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本就是刀,凄寒无比,是这些苦行者的戒刀,也是慈魔的黑木刀。
为了对付慈魔,敌方的确投入了很多的人力,六天前,慈魔被这些人逼入林子之中,六天之后,慈魔再一次重新面对这些人,那似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式。
戒刀尽数落空,慈魔竟带着黑木刀沉入雪堆之中。
这些人来自雪堆,但却无法阻止慈魔钻入雪堆。
慈魔的黑木刀本就有着一种超强的心理压力,使得那些苦行者不得不让道。
费天的两只手掌自天空中劈下,满天都是黑铁般的爪子,劲风在飞旋的雪雾中若吞吐的龙爪。
“噗”一柄戒刀若斩在败革之上,却无法切入费天的掌中。
费天嘿嘿一声怪笑,双腿犹如乳燕张开后翼,向两边攻来的苦行者踢去,完全无视那锋利的戒刀。
那个一刀斩在费天手上的苦行者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费天这般不怕刀枪之人,当他回过神来之时,一股大力已自刀身涌了过来,戒刀竟被震得脱手而飞。
“噗噗”两声闷响,两柄戒刀挡住了费天的脚,但却只割破了费天的裤管,在他腿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痕,根本无法伤其皮肉。
虽然如此,费天仍吃了一惊,这些苦行者的武功倒也大出他的意料之外,竟然能够以刀挡开他这两脚。
“呼”地面之上暴出一簇灿烂的花朵,纷飞的白雪,像是百花齐绽一般溅飞虚空。
慈魔自雪底蹿了出来,那乌黑的钝木刀,如撕云裂雾般劈出。
汹涌的刀劲澎湃扩张,雪花狂舞纷飞,空中的温度在刹那之间骤降,寒意却是自人的心头升起。
慈魔绝对不是手软之人,杀机既起,便惟有以杀止杀没有别的选择。
“扑”慈魔的对手未能避开他的凌厉一击。
毫无花巧的一刀,却凝聚了慈魔所有的功力,在野性的狂潮之下,猛然暴发,激涌着无限的摧毁力,完完全全让他的对手承受。
戒刀被砸得飞了出去,那人也被震得飞跌而出,慈魔的身形陡旋,靠转臂扭腰之力将刀横扫而出,这一刀击出,顿生千军万马之气势,他不再是以手臂运刀,而是以腰劲运刀,使刀势更增进一倍。
“扑”一刀之下,慈魔解开了所有攻势,在费天的相助之下,竟然击溃了这群苦行者的包围。
“走”慈魔毫不犹豫,这群苦行者的可怕不在其武功,而在其无间的配合,靠一种阵法将他们的威力陡增数倍,慈魔就在这阵法之中吃亏上当。上次是这群人故意留下一个缺口,将慈魔逼入树阵之中,希望饿死慈魔。
慈魔六天前上过一次当,知道这阵法的可怕,自然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这次合费天两人之力打乱这种阵式,慈魔自然不想再被这群可怕的苦行者包围着,是以立刻叫费天一起走。
费天也知道厉害,刚开始他那两脚算得极准,本以为可以击伤对方两人,但却没想到那些苦行者配合之精奇,真是不可思议,若非他有不死金身,只怕两条腿已经没了,此刻也不想再作任何恋战。
慈魔横刀一划,以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平平击出。
平平淡淡的一刀,却让费天心头大震。
慈魔竟将这普通一刀化腐朽为神奇,幻化成强横无比的气势,那种角度、速度、力道与完美的弧度,所表现出来的像是一种绝世艺术,但费天没有多想,也击出了疯狂的一招,他们要乘对方乱了阵脚之时,再添上一些混乱,这才有更多的机会离开此地。
众苦行者惊退,慈魔击出这避远可避、挡无可挡的一刀,他们惟有退,因为慈魔的刀,是邪魔之刀。
沾满邪气的刀,他们惟有退
慈魔一声长啸,双腿猛扫,雪花漫天狂舞,像是形成了一道灰暗的屏幕,他与费天的身形完全被这一片屏幕所掩。
众苦行者大惊,全都舞刀回护,生怕慈魔乘乱狠下杀手。
但是这次他们猜错了,因为当他们停止动作时,竟发现眼前失去了慈魔的踪影
其实慈魔并没有遁走,而是迎向了另一批扑上来的敌人。
双浮。
界首之地,皖豫相交之边,颖河、茨河之间的一个小镇。
双浮不大,惟有数十户人家,房舍零乱,并没有一丝繁华之象。
洁白而单调的世界中,突兀成一种凄清,天地间苍茫一片,尽是雪原。房子、树枝、远山,在篷松而洁白的雪花映衬下,完全失去了其本来面目。
双浮只有一家大户,大得让人有些眼红。
良田、耕地百顷,仆奴近百,单单院落便占地五十亩,的确是个大户。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大户的主人姓什名谁,惟一知道的就是人人称之为“财神爷”。
在双浮,人们都知道这个叫“财神爷”的是一个矮胖之人,与高大无缘,但财大气粗却少不了他的份,他的庄园便叫“财神庄”,在双浮,甚至岂武、原墙两镇及界首城都可以算得上小有名气。
或许是地处偏僻,才会让财神庄得势,但无论如何,绝对没有人敢小看财神庄,那是因为没有一批山贼和大盗能够活着自财神庄中走出来,包括在界首方圆三百里内势力最强的一股山贼,也只能含恨而终,更有被官府通缉了十二年的大盗,最后仍无法闯出财神庄。
对于山贼大盗抑或是所有想打财神庄主意的人,绝对是有进无出,因此,财神庄对外更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世上总会有一些人不信邪,甚至不止不信邪,还要打破这种邪异的记录。
是以,财神庄的大门被人踢碎了。
无比火爆的一脚,没有半丝客气,在宁静的庄院中,财神庄的大门碎裂之声倒也不小,几乎惊动了周围所有的农户。