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害她。
“那我要是让你生不能生,死也不能死,你又该如何呢”鲜于修礼冷然插言道。
凌能丽粉脸一寒,漠然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坏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种的你便杀了我折磨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子汉难道你没有生母,没有妻女、姐妹吗你这么折磨我,你敢面对她们吗没用的男人,不知道上阵杀敌,反而跑到这里来吓唬一个弱女子,亏你还长得人头肉脸,有模有样”
破六韩拔陵不由得哑然失笑地望着一脸阴晴不定的鲜于修礼,他们哪遇到过这般牙尖嘴利而又泼辣大胆的女人这一顿骂只使得鲜于修礼羞愧难当,可恨凌能丽句句是理,又无从反驳。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弱女子,今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也难怪蔡风如此看紧你了”破六韩拔陵淡然道。
“蔡风蔡风他知道我在这儿他怎么不来找我”凌能丽一听不由得急切地叫了起来。
“哼,你以为他是神仙吗只要他敢来这儿,保证他有进无出”鲜于修礼狠声道。
“你这个大坏人,你敢跟他比武吗只会躲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别以为将我关了几个月,我便会怕了你,要是蔡风来了,你肯定吓得躲出好远”凌能丽一听到蔡风的消息,竟有些失了分寸,气极乱骂起来。
“你”鲜于修礼涨得满脸通红,伸掌便要打,却被破六韩拔陵一手拉住了。
“你对蔡风很好吗”破六韩拔陵语气有些冷漠地问道。
“这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凌能丽反问道。
破六韩拔陵为之气结,但依然很平静地道:“要是蔡风死了,我想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凌能丽神情变得有些冷漠地道:“那便等到那一天你不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吗”
鲜于修礼不由得大为愕然,想到这两个大男人都无法对付一个女子,倒也觉得好笑。
“可是你以为你等得到那一天吗”破六韩拔陵反问道。
“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凌能丽丝毫不卖面子地回应道。
“好厉害的一张嘴,我发现自己竟真的有些喜欢你了”破六韩拔陵毫不避讳地道。
“那样你会很失望的”凌能丽极为轻松地道。
破六韩拔陵禁不住大为发火,微怒道:“难道以我的条件还比不上小小的蔡风吗”
凌能丽扭头望了破六韩拔陵一眼,竟露出难得的一笑,却并没有作答。
破六韩拔陵与鲜于修礼不由得一呆,瞬即恢复过来,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凌能丽黯然一笑,微有些苦涩地扭头望向窗外,沉默了良久,才淡然道:“大王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智吗以你的身分难道还要去与一个你认为不如你的人争风吃醋吗更何况谁又能将两个人完全比较出来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难道大王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吗我的笑,是笑大王认真了。”
破六韩拔陵与鲜于修礼不由全都无言以对,但心中却有一种极怪异的感觉。
破六韩拔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有些感伤地望了凌能丽一眼,毫不掩饰地道:“要我放了你,可真叫我为难。”
“你要放我”凌能丽惊喜地问道。
“可是天下间像你这般女子,我又到哪儿去找第二个呢”破六韩拔陵叹了一口气道。
凌能丽见似有了一些转机,不由得忙应道:“以大王的神武,想要找我这类的庸脂俗粉还不简单吗”
破六韩拔陵目中射出两道极冷的寒芒,直直地盯着凌能丽。
凌能丽吓了一大跳,心头直冒寒气,急忙退后两步,有些惊惧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破六韩拔陵似乎感到极为畅快,禁不住一阵大笑,半晌方道:“若你是庸脂俗粉的话,那天下的佳丽恐怕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我还不如去做和尚算了”
凌能丽这才放下心来,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大王太过奖了,天下间像我这般的女子多不胜数,比我更好的也如恒河之沙,只要大王有心,又何愁他日无缘得识呢”
“好,说得好,只要有心,何愁无缘得识只遗憾近在眼前之人却不属于自己,的确是一种悲哀”破六韩拔陵豪放地道。
“那大王是准备放我走了”凌能丽急切地问道。
破六韩拔陵专注地望着她,有些怜意地问道:“你真的很想走吗”
凌能丽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若我不回去,我爹肯定在家急得不得了啦”
“好一个孝女,可是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破六韩拔陵淡然地问道。
凌能丽一呆,禁不住摇了摇头,眼中有些迷茫地指着鲜于修礼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他们抓来有好几个月了,也走了很长的路,却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现在你想回去,还必须行过数百里大沙漠,更需越过千里荒原,你能走吗”破六韩拔陵有些怜惜地问道。
凌能丽不由得呆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在骗我的,对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事实便是如此。我若骗你,你岂不会又说我只知道欺负恐吓一个弱女子,那样我岂不是又要挨骂了”破六韩拔陵神情极为缓和地道。
“那这里是在哪里”凌能丽神色有些仓皇地问道。
“这里是怀朔镇。”破六韩拔陵轻柔地道。
“怀朔镇”凌能丽有些黯然地低念道。瞬即又笑颜一展道:“我不怕,试想若是大王有心放小女子的话,又怎会让小女子徒步而去呢想得天下者,先得体民心,爱民如子。试问,大王若是让小女子独行于千里荒漠之中,岂不是等于让小女子送死吗这样大王又于心何忍”
破六韩拔陵与鲜于修礼禁不住愕然,哪里想到她又抬出大义出来,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破六韩拔陵意味深长地道:“我自然不想你去送死,所以我不想让你走。在这里,你想吃什么有什么,想穿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用愁,岂不更好可你硬要走,我又有何法欲得天下者,要体民心,爱民如子,自然不错。可是我这般待你,难道还不算是爱民如子吗我不想我的子女出外冒险,所以便将之留在身边,这有错吗”
这回该轮到凌能丽愣住了,但却不死心地反驳道:“可是大王能够不去体谅孝心吗你也是做父亲的,你便不理解一个做父亲的那种失子之痛吗你能忍心看着一对父女在两地苦苦思念、寝食不安吗这能算爱民如子吗爱民如子不是剥夺他们的权利,而是满足他们合理的心愿,成全他们的美事。当然,大王日理万机,自不会能让天下百姓都满足,但站在你面前的,而你又清楚知道的这点小心愿也不能够做到,还何谈体天下民心为天下百姓安生着想万事从小处看起,小的都做不到何谈大事大王难道想让天下百姓失望”
破六韩拔陵与鲜于修礼禁不住瞠目结舌,愣了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来,由衷地赞道:“区区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如此见地,真是叫我叹为观止。如果姑娘肯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愿意将你的亲人全部接至宫中,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言之不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呢”
凌能丽转过身去拉开窗子,破六韩拔陵却极缓和地坐在一张大椅之上,鲜于修礼立于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