之中,天地在这一刻变得极不真实,至少在鲜于修文的眼中,这一切都变得有些不真实。

鲜于修文一声狂嘶,他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一切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一柄剑可以充斥天地,怎么会有一柄剑挡住人所有的视线,因此他闭上了眼睛。

蔡风心中依然那么平静,整个天地都变得极为肃杀,变得极为落寞,想到鲜于修文说的话,他的心中便若被千万根钢针在重扎,他的心也若被露洒在千年的雪原之上,风吹,雪冻,几乎快成了坚硬森冷的冰团,他的感觉之中,只有一个可以发泄他悲愤的方法,那便是杀人。

鲜于修文不愧为高手,在最后一刻居然醒悟,居然明白他不能够这样,居然及时地将眼睛闭上。

半闭眼睛的鲜于修文,只感到四面八方都是呼啸的剑气,连吹过的北风也竟似乎成了剑场之中追命之物。

鲜于修文根本没有机会考虑,他也不能考虑,他惟一的生机,便是出手,出刀,那柄大刀便若是一团粉雾一般升腾而起,地上的黄沙,在飞旋之中竟成了一种朦胧的虚幻。

在这虚幻即将吞没鲜于修文的那微微的一刹那间,蔡风的剑若一道幽风一般,刺入了那旋动的黄沙之中,变成了亮丽的赤霞,使那本来即将成形的虚幻在一刹那之间竟被吹散,绞成无数的碎末飞散,飞散。

ot当,当,当ot交击的声音便像是从天外传来,那般沉寂而清脆。

ot呀ot一声长长的惨哼,在凄厉的北风中,在飞扬的黄沙之中翩然逝去。

蔡风一声冷哼,他手中的剑竟不见了。

鲜于修文的身体重重地向后倒翻几个跟头,重重地落下之时,双脚已经有一半埋入沙中,眼睛张开之时却大为骇然。

鲜于修文眼睛张开之时,先是看到一张脸,微微有些苍白,但又抹上了一层浓浓的杀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